“江姑娘,是你救了我?是吧?”
定了定神,建文帝看向江畫意,道。
江畫意朝著建文帝鄭重一拜,看向建文帝,道:“也不只是我,還有太醫院的太醫們若不是他們先用補藥穩住了陛下,臣也無法救醒陛下。”
建文帝聞言,角微微扯出了一笑意。
而后才道:“你想要什麼賞賜,盡管說,朕一定會滿足你。”
救治了一國之君,就已經是極大的榮耀,而且,在救治建文帝的過程中,似乎自己得到的更多。
還需要什麼賞賜呢?
江畫意輕輕搖了搖頭,角帶笑:“陛下,只要您龍安康,臣無須賞賜。”
這句話若是換作是其他人說,建文帝可能還會覺得是客套之言,可是江畫意說的時候,眸中毫無雜,看了江畫意片刻,建文帝道:“朕……就賜你一塊免死金牌吧。”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免死金牌意味著什麼,大家都知道。
慶華公主掩而驚:“父王,方才都說了,是太醫們先穩住了您的病,才能救醒您,也就是說,在其中出力極,您怎麼能賜免死金牌呢?”
自建文帝繼位以來,江畫意是頭一個,也是唯一得過免死金牌的人。
建文帝淡淡瞥了慶華公主一眼。
旁邊李銳已經拿了免死金牌來,鄭重遞到江畫意面前。
雖然慶華公主老大不愿,但江畫意還是得到了免死金牌。
“謝陛下賞賜。”
江畫意接過免死金牌,心中微。
不知為何,心中有預,自己可能會用到這塊免死金牌。
“行了,朕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見江畫意接過了免死金牌,建文帝眉宇間出現了難以抹去的困倦。
眾人見狀,皆行禮往外退去。
慶華公主本來留下的,被建文帝涼涼瞥了一眼,還是老大不高興的跟著眾人一起出了福寧殿。
慶華公主太過吵鬧,要是讓慶華公主留下,建文帝還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休息了。
慶華公主出了福寧殿,盯著江畫意的背影,目中充滿怨氣。
上前幾步,慶華公主在江畫意耳畔低聲道:“江畫意,別以為父王賜你免死金牌你就可以為為所為!”
江畫意對于慶華公主這般小孩子的怒氣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好的,公主殿下。”
這一句“好的”,答得十分輕巧,看著江畫意一臉笑意的模樣,慶華公主差點氣死。
雖然是主找茬,但江畫意這笑容,就好像本不將的威脅放在眼里似的。
實在是太過分了!
“意姐兒,你現在若是有空,不若隨我一起走走?”
卻聽得一道溫和雍容的聲音傳來,慶華公主出口的話被生生堵在了嚨里。
江畫意看向崇德皇后,淡淡應了一聲“遵旨”,便是跟蕭晗微微點了點頭,便是跟著崇德皇后離開了。
蕭晗看著慶華公主面上憤怒的神,眉頭輕輕皺了皺:“公主殿下,做人還是得聰明些,別被他人當了搶使。”
說罷這句話,蕭晗便是離開了。
慶華公主怔愣了片刻,看著蕭晗離去的背影,咬牙切齒:“臭小子!你對本公主說什麼話呢?!”
……
椒房殿。
崇德皇后溫和看了江畫意一眼,溫言道:“孩子,坐吧。”
江畫意眸微微了,應聲坐下。
從未見過崇德皇后,因此并不知道崇德皇后是什麼樣子的,現在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溫和的長輩,令人心生親近。
只是不知道,崇德皇后自己來,意何為?
江畫意心中疑,便是直接問了出來,“不知皇后娘娘找臣前來,所為何事?”
