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麻煩幫我拿一下這條項鏈。”那個被銷售統一晾在一邊的孩子看中了一條放在玻璃柜里的全鉆項鏈,但一連了兩三聲也沒人理。
“快去吧,別讓客人等急了。”黎清用手肘撞了下李琦琦,“不管買不買,人家也有試戴的自由嘛,萬一這是一個藏富婆呢?”
“是是是我的大小姐,那你自己先隨便看看,我馬上就過來。”
李琦琦沉著一張臉替對方拿出了那條鉆石項鏈,里還不不愿的嘀咕著:“小心著點兒,很貴的。”
對方在鉆石區域逛了一圈,也沒看上什麼合適的,于是兜兜轉轉走到了黎清邊兒上。
這時黎清剛剛選好了兩塊和水頭都極好的玻璃種翡翠彌勒像跟觀音像,彌勒佛送未來婆婆,觀音送公公,正好一對。
而且像翡翠這樣的珠寶質地溫潤,有凝神靜氣之效,既不像鉆石那樣奪目,也沒有寶石那麼惹眼,沉穩斂,最適合送老人了。
“這個觀音真好看。”湊過來的孩兒生了一副青春人的面孔,眉宇間更是像極了蕭景逸早逝的母親,“可惜只有一塊,還被你買了。”
“好東西都是孤品,消費得起的人就那麼一丁點兒,只有不值錢的玩意兒才用得著批量生產。”李琦琦怪氣的嘲諷道,“而且這塊玉佩可不比你剛才看的那條鉆石便宜,于七位數都是拿不下來的。”
“琦琦,人家好歹是你的客人。”黎清真是對自己這個勢利眼閨徹底無語了,“這位小姐,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常逛珠寶店的,應該是想買禮送人吧?”
“我平時的確不怎麼來這種地方,今天是想給我男朋友挑件禮。”對方也是典型的自來,順勢就接過了黎清的話頭,“聽說黎小姐喜歡珠寶收藏,對這方面了解頗多,不如請你幫我推薦一款好了。”
“好啊。”黎家大小姐酷珠寶的消息c市幾乎人盡皆知,黎清不疑有他,好心地抬手指向一枚自己剛才就注意到了的男士鉆戒,“男生能戴的配飾不多,一般也就是送戒指或者項鏈,不如這顆好了,三克拉D雷迪恩切割鉆石加藍寶石戒托,簡潔大方,又不失奢華。”
“嗯,的確不錯的。”對方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滿意的神,“就它吧,我相信黎小姐的眼。”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開單。”黎清推了一把呆若木的李琦琦,“我可不是這兒的工作人員,想賺提也賺不到。”
李琦琦這才如夢初醒,連忙換上了一副恭敬討好的樣子一路引著人家往收銀臺去。
“我的天吶!黎清你也太厲害了吧,居然真能看出來是個藏的富婆。”莫名其妙就賺了一大筆提的李琦琦再回來的時候滿眼都是對黎清的崇拜,“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樣以后再有形富婆上門,我才不會掉大魚。”
黎清在額頭上點了一下:“你只知道看人家的服和配飾,就從來沒有注意過的臉和嗎?”
“那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長得漂亮了點兒,皮白了點兒嗎?”李琦琦不以為然,“我們這樣高檔的店里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哪個不漂亮。”
“畫的是妝,基本沒有改變全臉的狀態和五,所以看起來會顯得格外清純,宛若十幾歲的。如果沒有足夠ao人的底子,尋常人本不敢化這樣的妝。”黎清笑道,“還有頸部和部出的都極為白皙細膩,致且富有水,這些都是需要長期接頂級醫療容才能維持的狀態。一次治療的費用則十幾萬,多則上百萬。長期花得起這筆開銷的人難道還買不起你們的一顆鉆戒?”
“原來是這樣。”李琦琦覺自己的知識庫又一次擴張了,“不愧是從小就泡在金山里的大小姐,看人還是你厲害。”
“你呀只要改改眼睛長在頭頂上的病,對所有客人都一視同仁,以后自然不會錯過這些藏富婆啦。”黎清低頭看了眼手機,“好啦,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去趟我老公家,有空請你喝下午茶。”
“行,那我替你先把這兩塊玉佩給掃了。”李琦琦殷勤地陪著大金主到了柜臺,然后埋頭替算起了各種員工折扣。
雖然黎清并不缺這點兒錢,但好歹也是朋友的一番心意,把卡遞過去之后就笑的站在一旁等著。
但今天的況有些特殊,李琦琦在替算完折扣,刷完卡之后發現收銀系統竟然出現了故障,剛才已經完的訂單突然憑空消失,但卻又能夠查到與訂單相符的資金戶,真是奇怪。
“黎清,這可怎麼辦啊?”李琦琦急得有些抓耳撓腮,“不然我幫你把這筆訂單退掉,然后重新再開一次?不然這樣我開不出你的收據和發票啊。”
“你連訂單都找不到,怎麼退啊?”黎清揮了揮手,“算了算了,反正我是送人的東西,也不需要什麼收據發票的。在你們家買了那麼多次,我還能信不過嗎?”
