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晗若是平日里私自帝京,元慶帝也不會如此生氣。
主要是今日本是蕭晗上崔府提親的日子,可蕭晗卻是什麼都沒有說便是離開了。
如今朝中正是無人之際,離殿試也還有些時日,朝中空位多沒有得到好的補位。
而元慶帝此次行事過于激進,在朝中已經引起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雖然眾員表面上都不敢說什麼,但是私底下都對元慶帝這種手段頗有不滿。
元慶帝要想掌控國家,不得需要借助朝中老臣的勢力。
而崔娉伶的父親崔大人在朝中地位高,朝中與崔大人好的人也不。
他算是當初的中立黨,如今元慶帝廢了好大力氣,才將其人拉攏了過來。
可是全被蕭晗給毀了!
秋藍韻踏進福寧殿的時候,元慶帝正龍憤怒。
見著秋藍韻進來,元慶帝的眉頭輕輕皺了皺:“你怎麼來了?”
元慶帝其實是極其孤獨之人。
雖有人相伴,卻很有人能走進他心里。
“陛下,臣妾聽說你今晚未曾用膳。”秋藍韻毫不介意元慶帝的冷淡,將旁丫鬟端著的銀耳蓮子粥接了過來,便是朝著元慶帝福了福,“陛下是天下之主,也是臣妾的天,臣妾憂心陛下,于是便親自為陛下做了這道銀耳蓮子粥。”
秋藍韻雖是異族人,子卻是溫順賢良,善解人意,在元慶帝心中,也算得上一株艷好的解語花了。
特別是與靜安皇后對比起來。
元慶帝的臉稍稍和緩了一些,“你親自做的?”
秋藍韻笑著點了點頭,纖纖素手將銀耳蓮子粥捧到了元慶帝面前。
微黃的芒下,秋藍韻的手秀窄修長,卻又潤白皙,指甲蓋上涂好的蔻丹泛著和的澤。
人脖頸纖細修長,微微垂著肩,可見若若現的鎖骨。
元慶帝眸子微微了。
秋藍韻已經吹溫了一勺粥送到元慶帝面前。
佳人目盈盈,元慶帝嘆了一口氣,終是緩緩張開了,喝下了這一口秋藍韻親自喂的粥。
秋藍韻面上笑意綻開,看向元慶帝:“陛下貴為天子,龍為重。”
說完這句話,秋藍韻便是又服侍元慶帝喝了幾口粥。
而福寧殿中的下人們,也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貴為天子又如何?”元慶帝吃了幾口熱粥,胃部暖和,心也緩緩放松了一些,只是濃眉深深皺著,“就連朕的兒子,都不聽朕的話。”
提到蕭晗,元慶帝又覺心里一陣堵塞,不舒服得。
秋藍韻素手輕輕替元慶帝順了順氣,“陛下這是說哪的話?靖王殿下此舉,其實是事出有因。”
笑了笑,秋藍韻道:“早些時候,定北侯府小侯爺不是也來遞了折子,說是江華城主火燒殘害百姓,殿下此去,說不定是為了理李城主呢。”
秋藍韻言語溫和,元慶帝聽罷,眉頭卻是一皺,語氣陡然變得嚴厲:“理李城主?”
冷笑了一聲,元慶帝聲音涼薄:“我看,理李城主是假,為了江畫意才是真的吧!”
他本還以為蕭晗已經對江畫意斷了心思,現在看來,蕭晗對江畫意本就還余未了。
想他也是一個不會為折腰之人,怎麼生出來的兒子卻如此為所困?
