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那晚古叔的態度也不難看出,對於這個黃爺,古叔雖然給了面子沒有追究蘇冷月和苗仁環,但古叔似乎很不喜歡有人把手到他的地盤上指手畫腳,今天雖說要錢有錢要勢有勢,那也是古叔給的,地下閻王的名號不是別人恭維送給古嘯天的,比起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黃爺,沈江川說什麼也不敢得罪古嘯天。
“你退出黑道,把賺的錢都投到正當生意裡,無非是求財,我看你這房間擺設。”我認真看了看沈江川的辦公室淡淡的說。“想必是有人教過你風水格局。”
沈江川的辦公室在十七樓,諾大的落地玻璃外面能看見整個城市,靠近窗戶的地方掛著一串銅做的風鈴,辦公室裡的辦公桌前是一塊泰山石,正對大門的地方擺放著一個古古香的青銅鼎,書架上是一個瓷裝飾品上下兩頭都沒開口,牆上掛著一把桃木扇上面的繪畫是百舸爭流的龍舟圖。
“沈翔回來給我說,苗仁宇就是因爲風水局被破而死在你手上。”沈江川若有所思的走到我邊說。“看來你對風水玄學的造詣遠在苗仁宇之上,既然你想冤家宜解不宜結,就幫我看看這房間的風水怎麼樣?”
“潛龍飲水局!”我口而出不假思索的說。“如果沒猜錯,這房間裡的風水格局應該是苗仁宇教你擺的。”
“有眼,苗仁宇的確說這潛龍飲水局。”沈江川點點頭更加信服的問。“不知道你看這風水局是好是壞呢?”
“潛龍飲水顧名思義,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意思,像一條在喝水的龍有多水都能喝下去。”我指著兩扇落地玻璃說。“這龍眼,著對面的府南河,寓意潛龍歸海,對面無山無林一無際,龍騰四海一馬平川,西北方的高樓樓頂的避雷針直蒼穹,猶如一把寶劍披荊斬棘,這撥雲見日,潛龍可以直衝九重天,這個辦公室的風水佔盡天時地利人和,誰坐在這裡,財帛不斷貴不可言。”
沈江川心滿意足的笑了笑得意的說。
“苗仁宇也是這樣給我說的,說實話最開始對風水格局什麼的,我並不相信,心想就隨便擺放幾下也能賺錢哪有這麼容易的事,黃爺說送我見面禮,苗仁宇選了這間辦公室送給我,說了也真奇怪,從我搬到這裡以後,做什麼事都順,賺錢就好像在地上撿錢一樣簡單,就如同你所說的那樣,錢財擋都擋不住,想不賺都不行,就因爲這個我才答應幫黃爺做事。”
“潛龍飲水局雖然是難得的招財風水局,但真要找到這麼好的風水格局可算是可遇而不可求,苗仁宇對你還算不錯,千辛萬苦幫你擺下潛龍飲水局替你招財。”我若有所思的搖搖頭淡淡的說。“不過苗仁宇似乎未必真是全心全意的在幫你,你這辦公室的風水大有問題。”
“有問題?”沈翔和沈江川對視一眼詫異的問。“既然你都說了這是潛龍飲水局,又會有什麼問題?”
“潛龍飲水局是不假,可你房間裡的擺設,很明顯苗仁宇沒想你們父子太太平平的過日子,賺到那麼多錢,也要有命花才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窗口掛風鈴本是用來化煞,想必苗仁宇也是這樣告訴你們的。”我回頭看著沈江川說。“而風鈴上的裝飾燈有燈火長明之意。”
“苗仁宇說我戾氣太重,這銅風鈴可以化煞,風鈴上的燈是生生不息,能讓我好運不斷。”沈江川很張的說。
“他說的也沒有錯,只不過苗仁宇對風水玄學的認知絕非一般泛泛之輩,他當然知道年份和月份以及日柱對風水格局的影響,按照這個佈局,你這個月都會多災多難。”我很沉穩的說。
“這個月?爲什麼這個月我會多災多難?”