的確是不明白。
與崇德皇后真正有親屬關系的,是宜安郡主和江清歡,可聽說,這幾日崇德皇后連江清歡都沒有見過。
卻是接見了自己。
“我是想問問你,陛下的病……”
崇德皇后的眉宇間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哀傷。
對于江畫意,并沒有什麼特殊的,但是現在因為建文帝,兩個人卻是聯系在了一起。
在宮中數載,從一個寂寂無名之輩爬到當今這個位置,靠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建文帝的恩寵。
與建文帝,乃是真心相的。
太子畢竟不是親生的,太子之死,對打擊不至于過大,可若是建文帝出了什麼事,崇德皇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去。
注意到,江畫意一直沒有提及建文帝的病。
正常況下,不是都應該提及嗎?
崇德皇后心里惴惴不安,也顧不得江畫意對自己是什麼想法,便將其到了椒房殿詢問。
江畫意聞言,眸頓了頓。
是故意沒說的。
建文帝的病,的確并不樂觀。
崇德皇后見狀,心里不由得一凝:“孩子,陛下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
眼中的擔憂并非作假。
江畫意見著崇德皇后的模樣,心里不知為何也染上了一悲傷,沉聲道:“陛下……最多只能活一個月了。”
“你說什麼?”
江畫意的話,猶如從天空中劈下來的幾道驚雷,將崇德皇后整個人都炸得發了懵。
江畫意看著崇德皇后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不忍,但還是繼續道:“陛下他本就多勞,已經十分疲憊,經此一事,陛下的心更是到了重創,臣雖救醒了陛下,也只能為陛下多延長一個月的壽命……”
“孩子,你……你就沒有辦法了嗎?”
崇德皇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江畫意,崇德皇后問著話,眼淚卻緩緩盈滿了眼眶,卻始終沒有落下。
江畫意搖了搖頭,“皇后娘娘,心病還須心藥醫,陛下患的是心病,臣……無能為力。”
江畫意的話,猶如一把重錘砸向崇德皇后的心臟,整個人仿若突然之間失去了力氣,整個子都窩在椅子上,抖得不樣子。
陛下不過才五十多歲啊……怎麼就會要離而去了啊……
陛下先前去張貴妃殿里,自己還故意與他賭氣,故意讓自己染了風寒。
因為心不好,不想辦年宴,便是讓風寒一直都不好。
可是,陛下都還沒有來得及去看,卻是病倒了。
雖然建文帝,但是他總要為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去和其它人在一起。
可是不應該是張貴妃,張貴妃本不是真正地陛下,陛下不應該寵幸。
以為自己會先撐不住,沒想到,先撐不住的……是陛下……
如果,如果當時沒有那麼賭氣,如果……能早一點陪在陛下邊,陛下或許就不會如此了……
巨大的痛苦充斥環繞著崇德皇后整個,不可遏制地抖著。
江畫意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崇德皇后,目悲憫。
是真的很陛下吧?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傷心?
不對。
過了好半晌,崇德皇后才終于慢慢抬起了頭,眼睛依舊通紅,眼神卻是慢慢變了。
還不晚。
不能倒下,有一個人,或許可以救陛下。
崇德皇后的目變得堅定,看向江畫意,緩緩道:“這件事,除了本宮,你不可告訴他人。”
江畫意點頭應是。
慈寧宮。
慈銘太后著黑衫,一個人跪坐在佛像前,口中念念有詞,目卻是如一潭死水,毫無生機。
李嬤嬤緩緩走到慈銘太后邊,行了一禮:“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求見。”
“不見。”
慈銘太后神未變,說出來的那句話像是從不知名的地方飄過來似的。
李嬤嬤低頭應了一聲,便是出去將慈銘太后的話轉告給了崇德皇后。
“皇后娘娘,請回吧,太后娘娘說不見。”
崇德皇后聞言,神不變,卻是一掀擺跪在了慈寧宮大門口,話音堅定,清晰傳大殿中:“母后一時不見,兒臣就一時跪著,一直不見,兒臣就一直跪著,兒臣就跪在這里,直到母后愿意見兒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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