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景知眉眼微“胡太醫怎麼說的?”
“殿下放心,胡太醫是咱們的人,按照您的吩咐,說落水后子損耗的厲害,需要好好休養。只是,陛下那邊恐怕不太信。”俞落謹慎回答。
袁景知接過俞落遞來的藥,嗤笑起來“太后到底還是更疼皇帝的。”
皇祖父在的時候,太后就偏心的明顯,為了讓小兒子當皇帝,打父皇,要不是父皇著實出眾,又為嫡長子,恐怕這皇位也不會讓父皇繼承。
可如今,太后終究是如愿了。
“殿下,那夜的事您委屈了,若不是您會游水,屬下就再也見不到您了。”俞落匍匐在地,忍不住紅了眼,殿下這樣好的人,怎麼就活的如此憋屈。
他該是順理章繼承大統的人啊!
“都怪秦家,若不是秦家出頭,您的皇位就不會被人生生搶了去。”
“俞落!”袁景知冷蹙眉,俞落不甘閉。
袁景知嘆息一聲,道“孤那夜不是自己游上來的,是有人救了我。”
俞落一愣,明顯不信。“宮里傳聞,您是被水鬼推上來的。”
“這你也信?”袁景知無奈笑笑“孤當時被下了藥,手腳酸,意識倒還清醒,本想自己逃走,卻不想落了水。你去查一查,當日夜里,哪個眷使用了沉水香,尤其查一下,秦家的大小姐。”
“秦家?殿下確定?”秦家的人怎麼會出手救太子?
袁景知點頭“沉水香本就稀罕,宮里也就太后有過,但太后不喜歡這個味道,就把東西賞賜出去了。孤倒是聽說,秦家小姐曾走訪白龍寺,求來一些沉水香。”
之所以如此確定,是因為他聞過這個味道,尤其沉水香,遇水之后,香味更是會變化,清新怡人。
“可為何要救殿下,殿下落水的地方,可不是外人可以隨意走的。”俞落不產生懷疑。
袁景知微微點頭“你說的沒錯,秦家小姐出現的太古怪,我們還是謹慎些好。不過……”
“什麼?”
袁景知想起迷糊間,摟住自己的軀,倆人在水里時,恍惚見到了一些非禮勿視的東西,袁景知莫名有些臉紅。
“殿下怎麼臉紅了,可是不適?”俞落關切道。
袁景知咳嗽一聲,遮掩自己的窘迫,淡定吩咐“不過秦姑娘到底是子,你做事仔細些,莫要冒犯了。”
俞落一愣,他怎麼覺得殿下剛才不是想說這個?
正要開口問,門口傳來何茂年的高喊“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俞落頓時閃后殿,消失不見。
胡貴妃帶著人闖進來,看到只有太子一人靠在床頭,才收起囂張的氣焰,笑的虛偽“殿下可算醒過來,皇上甚是擔憂,一定要本宮前來探才放心。”
袁景知看一眼張的何茂年,微笑道“陛下既然擔心,如何不親自來?”
林貴妃噎住,被打的措手不及,往日溫潤和的太子,今天開口就如此尖銳,難道里面有事?
“殿下哪里話,陛下日理萬機,實在不開,這才命本宮來探,這不,還賞賜了許多補品,說一定要太子好生滋補休養,保重才是。”
袁景知當夜就已經醒來,這兩日裝昏迷,就是為了放松皇帝的戒心,讓手下人查清楚事原委,保留證據。如今事已經查清楚,他自然也不必繼續裝睡。
不過,這病還是要裝下去的。
袁景知咳嗽兩聲“是孤糊涂了,貴妃莫怪,陛下仁慈,想來會孤的失誤。”
林貴妃想了想,莫非胡太醫說的是真的,太子落水磕傷了腦袋,有點糊涂了?
烽火流年、江山萬裡,願換一生一代一雙人
醒來所見的第一眼,便是裝殮自己的棺槨。身為吏部尚書府的大小姐,卻自幼被人視為瘋癲之女,送至三叔家寄養。這一去,便是十年。舊衣粗食,無人問津。以前的她,渾不自知自己擁有著奇異的陰陽雙目,可窺天道先機。自棺槨中醒來后,她的腦海中卻無故的多了那惱人的記憶,與制香之法。奇珍異香,信手調來,高門府邸競相追捧。是誰曾在她耳邊輕言低語,言離殤永不棄?又是誰在烈火中傲然一笑,袍衣翻飛間,伴她一同灰飛煙滅?她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最讓人心動的話:“桐桐,你的眼睛真美。”可是在夢的最后,他卻剜去了她的雙目。她也記得那烈火中某人傲然的狂笑:“死有何懼,只可惜無有好酒!”他是誰?她又是誰?世人道她太瘋癲,她笑別人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