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總,你找我!」我站在秋桐面前。
秋桐看著我,眼神裡帶著無法掩飾的倦怠:「最後一站,寧州那邊還算順利吧?」
「順利!」我回答,心裡想著什麼時候開始問起冬兒,問起海珠,我知道,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秋桐必定會提及。
「那就好。」秋桐出了口氣:「易克,這次南方學習考察,你覺收穫大不大?」
「大!」我說。
「怎麼個大法?說說看!」秋桐眼神平靜地看著我。
「這個……一眼難盡,反正就是很有收穫!」我說:「學到了很多兄弟報社發行的好做法,很開眼界!」
「只是學到了很多做法嗎?」秋桐看著我。
「是啊!」我說:「他們的很多做法確實值得借鑒!」
秋桐停頓了下:「你覺得這次南行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最大的收穫。」我斟酌了下:「開闊了眼界,啟發了思路。」
「開闊了什麼眼界,啟發了什麼思路?別說的那麼籠統,點!」秋桐依舊看著我。
我看著秋桐期待的眼神,琢磨著那幾天的所見所聞,想到在江月村柳月的談話,腦子裡突然一亮,說:「學會如何用戰略眼來思考目前的報業發行。」
秋桐微笑了下:「你終於說到點子上了。我今天你來,是想給你安排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我說。
「搞一個此次南方考察的考察報告,或者南方考察啟示錄,」秋桐說:「這個調查報告,由你來執筆拿出初稿,行不行?」
我猶豫了下,點點頭。
「那這個任務就給你了,這個考察報告,是要提集團經營委甚至集團黨委的,一定要有新思維。」秋桐頓了頓,接著看著我,緩緩說了一句:「易克,今天,我想說一句話,和你共勉,當然,這也是我此次南行最大的會——」
我看著秋桐。
秋桐一字一頓地說:「不管做什麼行業,一個優秀的經營管理者,必須備戰略眼!」
秋桐的聲音不大,卻讓我到了此話的分量。
秋桐的會太和我心意了,直接擊中了我思維的死。我一貫的經營思維里,缺乏的不正是這個嗎?如果我早能意識到這一點,段祥龍未必就能鑽了我的空子將我擊敗。
我自己的失敗,不能一味歸結於客觀,客觀是不可改變的,也不能一味全部歸結於他人,要是自己防守慎,未雨綢繆,他人未必就能有隙可以鑽。還是要從主觀上反省一下自己,深刻檢討自己主觀上的失誤。
談完工作,我看著秋桐,突然冒出一句:「秋總,祝賀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到自己很殘忍,卻又忍不住想說出來。
秋桐神一怔,看著我:「祝賀我什麼?」
「你懂的!」
秋桐的眼神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使勁抿了抿,看著我:「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既然你祝賀我,那麼,我也該祝賀你。」
我知道秋桐話里的意思,卻又不知秋桐祝賀的真實含義,是真的在祝賀我初回歸還是在諷刺我見異思遷另覓新歡。
我還沒說話,秋桐接著說:「昨天,我和海珠打電話了。」
我的心一,我不知道海珠都和秋桐說了些什麼,愣愣地看著秋桐。
秋桐說:「海珠告訴我了,說你和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一直很尊重,雖然多次住在一起,卻沒有對有任何越軌行為。海珠說是自己主放棄的,因為你的心裡一直還記掛著你的初人,也就是那天我見到的冬兒。
我剛才說的祝賀你,恐怕和你祝賀我的用意不一樣,我是真心地祝賀你,祝賀你和冬兒重新走到一起。當然,我也為海珠到憾,海珠是一個多麼好的孩子,唉,可惜……當然,我明白一個道理,的事,是勉強不得的。那天,在機場,我誤會了你,誤會了你們,我心裡到有些抱歉,請代我向冬兒表示歉意。」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看著秋桐。
秋桐看著我,忽然說:「易克,我問你一個題外話,你可以不回答!」
我說:「你問!」
「初,是不是真的難以忘懷?」秋桐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現實里的初!」
秋桐的話讓我心裡突然有了一陣悲涼,我突然意識到,秋桐或許在現實里從來沒有過真正的,沒有過真正的初。
剛才刻意強調是在現實里,那麼,是否意味著在網路里的那場虛擬就了的初?