“行,那你先去忙吧,我這邊打電話跟財務對接一下,讓他們看看這件事該怎麼辦。”李琦琦長出了一口氣,“只要財務那邊一有消息,我就馬上讓他們給你補開發票。”
黎清倒是兒沒放在心上,隨便敷衍了兩句就轉出門,上了等候在外的專車。
前腳剛出門檻,后腳電腦頁面就突然抖了一下。
剛才明明找不到的訂單,此刻竟然又重新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只是上面標注的訂單數額跟黎清實際付款的相比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蕭瑞錦住的地方是蕭家以前的老宅,地寸土寸金的市區,整棟建筑恢弘大氣,從上到下都著金錢的味道。
專車駛進車庫后,黎清一眼就認出了蕭景逸的座駕,和一輛似乎并不應當出現在這里的共單車。
“沒想到老爺子還養生的。”對于這輛畫風離奇的共單車,黎清想破了腦袋也只能想出這麼一種解釋,不過以蕭瑞錦這嚇死人的家,想騎自行車鍛煉直接買一輛最好的不就得了,本來就老胳膊老的,要是一個沒注意摔出個什麼好歹,幾十輛單車錢可都沒了。
因為是以前的老宅院,所以車庫和正廳之間并沒有安裝電梯。
黎清讓司機坐在車里等著,自己則拎著心挑選的禮走了出去。
出車庫往右轉,是一人造園林。
假山邊上坐了道孤零零的影子:“侄媳婦,你今天來得早啊。”
“小叔叔你也早的嘛。”黎清苦笑,“果然我們兩個覺悟都比較高,明知道是挨罵也要著頭皮往上撞。”
“我倒是還好,挨了罵也能還回去,反正不會吃虧。”小叔叔憐憫地看了黎清一眼,“你可就慘了,我賭一頓宵夜,蕭景逸絕對不會幫你說話。”
“不賭,反正無論輸贏我都不敢和你一塊兒吃宵夜。我們兩個現在關系敏,以后私底下還是見面的好。”
黎清倒是不怕閑言碎語,可怕死。
剛才來的路上黎清閑著無聊查了下第五婧的個人資料,當看到連續七屆世界武冠軍和地下第一拳王這兩個頭銜的時候,黎清明顯覺到自己的骨頭在作痛。
“你們兩個在干什麼?”
就在黎清打算跟小叔叔道個別然后繼續往宅子里走的時候,一道悉的聲音突然從后傳了過來。
“沒這麼倒霉吧。”黎清扶著額頭,一臉難以置信。
自己就跟宇文鳶說了兩句話,這都能被蕭景逸當場抓到?
“我在和黎清商量晚上去哪兒吃宵夜。”小叔叔笑得一臉人畜無害,“上次那家酒吧怎麼樣,我讓他們給你換一張酒水單。”
“父親已經等你很久了,跟我過去。”蕭景逸語氣嚴厲。
慘被兩個大男人夾在中間的黎清看了看蕭景逸,又看了看宇文鳶,總覺得當下的氣氛怪怪的。好端端的一場家宴,怎麼搞得跟三角似的?
蕭景逸瞪了宇文鳶一眼,然后一把住黎清的手腕,宣示主權般把扯出了宇文鳶的視線范圍。
黎清小跑著才勉強跟上蕭景逸急匆匆的步伐:“你怎麼了,臉這麼差?”
“父親的朋友出了車禍。”蕭景逸臉沉如水,“說是被一只大貓撲到擋風玻璃上,驚過度撞了花壇。”
剛才看完某人生平的黎清腦子里瞬間就蹦出了的名字:“第五婧干的?”
為亞洲第一馴師,指使猛傷人這種做法實在是太符合的份了。
“誰干的不重要。”蕭景逸眼底一片漆黑,“只要有可能是第五婧,這筆賬就得記在你上。”
因為黎清和宇文鳶的“豪門丑聞”,蕭家不僅丟人丟到了姥姥家,還被第五家針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眼下老爺子怒意未消,心的小友又因為自己的原因差點兒被“第五婧”害死,這事兒擱誰上能忍得了?
從白若故意出破綻的朋友圈,到自己醉酒那天晚上狗仔的拍誣蔑,再到今天老爺子的小友莫名其妙出車禍,一樁樁一件件全都契合得嚴嚴,跟連環套似的,絕不可能僅僅是巧合那麼簡單。
黎清突然覺一寒意打從腳底升起,讓人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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