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結局(2)

他挑挑眉，什麼都沒說，蘇瑾繼續數落：“鑰匙我拿到了，順帶我也去了一趟碧海那邊幫你們把電飯煲之類送過去，老天，那個床上七八糟的，整都沒整，你倒是控制點吧。”

蘇姐姐又笑得曖昧，“好了好了，你開完會就趕把人帶回來吧，化妝師那邊不能再放鴿子了。下午我去看看婚紗，拍點照上網傳給你們啊，好了，我說完了！”

宋佳南覺得尷尬，“蘇立，蘇姐姐也很忙啊，我們還是沒事別去讓多心。”

“沒事。”他笑道，有些狡黠，“反正我一輩子麻煩只有結婚這一次嘛，不麻煩麻煩誰去啊。”

然后他想了想，“不對，還會有一次。”

宋佳南奇怪，反問道：“還有？”

他的小腹，輕笑道：“將來這不是？”

頓時得只想找一個地鉆進去，這男人，果然是悶得厲害。

在酒店消磨了半天的時間，晚上參加一個聚會，雖說是私人質，但是畢竟還是有些正式，宋佳南穿得比較隨意，簡單的短，沒帶什麼首飾，清爽可人。

熱鬧的恭維中，多摻雜些虛假意，尤其是邊的這個男人，現在牽著的手，無疑是驚起了千層浪，各種的揣測也隨之而來。

“是誰，之前一點都沒聽說過啊。”

“怎麼看也不般配啊，究竟是靠什麼手段把他搞到手里，不會是奉子婚吧？”

燈流轉，眼前的艷和鮮摻雜的是惡意的流言蜚語，只是輕輕地翹了翹角，等有人上來搭訕套話的時候，才禮貌地笑道：“我和他是高中同學，同校不同班。”

“然后呢？”

“俗套的言劇啊。”宋佳南又是客套地笑笑，留給們遐想的空間，亦把變的可能到最小——那麼多年的，修正果，皆大歡喜。

那是秦媛媛教給的，自己領會的。

自己的幸福要自己抓住，要自己捍衛，有他的，可以有恃無恐，但是別人對他的，絕對不可以袖手旁觀。

這樣的聚會有些無聊，走到天臺一邊，這個高級的會所，有寬闊的視野，憑著那座最高的建筑——中信大廈，視線慢慢地移開，南邊就應該是自己的母校。

后有腳步聲，轉頭果然看到預料之中的人，他問道：“待不住了？想出去了？”

抿起笑笑，“求之不得。”

“想去哪里？去以前的學校嗎？上次來的時候錯過了。”

宋佳南有些意外，“現在？這麼晚了？”

“我記得你跟我說，你們學校有大片很漂亮的綠景致，夏天的時候，遮蓋得的都是綠，不知道在春天能不能看見？”

他仰起頭，微風把他的額發吹起，夜溫地籠罩在周，“佳南，你看，我們平白錯過了那麼好的時，現在是不是該把失去的追回呢？”

三月廣州的深夜，這所百年名校，并沒有沉睡的跡象，燈火闌珊，是學生公寓，是圖書館，是自習教室，從北門進去，還有三三兩兩的，手牽手走在樹之下。

時不時草叢中竄出幾只流浪的小野貓，有黑亮的眸子，喵喵地了兩聲又不見。

兩個人毫無目的地手牽手在學校里閑逛，走過傳設院與實驗樓之間的河岸，當年那幾棵孱弱的小樹已經長大了，草坪上花開得星星點點的，有陣陣涼風吹來，帶著點煙雨朦朧的意。

他們一步一步地走著，好像一直很習慣這樣的姿態，那些在大學時候丟失的時，慢慢地開始倒轉，用時空中的另外一種形式，把意延續到十年前的某一個秋日的早晨。

看了他一眼，從此就是萬劫不復的甜回。

某一個冬日的晚上，他看了一眼，那束繞在小指上的無名指的紅線，開始萬水千山的蔓延，越纏越，于是天涯變咫尺。

回來的時候，宋佳南才覺得涼意深重，甚至有些外風寒，原以為熱水澡就可以祛除寒意，誰知勞累之后免疫力下降，第二天頭暈怎麼也爬不起來。

誰知蘇瑾又打電話來催，“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啊，老天，還有婚紗照沒有拍！”

宋佳南躺在床上默不作聲，覺得運氣衰到了家，蘇立淡淡地說了幾句剛要掛斷，蘇瑾說道：“你知道今天咱媽干了件什麼事，也不知道誰家的老太婆在耳邊嚼舌頭子，說是要咱媽去算命看看你們兩配不配，我估計那人就沒安啥好心，結果咱媽那麼一個知識分子的人，跑到趙半仙那邊，呵，一算你知道怎麼了——”

