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不說話,元慶帝便是看向了兩人:“怎麼?兩位卿不說話,難道還有什麼想說的沒有說?”
眼皮微微低了低,元慶帝又看向了自己的書,對吳公公道:“既然如此,便讓宋卿多等一會兒吧。”
李尚書了角。
他們方才說了這麼一大堆,元慶帝一直在旁邊看自己的書,如此境況,還有什麼談下去的必要。
元慶帝又將書拿了起來,這不是擺明了膈應人嗎?
“等等!陛下,還是讓宋大人進來吧?”
徐閣老見吳公公要出去,立刻道。
“哦?兩位卿沒什麼想說的了?”
元慶帝抬眼看向二人。
徐閣老搖了搖頭,“臣沒有了。”
元慶帝看向了李尚書:“李卿呢?”
李尚書一向唯徐閣老馬首是瞻,自然徐閣老說沒有了,他便也沒有了,心中本就有一不滿,因此便沒有答話。
卻沒有想到,元慶帝竟然開口問自己。
李尚書見避無可避,只好答道:“臣也沒有了。”
李尚書眼中一閃而過的不滿,元慶帝看了個清清楚楚,深幽的眸子看著李尚書,元慶帝道:“朕看卿似有不忿,像是還有話想說?”
“李卿不必多想,想說什麼,盡管說,大不了,就讓宋卿在外面多等一會兒。”
他們在這里侃侃而談,吵得再兇,當事人不在,又有什麼意義?
李尚書再傻,也看出來了,元慶帝這樣做,已經是對自己極其不滿了,是在敲打自己。
李尚書對上元慶帝的眼神時,心中竟莫名閃過了一懼意。
下意識的,李尚書的眼神閃了閃:“臣也沒話說了。”
元慶帝笑了:“真的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
元慶帝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吳公公:“去吧,就說幾位卿已經談完了,請宋卿進來。”
“老臣臣臣見過陛下。”
三人進了書房,齊齊朝著元慶帝行了拜禮。
元慶帝手中的書不知何時已經放到了一旁,竟是笑著上前,將宋正華扶了起來。
“宋卿起來吧。”
徐閣老和李尚書見狀,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元慶帝此舉,是何意義?
方才他們可是指控宋正華欺君罔上,現在宋正華來了,元慶帝竟然對宋正華如此禮遇,難道,元慶帝這是想偏袒宋正華的意思?
李尚書要沉不住氣一些,三人一起來,他便是站出來,一只手指著宋正華,忿道:“宋正華,你縱婚事,欺君罔上,該當何罪!”
言之鑿鑿,目凜冽,仿佛宋正華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大罪。
宋正華看著李尚書,卻是面一變,出了哀戚之,朝著元慶帝就是一跪:“老臣有悔啊!陛下!”
元慶帝見宋正華跪下,眉頭輕輕皺了皺,起便要去扶宋正華:“宋卿這是干什麼!卿為我大齊保衛北疆,乃我大齊的大功臣,有何話語,盡管說來,朕可擔不起卿三番兩次行此大禮!”
宋正華乃大齊的大功臣,雖然早已退位,其在朝堂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人。
一國之君尚且不敢其大禮,李尚書方才卻是用手指指著其人說話,這是在說李尚書不分尊卑,舉止無禮。
被當朝皇帝這般影,李尚書敢怒不敢言,而且,宋正華對著元慶帝說話,擺明了是覺得他們不夠格。
李尚書一腔怨氣,卻又無發泄,手訕訕收回。
宋正華嘆了一口氣,卻是并沒有順著元慶帝的攙扶站了起來:“陛下,老臣確實如李尚書所言,當不起陛下如此啊。”
“所以,老臣心中有悔啊!”
李尚書本以為要讓宋正華承認這件事,比登天還難,沒想到宋正華竟這麼就承認了此事,面上不由得一喜。
“陛下,你可是親耳聽到了,宋正華他,可是親口承認了!陛下,該定罪啊!”
“陛下,臣看宋大人面哀戚,想必,是有什麼苦衷,若是要定罪,也當了解了事實再說。”
吳都督站出來說道。
李尚書話說完時,元慶帝沒有一點反應,吳都督一番話說完,元慶帝卻是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看向宋正華,元慶帝道:“卿可有苦衷?”
宋正華嘆了一口氣,宋嵩一掀袍裾,立刻跪在了地上,目哀慟地看了宋正華一眼,便是看著元慶帝道:“陛下,祖父他疼姑姑,再提此事,他心中疼痛難忍,還是讓臣來說吧。”
“當年,姑姑在外行醫時,偶遇歹徒,當時姑父仗義出手,救命之恩,當以相許,姑姑與姑父,便如此相了。”
“只是,沒想到,天妒有人!姑父殺的那群歹徒中,不慎有人逃了出去,他伺機報復,竟然給姑父下了一種毒,若是沒有子舍相救,便會七竅流而死!”
“姑姑深姑父,斷不允會發生這般事,只是,若無夫妻之禮,姑姑和姑父斷不能行夫妻之事。可姑父亦知此毒無法解全,只不過是流進另一個人的中罷了。他不愿意姑姑如此,便是不肯。”
“姑姑被無奈,便是持刀自盡相,著姑父和自己拜了天地,了親,然后,姑姑便也中了毒……”
“可是,好景不長,姑姑發現,原來姑父還有另一種毒,只要與人發生夫妻之事,便會死去。”
“后來,姑父死了,姑姑一人留在世上,本也打算尋死,可是在山崖前準備跳崖自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與姑父的脈,讓有了活下去的力,可是,孩子出生,怎能沒有父親?而且與姑父的婚禮只有天地為證,姑姑不愿看孩子長大后遭人白眼,于是便是嫁于了江儀予……”
……
一番話說話,宋嵩早已滿臉淚水,而在場的人,眼角竟也有淚落下。
天下何人,不一個重重義的子,聞聽此言,皆是淚流。
連江畫意,明知此事乃宋嵩杜撰,眼中竟然也流下了眼淚。
不是為故事而,而是為父母之間的真所,世間若有此人,值得你舍生而為之,是乃人間幸事。
宋嵩說完,宋正華老目微抬,看向元慶帝,淚水緩緩流了下來:“老臣悔的是,沒能保護好,現在,連的后名也無法護住,老臣,心中有悔啊!”
宋正華說完這話,便是緩緩跪了下來。
李尚書眼眶也有些紅,只是一見著元慶帝,他立刻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目一閃,李尚書看向宋正華,道:“不管怎麼樣,宋正華,你欺君罔上,是為事實!該當何罪!”
元慶帝轉眼看了李尚書一眼,卻是冷冷出言:“朕沒有問過宋卿,先帝亦沒有問過宋卿,因此,宋卿算不上欺君。”
“倒是你,徐閣老,朕倒是想問問,此事乃宋家家事,你兒子徐涇又是如何知曉的?”
一直在旁邊的默默無語的徐閣老突然被點名,心中驀地一凝。
“老臣家事,只有老臣家人以及將軍府大房之人知曉。為保全玫虞聲名,老臣家人絕不可能告知他人,難道,是江家人告訴徐涇的?”
宋正華此時也看向了徐閣老,曾在戰場上馳騁廝殺,即便是現在垂垂老矣,宋正華上的氣勢猶在,被宋正華一看,徐閣老竟是覺渾一抖。
江家乃謀逆之臣,如今,人人都想與江家撇清關系,便是連江家二房三房,如今也無人愿意結。
他與江家大房扯上關系,豈不是死路一條?!
徐閣老的心中,終于反應了過來。
元慶帝從一開始,就本沒有被他們所左右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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