“這個月就是庚午月,天干之庚屬之金,地支之午屬之火,是火金相剋諸事不順,你再看頭上這盞燈,奇形怪狀不倫不類,有做舊理的痕跡,看上去以爲是懷舊的覺,其實並不是這樣。”我指著風鈴和燈繼續說。“庚午家中破火驚,買來銅鐵聲鈴鈴,破舊燈盞來作禍,伏子亡年。”
“伏子亡年?!”沈江川很震驚的擡起頭看著我詫異的說。“這……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還用我解釋嗎?沈翔第一次去賭場搗,如果不是因爲霆哥認識你,他早就被砍了,後來你們父子再去,古叔把生死給霆哥,如果不是霆哥放你們,你們又死一次。”我淡淡一笑意猶未盡的說。“苗仁宇知道你貪財,可真讓你揹著古叔和霆哥作對,你還真有些猶豫,所以在你房間這樣佈局,讓沈翔去賭場鬧事,給你製造去興師問罪的機會。”
“姓苗的居心叵測,居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沈翔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氣急敗壞的說。“這房裡還有很多是他讓擺放的,你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多的去了,這青銅鼎有三隻腳對著正門口,瓷裝飾品沒頭沒尾,已卯三家絕戶臺,破缸銅鼎也生災,湯瓶無牀折角,家先香火要錢財。”我走到青銅鼎旁邊一本正經的說。“苗仁宇擔心你不敢按照他們吩咐做事,所以想斷了你後路,已卯三家絕戶臺,破缸銅鼎也生災,是要你斷子絕孫絕了你沈家門戶,就是要讓沈翔死,這樣你纔會義無反顧的幫他們做事,至於湯瓶無牀折角,家先香火要錢財,表面上看你是賺到了錢,可這些錢你早晚都要吐出來,他們是不會讓你平白無故賺錢的,你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個工而已。”
沈江川面鐵青怒不可遏的一把將青銅鼎打翻在地,聲音冰冷的說。
“還有什麼是姓苗的用來害我們父子的?”
“桃木扇掛在牆上,正對著你的辦公桌,上面是百舸爭流的龍舟圖,你看看這桃木扇下面的吊墜是什麼?”我指著牆上的桃木扇問。
沈江川走過去著吊墜看了半天很詫異的說。
“石頭?!”
“不是石頭!是磚!用磚打磨的吊墜!”
“這個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這當然不是普通的磚,這是死人墳頭裡的磚。”
沈江川一愣目瞪口呆的擡起頭,皺著眉頭吃驚的問。
“死人墳頭……的磚?!”
“丁末買得死人,竈神舊石墓磚移,桃木龍燈皆不吉,有句話鬼畫桃符,這桃木扇其實就是一道催命符,只不過催的不是你的命。”我一邊說一邊瞟了瞟後的沈翔。“歸結底苗仁宇千方百計想要你兒子的命。”
“你既然能看出苗仁宇的這些花招,你一定知道怎麼破解。”沈江川一臉焦急的問。
“這個簡單,你把這些東西移走就行了。”我說完很認真的看著沈江川。“但是,沈翔不能這些東西,這些都是刑剋之,只有你自己手纔可以!”
沈江川聽完急急忙忙按照我的吩咐,把剛纔所說的那些東西一件不留的扔出房去。
“你說的也對,和氣生財,既然越雷霆不再追究,我也就到此爲止,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沈江川回到房裡瞇著眼睛說。
“什麼條件?”
“你知道我是做進出口的,我有一批貨過海關的時候被扣了,你既然懂玄學,就幫我順順利利把這批貨拿回來,只要貨到了我手,我保證從今以後和黃爺那邊一刀兩斷。”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有竹的點點頭。
“一言爲定!”
我從沈江川的辦公室樓上走下來的時候,蕭連山連忙走了過去,很不解的問。
“哥,姓沈父子都不是好東西,你怎麼還和他們談和,還救他們的命啊。”
“誰說我救他們的命了,霆哥做的最錯的事,就是那晚心慈手放手了沈江川,我只不過幫霆哥彌補一下而已。”我聲音有些冰涼的說。
“哥……你,你打算幹什麼?”蕭連山從來沒見過我臉上的表詫異的問。
“呵呵,走,陪我我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
“花圈。”
“啊!給……給誰的?”
我意味深長的冷冷一笑,回頭看看後的大樓淡淡的說。
“給沈江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