秋桐雖然做事做人很很穩重,可是,在這個領域,卻顯得那麼稚和無知。
我的心到陣陣疼痛,努力制住心的苦楚,看著秋桐說:「即使有些人的初並非如想象中好,當初的另一半也並非如此地優秀,但是初就像一個永遠抹不掉的回憶,讓人想忘記也難以忘記。因為初,所以人才慢慢。至於難忘,那是因為曾經過,曾經哭過笑過。」
在秋桐面前,我儼然是一個場老手。
秋桐點點頭:「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以為,初的覺,未必只是在現實里。」
我明白秋桐的意思,我終於肯定,浮生若夢和亦客的網路之,是的初。
「秋總,你也是深有會的,對吧?」我說。
秋桐的眼皮跳了一下:「我想,每個人都是有會的。有的人的初走到了一起,走到了永遠,而有的人的初,卻是沒有結果的。」
說到這裡,我看到了秋桐眼裡深深的憂傷,了到了秋桐的。
我不由傷起來,為浮生若夢,為自己。
秋桐接著恢復了常態,看著我笑了下:「所以,易克,我要祝賀你,祝福你們。」
「謝謝!」我乾地說著。
「等有機會,我請你和冬兒吃飯!」秋桐說。
「謝謝!」我再次說。
「好了,不談這個題外話了,言歸正傳。」秋桐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沓材料遞給我:「這是我們南方考察的有關資料,供你做考察報告參考用,開你全部的思路和腦筋,去做這個報告吧,我等著看你的思維果。」
我接過材料回了辦公室。
打開電腦,我登陸扣扣,看到了浮生若夢的簽名換了:一個優秀的經營管理者,必須備戰略眼。
我的心一,我知道,這是在提示激勵鼓舞我。
我深度思考著浮生若夢這句話的含義,腦海里閃現出江月村的大高人柳月的話,閃現出秋桐剛才和我講的容。
我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一個特點,那就是我思維的活躍和接新事的能力很強,我能很快將腦子裡的一個思維節迅速拓展開,能很快將一個新事給予敏捷敏銳而強有力地穿。
思考了一個上午,我的腦子裡漸漸形了一個突出的部位,逐漸過濾出了問題的實質和重點,找到了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思路明朗了,下面的事就好辦了,我如釋重負,給冬兒打了一個電話,開車去找,和一起吃午飯。
吃飯的時候,我問起冬兒今天上午的況,冬兒嘟噥著:「這外企的管理就是嚴,今天剛來,就先接上崗培訓,講了一大堆管理制度,什麼上班時間不準打私人電話,不準上扣扣聊天,不準私自外出,不準上與工作無關的網站……哎——這個海峰,在單位里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板著個臉,好像我和他以前不認識似的。」
我笑了笑:「必須的,公私分明嘛,換了我,我也會這樣的!」
冬兒說:「你以前什麼時候對我這樣了?」
我說:「那不是以前是我們自己的公司嗎,你那時是我的當家,準老闆娘呢,我哪裡敢對你那樣呢,現在不是此一時彼一時嗎?」
冬兒嘆了口氣:「真罪,自己做老闆習慣了,到別人手下打工,就是彆扭!我本想下午去街上逛逛買幾件服的,哎,看來是不行了。」
我說:「晚上我陪你逛!」
冬兒撇了撇:「就是有時間又能怎麼樣,口袋裡沒有錢。」
我心裡到一陣愧疚,又到有些心疼,出我的銀行卡,這是公司前段時間給大家辦的工資卡,遞給冬兒:「冬兒,這是我的工資卡,以後就放你那兒,你要是想買東西,拿著去刷就是!」
冬兒接過銀行卡看了看,裝進口袋:「裡面有多?」
「大概有3萬多吧!」我說。
秋桐對綜合業務兩個部的考核區別於公司的其他部室,我和曹騰的收下不保底上不封頂,實行態考核管理辦法。
每個月兩個部的收切塊給各自的部室,切塊的部分一部分是業務費用,一部分是人員工資,還有一個專門的比例,是給我和曹騰的,這裡面包含了工資和獎金。
超過任務基數越高,我和曹騰的收就越多,因為前段時間幾個項目的功作,我每月的收雜七雜八加起來都不低於1萬,自然,曹騰的收也是不低的。
冬兒聽了,說:「這就是你這9個多月的積蓄?」
我說:「是最近的,以前沒攢下錢,以前是死工資,現在是活的。」
冬兒說:「那好吧,以後我們還是像從前那樣,我來做管家,你的工資我來給你保管!你有什麼花銷跟我說。」
「嗯。」
「有緒沒?」
「木有!」
「是心甘願木有還是勉強迫不得已木有?」
「心甘願木有!」
「這還差不多。」冬兒笑了下:「依照你以前花天酒地的風格,竟然還能攢下這點錢來,倒也實屬不易,看來,你學會過日子了。」
我說:「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和誰一起花錢去?」
冬兒哼了一聲:「貧!恐怕我不在的時候,也沒了人和你一起花錢吧?」
我咧咧,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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