秋藍韻眸子了,便是轉走到元慶帝后,輕輕替元慶帝開始起了肩:“其實,若是可以的話,臣妾覺得讓靖王殿下跟江畫意在一起也是好的。”
先前那句話,主要有兩個目的,一麼,自然是讓元慶帝對蕭晗和江畫意的結合生出厭惡。
二麼,便是替元慶帝出個主意。
若是崔大人找上門來,元慶帝大可以用蕭晗是去江華理要事了來搪塞。
雖然現在元慶帝心中憤怒,還沒想到這一點,但秋藍韻心中清楚,等這一會兒過了,元慶帝就會明白。
秋藍韻此言一出,元慶帝的眸子便是一凝,“不可,江畫意的份配不上靖王,更何況,朕現在都已經給靖王和崔家小姐賜婚了,出爾反爾,豈是一國之君所為?”
元慶帝的聲音異常嚴厲,秋藍韻聞言,眸子了,便是一亮。
“既然如此,那陛下不如也為江畫意賜婚如何?”
元慶帝聽聞秋藍韻話音,眉頭微微皺了皺,“給江畫意賜婚?”
秋藍韻點了點頭,溫一笑:“是啊陛下,靖王殿下還對江小姐抱有心思,不過是覺得自己和江小姐還有可能罷了,若是陛下替江小姐賜了婚,靖王殿下自然就不能打什麼主意了。”
秋藍韻眸中一片清澈,心里卻是一片暗。
如此了解蕭晗,自然知道蕭晗對江畫意的心思。
雖然愿意幫蕭晗做事,但對于江畫意的存在,心里是極其膈應的。
派了人去江華打算行刺江畫意,可是陸氏夫婦打草驚蛇,卻是對江畫意下不了手了。
后又聽說江畫意掉落懸崖,可心里卻并不能篤定江畫意已死。
雖也派了人下去探查,但秋藍韻心中仍無法定心。
萬丈深淵雖可怕,但世事難料。
以防萬一,還是得留有后手。
無論如何,都得斷了蕭晗對江畫意的心思!
“賜婚?”元慶帝聞言,細細一想,忍不住點了點頭:“算起來,江畫意也快及笄了,其它姑娘到這個年紀,已經與其他人定好婚事了,是應該找一個好人家了。”
……
山里,江畫意和宋無塵兩人走在山里,江畫意面淡然,還毫不知,帝京已經有人打起了婚約的主意。
宋無塵一邊四看著,一邊問道:“對了小意,這里的事,你可告訴嵩了?”
江畫意點了點頭,“自然,我們掉落懸崖的事瞞不住,還不如我自己通知他,也好讓他能夠安心,不要一時沖跑來江華。”
進山的時候,江畫意便是招來了信鴿給宋嵩帶去了消息,因此神淡然,并無覺。
江華瘟疫,到底是個危險之地,宋嵩若要來此地,始終是不太好的。
宋嵩聞言,眸子卻是閃了閃,“你也知道我們邊有人?”
從江畫意出城開始,宋無塵就一直覺到他們邊跟了人,而且那些人還有兩撥。
宋無塵直覺,其中有一撥一定是蕭晗的。
江畫意聽聞宋無塵話語,了角:“我又不傻。”
宋無塵嘿嘿一笑:“那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人嗎?”
面上平靜,宋無塵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盯住了江畫意,并不打算放過江畫意的任何一個細微表。
他都知道的事,江畫意也一定十分清楚。
可是即便如此,宋無塵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就是想看一看,江畫意會有什麼樣的表。
江畫意眸凝了凝。
“一撥是我的人,另一撥……”
“是靖王的人吧?”
不等江畫意說話,宋無塵便是悠悠開口。
宋無塵角微微低垂,神間是大大的不滿:“這個靖王也真是,都已經和人家崔小姐有婚約了,怎麼還死盯著你不放?”
“要我說,小意你當初和他分開簡直就是你這一生中做得最好的決定,你看看他,才跟你分開多久,就跟別的人勾搭上了?”
“這樣的男人,簡直也太不專了,要不得要不得!”
宋無塵在一邊侃侃而談,余卻是盯著江畫意。
只見江畫意微抿,沉默不語,一張臉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暗里,看不清楚表。
宋無塵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
心中傳來一痛又酸之,宋無塵看向江畫意,聲音陡然低了低:“小意,你不會還喜歡他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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