“怎麼了？”連宋佳南都好奇地坐起來，在手機聽筒上。

“算命的說，佳南旺夫，哈哈，高興死咱媽了，回來就到說，逢人就說。”蘇瑾嘖嘖，“人真的是很善變的家伙，之前還板著臉不同意你們這事，后來也是勉勉強強，這下好了，我看現在啊，十個秦媛媛都換不過一個你老婆。”

“那不是很好嗎？”

“是啊是啊，恭喜你們了啊，回來請客吃飯啊，先掛了，我還有事。”

宋佳南此刻真是哭笑不得，瞇起眼睛笑道：“蘇立，我是旺夫哦，你可要好好對我。”

“我對你不好麼？”他反問。

“沒有啊。”心忽然就變得很好，“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蘇姐姐不說我都忘記了，還有婚紗照沒照呢。”

他站起來取了筆記本電腦給，“蘇瑾早上發了照片過來，問你覺得怎麼樣？”

“大紅的旗袍，會不會太艷麗了？”

“結婚都是那麼穿的，白這件禮服不錯。”

宋佳南看過去，不住地贊嘆，“蘇姐姐的眼很好啊，我最怕挑服了。”

“好歹也是結過婚的人嘛。”

“這個——結婚好煩啊，想到就害怕了。”

他挑眉，有些威脅地看著，“怎麼，后悔了？”

宋佳南弱弱地抗議，“喂！干嗎這麼看著我啊，我是旺夫命啊，你要好好對我，不許瞪我。”

他又近了的臉頰幾分，似笑非笑地說道：“宋佳南啊，麻煩你的冒快點好起來，不然我就去搬一個招財貓來，效果跟娶了你沒什麼兩樣吧。”

“你敢！”

后來冒這件事在回家后痊愈的，連吃了兩副中藥，支支吾吾地跟一家人代不小心冒的緣由，惹得蘇瑾笑道：“這兩個小孩，結婚證都領了還跟小高中生似的，手拉手去逛校園，還在風里吹了兩個小時，真是浪漫到沒話說了。”

方言晏也笑，“哎喲，這莫不是把逝去的青春時彌補回來，談一場年的？人家是先搞早，拉完手領證結婚，你們是領證結婚再拉手搞黃昏。”

宋佳南也覺得好笑，“是啊，不過這樣其實也不錯，你看我們努力地把大學生談的程序都補上，也算是此生了無憾了。”

“要是我家小孩子啊，我寧可早。”

“對，如果早了一定要勇敢地告白，沒可能就早早換了。”

這場婚禮來得有些匆忙，本來兩個人都不是極其重視的，無奈一些場面上的事，只好耐著子忍。

六點鐘時候被起化妝穿服過禮節，新郎倒是沒什麼阻礙地就順利從娘家帶了新娘出門，只是哭婚時候，宋佳南一時沒控制住，把臉上的妝全哭花了。

蘇瑾和伴郎方言晏在一旁好，無視親友團的眼真流。

那日的天好得出奇。

湛藍的天際，是水彩畫中典型的漸變，由近到遠，亮的藍纏繞著淡暗的月白，融在天際接，空曠深邃的蒼穹，幾朵絹帛似的云悠悠地漂浮著。

他牽著出來的時候，被金的一不留神地，捕捉到了那眉間眼前的幸福。

融融的溫度，空氣中的塵埃被激起，漾圈圈層層的漣漪，宋佳南頭上的白紗，輕煙般地被風浮起，過他的臉龐，有些讓人心的暖洋洋。

不約而同地，兩個人仰頭的瞬間，同時看到了這麼麗的天。

在這個玻璃鋼筋混凝土，五彩斑斕，綠遍布，生氣盎然的城市里。

如此普通的一天，又這麼特殊的一天。

過反的芒，這個城市的一隅，兩個人手牽手，眼眸里滿滿的都是那片純凈的藍，還有回憶，像一本泛著流年澤的古書，被一頁頁地翻開。

寶馬特意煽地從他倆的高中母校經過，漂亮的婚車和壯觀的車隊引來了一群趴在教學樓上觀看的孩子們，在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中，年華追憶接踵而來。

看著窗外，一刻都不敢眨眼，拼命回憶又拼命忘。

他忽然喚的名字，“佳南，婚紗照的時候，加一套學校的吧，我們以前的校服，興許現在還能穿，也許會有種很稚但是很青春的覺哦。

“我還記得你穿運服的樣子，馬尾辮，在場上邊跑邊笑。

“還有你穿著那套西裝，很沉著的樣子，上臺領獎時卻張得把手錯了。”

他這麼多天、這麼多年都沒說過這麼多關于的過去，沒有這麼不經過思考而想到什麼說什麼，那些記憶如開閘的洪水一般泛濫。

一同泛濫的還有的眼淚，一串一串的，和耳邊的鉆石耳墜一樣，晶瑩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