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意抹了抹眼淚,又拆開了第二封信,第二封信,已經是前一封信日期的三個月之后了。
江畫意在看到這一封信的時候,卻是雙目巨睜,似是被信中所言嚇到了,江畫意神怔怔不說,信紙更是飄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
宋無塵眉頭輕皺,撿起了信件,看到信中容的一刻,卻也是面巨變。
喻安,我決定為阿意找一個父親。
我找到了宋老侯爺,你知道的,就是我們倆曾經在北疆時救過的那一位宋老侯爺。
他們為我造了一個新的份,說我是他們送去神農閣的小兒。
神農閣,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雖然份造好了,我心里卻有些擔心。
喻安,你說會不會有神農閣的人出現,然后指明我本不是神農閣弟子?
宋無塵雙手一,而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江畫意。
宋玫虞,竟本不是老定北侯的親生兒,由此說來,江畫意也本不是定北侯府的人了!
江畫意仿佛被一塊巨石拍中,目怔怔,表亦是一不。
剛才看到了什麼?
竟然不是定北侯府的后人?!母親,本就不是外祖父的親生兒!
所認為的親人,竟然只是為了報答母親救命之恩而收養他們的陌生人!
江畫意目一閃,不由得想到了在定北侯府時曾經發生的一件事。
那時,剛被外祖父和外祖母從將軍府接回了定北侯府,因為發現母親曾經居住的院子里并沒有母親兒時舊,便是好奇問了外祖母。
可當時,外祖母說,母親從小便被送到了神農閣,因此院中本沒有母親小時候的東西。
那個時候,聽了外祖母的解釋之語,并沒有多心,如今想來,卻是疑點重重。
就算是小時候便被送到了神農閣,那院中至也會留下一些嬰兒時期的痕跡吧?
可是就連這些,也都沒有。
再想到定北侯府的下人,除了外祖母和舅母邊的老人,定北侯府的下人基本上都是在出生那段時間招進去的。
江畫意了解至此,只覺腦子一片混。
定北侯府之人對的關切畫面,一幕幕閃過的腦海,卻是心神俱疲。
老天爺真是可笑。
先是讓發現將軍府之人不是的親人,后又讓發現了定北侯府之人不是的親人!
即便知道母親這樣做都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得知真相,江畫意的心卻是并不好。
雙目微微抖著,眼皮也微微向下耷拉著,長發遮住了的面龐,宋無塵看不清楚的表,卻是可以看見抖的。
陡然得知這樣的真相,宋無塵能夠想象到江畫意到的打擊。
以為的親人其實并不是親人,這是和毀滅世界同樣大的打擊。
宋無塵心中微痛。
“小意……”
他啞聲道,繼而輕輕蹲下了子,雙手強將江畫意的肩膀掰了過來。
“雖然他們并不是你真正的親人,可是,我可以看出來,他們是真的把你當了他們的親人。”
宋無塵眉頭蹙,看著江畫意,一字一句道:“小意,這世界上除了濃于水的親,還有朝夕相伴的真,我相信,你比我更能會到他們對你的好。”
宋無塵的話,點醒了江畫意。
往日一幕幕在眼前重現,江畫意想起了那些溫暖的每一幕,想起了對自己呵護備至的親人和萬般保護自己的親人。
他們雖然不是自己濃于水的親人,可是那些護、溫暖都作不了假,他們,是自己真正的親人啊!
江畫意雙目漸漸回過了神。
而也發現了,宋無塵正著自己的肩膀,許是為了和說話,宋無塵湊得極近,江畫意甚至能聞得見宋無塵上淡淡的清香。
一雙淬滿萬般芒的眸中皆是擔心與關切,江畫意一抬眸,便是撞了這骨三分的溫中。
眸一閃,江畫意面中漸漸出現了一抹不自然。
宋無塵訕訕收回了手,安分地坐到了一旁。
而江畫意的心也緩緩沉靜了下來,又開始翻起了手中的信件,后邊的信,大多都是一些瑣事,江畫意看得很快,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封信。
最后一封信,寫于四年前,正是母親去臨安之前的日子所寫。
江畫意仿佛抓住了什麼重要線索,握著信的手都微微有些抖。
抖著手打開了信件。
喻安,我決定去臨安一趟。
臨安有白靈的消息,我不得不去一趟。
當初白靈最后消失之前,與他有著莫大的干系。
我知道,這是他設下的陷阱。
你知道,我本是無心報仇的。
我只想好好守著我們的兒,等長大人,看著結婚生子。
過往的一切,都太過沉重,我不打算告訴。
我想看著過上比我更幸福的日子,可是現在,我可能做不到了。
他得到了奎心法不可能不練,如今十幾年過去,他恐怕已經已經功法大了。
小叔曾說,這世界上唯一能對抗奎心法的,只有奎心法。
可是奎心法早已經失蹤了,那就說明這個世界上本就沒人能打敗他了。
我知道我這一趟離開了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于是離開之前,我想來看看你。
至于我們的兒阿意,你不必擔心,很聰慧,我知道一定會去查關于我的消息。
所以我拜托了濟民和堯朧,拜托他們替阿意一路護航,也向宋老侯爺表達了我并不希阿意去報仇的心思。
有濟民和堯朧在,兜兜轉轉,阿意只能從宋老侯爺那里得知我的事。
雖然頑皮了一些,但我相信,能夠放下仇恨。
畢竟作為父母的我們,面對仇恨都是如此平和。
不過,也有可能被仇恨所驅使,一心一意想為我報仇。
不過,你不必擔心,濟民和堯朧會替我看著的,我相信有他們父子倆在,阿意一定不會出什麼事。
這是宋玫虞的絕筆。
江畫意看完,卻是花了半晌才消化掉了眼前的一切。
所以說,母親留下的這個機關,其實是為自己而留的?
母親本沒想讓知道過真相!
還有濟民……那位在牢房里就出來的老者,那位功夫高強的神老者,原來,竟是母親的手下!
而那個他,到底是誰?
他,是個男人嗎?
母親的信中說,他練了奎心法,只有練了奎心法的人才能打敗他。
差錯,自己練了奎心法。
江畫意目漸漸變得凝重。
命中注定,只有自己才能打敗那個人。
可是隨著真相的揭,江畫意心中的疑也就越來越多。
母親信中所提的白靈,應當就是父親的妹妹,不知道現在,又是否還存活于世?
而關于母親……
既然不是定北侯府的后人,那的真實份又是什麼?
那所謂的神農閣修行一事是假,那母親所留下來所謂的從神農閣帶回來的醫經和毒經,又是從何所來?
而濟民的真實份又是什麼?還有從未出現過的濟民的兒子——堯朧。
這些事如一團麻,剪不斷理還,江畫意一下子知道了這許多事,還有些消化不了。
只是有一點很清楚,若是想知道更多關于母親的事,濟民,也許就是突破口。
他是母親所托來照顧自己的人,母親既然能夠將自己托付給他,那濟民應該知道許多關于母親的事。
白華宗的真相,母親的真實份,也許只要找到濟民,都能全部了解清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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