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試探問了下小五:「小五,那禿子昨晚真的弄死了?怎麼弄死的?」
小五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易哥,你問我什麼話?我聽不明白。」
我不說話了,我知道,小五是什麼都不會告訴我的。
小五開著車,半天沒說話,一會兒把車停在一家寧州銀行門口,對我說:「易哥,你需要到銀行去一趟。」
「幹嘛?」我看著小五有些不解。
小五這時從後座拿過一個黑的袋子,打開,我一看,裏面都是捆紮地整整齊齊的鈔票,足足有50萬。
我嚇了一跳,看著小五:「這是幹嘛的?」
「老闆吩咐給你的,我想你帶著這麼多現金坐飛機不大方便,所以,我建議你去銀行存起來。」小五說。
原來這就是李順許諾要給我的獎勵。
我知道,有些錢可以拿,有些錢是不可以拿的,這錢是不能要的。
我堅辭不要:「我不要,你帶回去給李老闆把,替我謝謝他!」
小五神很冷:「易哥,老闆就是怕你客氣才讓我在路上給你的,老闆讓我給你帶句話,老闆說了,這錢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必須要,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我只負責把這話帶給易哥你,要不要這錢,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琢磨著李順這話的用意,躊躇著,猶豫不決。
「老闆還說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大家的家人好才是更好。」小五繼續冷冷地說:「易哥,我想你是聰明人,老闆為什麼要給你這錢,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了,李順給我這錢,並不僅僅是在獎勵我,還包括了他的深度用意。
他是要用這錢把我拴住,將我拖在他的泥潭裏不能,徹底堵住我的,我如果堅決不要這錢,就等於我要和他劃分清楚界線,甚至被他認為我要和他翻臉,而和他翻臉的後果是嚴重的,不僅僅對我自己不利,還包括我的家人。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收下。
我思考了片刻,將錢收下,到銀行開了一個戶頭,辦了一張銀行卡,存了進去。
雖然我將錢收下了,但是,我的腦子裏始終保持著一個清醒的意識:這錢不屬於我!
下午4點,飛往星海的飛機騰空而起,直往北飛,我終於結束了我的五一假期,要回星海了。
起飛前,我給冬兒發了短訊,告訴我回去的消息。
我坐的班機不是南航的,所以,我沒有見到海珠。
很快,飛機降落在星海機場,出機場時,我以為冬兒回來接我,但是,我沒有見到冬兒。
以前,我在寧州的時候,每次出差遠行歸來,冬兒都會到機場來接我。
帶著悵然若有所失的淡淡心,我回到了宿舍。
一進門,就聞到了撲鼻的香味,冬兒正在廚房忙碌著。
「冬兒——」我放下行李。
「小克,你回來了——我正在做菜給你接風呢。」冬兒從廚房裏出腦袋,滿面春風地對我招呼著。
20多天不見冬兒了,見到冬兒,見到冬兒正在為了我的歸來忙乎著弄飯菜,我的心裏一陣熱乎,剛才的悵然覺一掃而。
原來冬兒沒去機場接我,是在忙乎著做飯菜給我接風啊!
我來到廚房,看著冬兒忙碌的窈窕的影,看著冬兒多日不見依然俏麗的面容,心裏一陣親切。
冬兒回過,沖我莞爾一笑:「小克,抱抱我……」
聞聽,我不由出胳膊抱住了冬兒的。
「寶貝,抱我,親我……」冬兒呢喃地說。
我將臉深深埋進冬兒的頭髮,吻著冬兒的,聞著冬兒頭髮里散發出的香味,深深地嗅著,一種溫馨和歸屬油然而生。
我終於暫時離開那渾濁的泥潭,我回到我的人邊了。
多日的疲憊和勞累此刻似乎得到了釋放,我似乎找到了一個溫暖的休憩的港灣。
冬兒手關死爐灶,主抱著我的,和我親吻著……
我忍不住了,一把將冬兒抱起,來到客廳,將冬兒放在沙發上……
疾風暴雨後,我和冬兒都到了。
「親的,你很棒!」冬兒聲說道,依舊慵懶地躺在那裏。
聽了冬兒的話,不知為何,我此刻心裏突然到一種莫名的失落和失意。
我沒有說話,靠在沙發背上了一支煙,心突然有些鬱郁。
我歇息了一下,然後直接去衛生間洗澡,冬兒稍作整理之後,繼續去廚房忙乎。
等我洗完澡出來,冬兒已經做好了飯菜,在飯桌上都擺放好了,冬兒正在整理收拾我的行李和服。
見我出來,冬兒舉起手裏的一張銀行卡對我說:「小克,你什麼時候辦了這張銀行卡啊,我不記得你有寧州銀行的卡啊?」
冬兒手裏拿的正是我剛剛存了50萬的那張銀行卡!
