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順和白老三以及伍德正說著什麼,一會兒,李順和白老三握了握手,然後白老三上車徑直離去,伍德又和李順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和李順握手告別,往回走去。
然後,李順直奔車而來,上了車副駕駛位置,對駕駛員說:「開車,先送秋桐回家。」
「李順,你個糊塗蛋,那白老三在胡扯八道,你怎麼就相信他!」秋桐又起來。
「住,你懂什麼,人家,頭髮長見識短,你不懂的。」李順頭也不回地說,口氣緩和了許多。
「你——」秋桐一下子被噎住了。
李順這時回過頭來:「易克,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於是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李順聽完,半天沒有做聲,鼻孔里只氣,好半天才平息下來。
「今晚,我差點上了當,幸虧伍老闆提醒了我。」一會兒,李順悶聲說。
我沒有說話,我不知道李順到底有沒有上當,不知道伍德的提醒到底是讓李順上了當還是沒上當。
「剛才,你配合得很好,恰如其分。」李順又說。
秋桐睜大眼睛看著我和李順,一時似乎懵了。
我沒做聲。
「你倆剛才在演戲?」秋桐說。
「我沒那麼傻,我知道當時該怎麼做。」李順哼笑了一聲:「白老三,哼,走著瞧。」
「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怎麼突然就出現了?」秋桐又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李順看著秋桐,半天沒說話。
我看著李順的眼睛,一剎那,我看到,李順的眼裡閃出深深的關切,轉瞬即逝。
「秋桐,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李順一會兒冷冷地說了一句。
秋桐瞪著李順,沒有說話。
這時,秋桐家到了,李順接著說:「回家吧,好好睡覺,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秋桐看了看李順:「你要把易克拉到那裡去?」
「送他回家!」李順回過頭不再看秋桐。
秋桐看著我:「易克,今晚你苦了,謝謝你!」
「我沒事的,秋總回家吧!」我做輕鬆狀笑著。
秋桐咬了咬,然後發出一聲嘆息,下車走了。
「走,送易克回家!」李順說。
車子繼續前行,我回過頭,看到二子小五老秦的車跟在後面。
「今晚,你做的很好。」李順說了一句。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的職責!」我說。
「對,這是你的職責。」李順說:「媽的,白老三,狗日的,敢打我人的主意,我看他真的是活膩了。此仇不報,我李順就不在道上混了。今晚幸虧將軍暗示提醒我,我暫且假裝信了他,麻痹他一下。等著吧,我非和他決一死戰不可。」
「李老闆,將軍他——」
「他怎麼了?」
「他也未必就能全信。」
「狗屁,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胡說八道——」李順回過頭,不悅地看著我:「將軍和我之間的關係,是牢不可破的,我對將軍的信任,是不可搖的。這個世界上,我可以懷疑任何人,卻唯獨不會懷疑他,我和將軍是共患難過來的,一起在日本生死打拚出來的,我是他親自帶出來的。別看將軍在我和白老三之間裝作誰也不偏袒的樣子,其實,將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可是——」
「可是什麼,你不要說了,再說別怪我翻臉了!」李順臉一拉,很不高興。
我於是閉口不說了。
「不過,今晚那個匿名電話是誰打的呢?媽的,我剛回到星海,他怎麼就知道的呢。」李順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我心裡思忖著,沒有說話。
很快,我到了,下車,李順他們徑直離去,不知去了哪裡。
回到家,冬兒已經睡了,我簡單洗了洗,悄悄上床躺下,這時,才到渾疼痛,疼,骨頭倒沒事。
我睡不著,睜大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事。
一會兒,我又想起了四哥,想起了白老三,想起了伍德……
約約,我似乎覺得這一切後面,都有一隻看不到的手在推著這一切,在有計劃有步驟地安排著這一切。
是誰在縱這一切呢?這麼作,究竟是想達到什麼目的呢?我絞盡腦想著,注意力漸漸集中到了伍德上,難道是他?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想到半夜,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第二天,我沒有見到李順,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他來星海是幹嘛的。
在公司的走廊里,秋桐見到了我,關心地過問我的,得知我沒事,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說出來,一會兒嘆了口氣,眼神裡帶著深深的憂慮。