我一看,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我不能也不敢告訴冬兒實,那等於是自己找死。
我看著冬兒審視的目,心裏一陣猶豫,最後還是決定編個謊言搪塞過去。
「呵呵,這是我回家的時候剛辦的,手裏沒錢了,媽媽給了我2萬塊錢,我帶在上不方便,就辦了一張卡存了進去。」我強行住心的慌,故作鎮靜地說道。
「是這樣啊。」冬兒點點頭:「你媽可真疼你,也怪我疏忽了,你的工資卡在我上,我出差也忘記問你上還有沒有錢了。」
我聽了冬兒話,心裏一陣溫暖,還有些慚愧,我又在騙冬兒了。
「哎——不過,現在回來了,你上帶這麼多錢也沒必要,這卡還是我給你保存著吧,省得你大手大腳習慣了花錢。」說著,冬兒隨意地將卡裝進了自己上。
我一看,心裏一,有些發急,口而出:「哎——不要啊。」
冬兒臉上出不大高興的神:「怎麼了?什麼不要?對我不放心?擔心我花你媽媽給你的錢啊?我又不問你碼,我只不過給你保存著罷了。」
聽冬兒這麼一說,我無計可施了,只得說:「那好吧。」
此時,我心裏暗暗苦,這張銀行卡的碼和我給冬兒的那張工資卡的碼是一樣的,雖然冬兒沒有問我這張卡的碼,但是,萬一冬兒要是……
我苦不迭卻有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祈禱冬兒不會嘗試用這張卡了。
我不敢想像冬兒要是發現卡里有50萬塊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冬兒接著有些不悅地說:「要是我們還是當初那樣有錢,你哪裏會在乎這點錢?唉……」
冬兒話的無形中又給我施加了力,我覺得心裏悵悵的。
然後,冬兒對我說:「好了,吃飯吧,小克,我先回來的,那就我給你接風嘍。」
我和冬兒坐在飯桌前,冬兒做了滿滿一桌飯菜,都是我喜歡吃的。
冬兒一向知道我的飲食口味的。
冬兒給我和自己倒上紅酒,舉起杯子看著我,微笑了下:「來,小克,喝一杯,好些日子不見你,這次回家,你父母都還好吧?」
我和冬兒杯:「好,父母都很好。」
「想我了嗎?」冬兒脈脈地看著我。
「想了。」我說著,腦子裏又浮現出秋桐的影子,我不但想冬兒了,還想秋桐。
「我也想你,在深圳的每個夜晚都想你。」冬兒臉微微一紅:「好想你溫暖的懷抱,還有你寬廣的膛。」
冬兒的話說的我心裏又湧起一異樣的覺,看著燈下冬兒嫵的表,我舉起杯子一飲而盡,冬兒也幹了。
然後,冬兒聲問我:「小克,這次你拖了這麼久才回來,到底是何事呢?家裏出什麼事了?」
冬兒還在想著這事。
我邊吃菜邊說:「沒什麼大事,就是爸媽不捨得我走。」
「哦……」冬兒看著我:「小克,告訴我,你找段祥龍了嗎?」
我抬頭看著冬兒:「你希我找嗎?」
冬兒眼裏出厭惡的仇恨的表:「不想!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他,也不希你再和他有任何聯繫。」
我笑了下:「那就是了,那你還問這個無聊的問題!」
冬兒聽我這麼說,臉上的表似乎輕鬆了,接著笑了:「你是個乖寶寶,我的小克寶寶。」
我笑了下,看著冬兒:「冬兒,學習培訓順利不?有收穫沒?海峰對你照顧的好不?」
「學習很順利,收穫自然還是有的,海峰嘛,有你這個老朋友的面子,自然對我照顧地還是不錯的。」冬兒邊說邊給我夾菜:「海峰這傢伙,和我在一起談話的時候,不時會提起雲朵,我看,海峰是喜歡上雲朵了。雲朵這孩確實不錯,很清純,很單純,很善良,和海峰倒也是搭配。」
冬兒提起了雲朵,我沒做聲,我不知道冬兒要是知道我和雲朵的事後會怎麼想,會怎麼做,還會對雲朵有如此的評價嗎?
我笑笑:「雲朵是個不錯的人,孩子中的佼佼者!」
我和冬兒邊喝邊聊,氣氛融洽而溫馨。
一會兒,冬兒又說:「小克,你說,我們現在像是呢還是夫妻?」
「你說呢?」
冬兒說,」我說不清楚所以才問你。我覺得之間,尊重是主要的,而夫妻之間,恩是主要的。我們之間,你覺得那種是主要的呢?」
我喝了一杯酒,口而出:「間的尊重,不是閒逸緻時,而是觀點相左時;夫妻間的恩,不在花前月下時,而是大難臨頭時。」
說完這話,我又舉杯喝酒,冬兒的臉一時有些難堪,默默地也舉起杯子喝酒。
我知道,我口而出的這句話,肯定又讓冬兒想到了什麼。
我其時有些後悔,覺得在這樣的時候說這樣的話有些不恰當。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口說出了這句話。
沉默了一會兒,我出手,著冬兒的臉頰,深沉地看著冬兒:「冬兒,你對我很重要,你懂嗎?」
冬兒看著我,明亮的眼睛有些發亮,點點頭:「我懂,小克,你對我,同樣很重要。」
我微笑了,然後主給冬兒夾菜:「來,吃菜——」
不知不覺,一瓶紅酒被我和冬兒喝了,我們吃飯,吃完飯,冬兒去洗澡,我收拾飯桌,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