我知道秋桐為什麼如此憂慮,想安一下,卻不知如何開口。
「你昨晚真的接著就回去了?」秋桐半晌看著我說。
「嗯,是的!」我點點頭。
「嗯……」秋桐點了點頭,接著說:「易克,我真的想和你說,你是個好人,真的,昨晚,你又一次救了我,為了我,你的苦太多了。」
秋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裡帶著真誠的,還有深深的關切。
看著秋桐的眼神,聽著秋桐的話語,我的心裡一,口而出:「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
話一出口,我才發覺自己這話很唐突,走了,忙住了口,張地看著秋桐,心跳加速。
媽呀,這句無比狗的表白是多麼地俗套,多麼地常見。
但是,此刻,在我和秋桐之間說出來,卻又好似是一個霹靂。
秋桐的一,臉唰就紅了,神很不自然,有些局促,有些張,呼吸似乎都有些不溜,眼睛看著地面,半天,說了句:「謝謝你……」
秋桐的聲音有些抖,有些急促,嗓音很低,很低。
我不知道秋桐的這兩個「謝謝」里到底包含了怎樣的容。
迄今為止,我在現實里不自向秋桐表白過兩次,一次是「你卻只有一個」,這次是「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一次比一次直白。
我不知道秋桐會怎麼理解我的話,會怎麼看待我,也不知道這話會對秋桐的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秋桐抿著,匆匆走了。
我獨自站在那裡,看著秋桐離去的背影,心砰砰跳了很久。
到了辦公室,曹騰正拿著列印好的一份完檔在那裡看著,見我進來,笑笑:「易兄,關於DM和廣告夾頁的那個方案我做出初稿了,你來幫我把把關吧。」
說著,曹騰站起來走過來,把方案遞給我,我忙說:「曹兄,把關萬萬不敢當,我拜讀還差不多。你做的方案,準行,我不需要看!」
話雖然這麼說,我還是接過來方案,我想看看曹騰的能量。
「呵呵,易兄客氣了言過了,這方案領導是安排我們一起來做的,理應你過目看看。」曹騰笑著:「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我們再一起琢磨。」
我於是不再客氣,開始坐下來看曹騰的方案。
我看的很認真很仔細,看罷,我心裡暗吃一驚。
曹騰這方案做的太完了,不但我那天口頭講的那些容全部上去了,而且還給予了細化和條理化,而且,關於這項業務的作流程,從發到實施到考核到監督到反饋,每一個流程都是那麼完備,特別是利潤和純利潤的核算以及分配,核算地十分準。
我看完一遍,不由又認認真真看了第二遍,邊看邊琢磨著曹騰的思路,不由暗暗讚歎曹騰的能力提高之快,接新事的能力之強,腦瓜子之聰明。
「曹兄,佩服,這方案做的太棒了,我看了兩遍,益匪淺!」我看完后,由衷地對曹騰說:「這方案已經很完備了,真的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再修改的了。」
「謝謝易兄的誇獎。」曹騰自得地笑了,接著又謙虛了一句:「我這方案裡面可是吸取了易兄的不東西,易兄的堅決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還是要多向易兄學習的。」
正說著,蘇定國進來了,我把方案遞給曹騰,然後曹騰把方案給了蘇定國:「蘇總,方案出來了,我做的,然後易經理看了下。」
蘇定國接過去看了看我,又看看曹騰,笑著說:「速度不慢啊,我這就給秋總送過去。」
當天下午,秋桐召集公司人員開會,參加會議的有趙大健、蘇定國、我和曹騰,還有公司分揀、財務、車隊等部門的負責人。
會議開始后,秋桐直接發言:「今天這個會,主要容是部署公司廣告夾頁業務的開展,作為公司市場開發的第一步,作為公司開發的第一個業務,綜合業務部的兩位經理聯合拿出了實施作方案,我和趙總、蘇總討論審閱了,同時給孫總進行了彙報,孫總給予了充分肯定,決定開始落實。」
趙大健漫不經心地坐在那裡,仰臉看著天花板。
「方案分為兩大塊,一個是DM業務,一個是廣告夾頁業務,據公司的實際,我們決定分兩步走,先拓展廣告夾頁業務,DM業務因為牽扯到比較複雜的手續和程序,作為第二步來走。」秋桐繼續說。
這時,趙大健了一句:「秋總,上午經理辦公會上我就沒問,這個DM是什麼玩意兒,我怎麼以前沒聽說過呢?做業務就做業務唄,整什麼稀奇古怪的英文單詞摻和在裡面,拽什麼洋啊?」
趙大健顯然是沒事找事,經理辦公會上不問,在這裡突然發問。
秋桐看了一眼趙大健,抿了抿,心平氣和地說:「DM來源於英文DIRECTMAIL,意為快訊商業廣告,通常由八開或十六開廣告紙正反面彩印刷而。」
「那就商業廣告快訊得了,整那些聽不懂的洋名字幹嘛啊,費勁。」趙大健怪氣地說:「我們是發行公司,主業是發行報紙,這報紙發行不好好乾,整廣告快訊幹嘛,這不是吃飽了沒事撐的?這不是不務正業嘛?我看,整這玩意兒,沒多大意義。」
趙大健有話不在經理辦公會上講,在這裡突然開火了,顯然是別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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