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高田村的著名婆高婆，這次為陳仁軍和二子各介紹了一個姑娘。

　但其中有一點點不正常。

　高婆專門為家庭條件好的人做。像陳仁軍，爺爺與父親和母親都在鄰縣的鹽場工作，一家三口掙工資。

　在家照顧陳仁軍兄妹三人。將來爺爺退休了，陳仁軍還能頂替，可謂前途無量。

　高婆為陳仁軍做，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但高婆為二子做，就有那麼一點反常。

　父母雙亡，爺爺年事已高，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在全村是數得上的窮人。

　二子既沒文化，人也不那麼活泛，憨憨一個活寶。

　當然，最近跟著陳揚賺了點錢。

　可那麼多比二子條件好的后生，怎麼著也不著他啊。

　在農村，在溫黃平原的水鄉一帶，男人的十八歲，是人生的新門坎。

　十八歲，好嗨呦。

　這是一句俗話，也是土話，意思是到了十八歲，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有男孩到了十八歲的人家，不管經濟條件好壞，總會開始給男孩張羅婚事。

　自由的比例太，不人都是親朋好友幫忙介紹。而最好的方法，就如陳仁軍和二子，由那些有資歷有人脈的婆來張羅。

　婆賺好，但婆比較專業，也相對靠譜。

　方看中看不中，先擱在一邊。男方好不好，你得先讓婆看中。

　陳仁軍和二子來找陳揚，不是為了顯擺，而是有求于陳揚。

　倆人都要求陳揚陪他們去相親。

　陳揚也不拒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一次學習的機會。

　“行行，我答應。是什麼時候？白天還是晚上？”

　二子告訴陳揚，他那邊說好，是明天晚上去方家。

　陳仁軍告訴陳揚，高婆通知他，明天是衡峰街集市日，雙方就在街上見面。

　這是相親的第一步，先讓雙方見面，是有固定程序的。

　擱在以前，是男方去方家見面。

　現在有點進步，也可以在公共場所見面。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陳仁軍就跑來把陳揚起。

　陳揚匆匆出門，跟著陳仁軍走。

　今天的陳仁軍，打扮得利索，服和鞋子都是新的，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

　陳揚贊了一句，“真他娘的俊。”

　陳仁軍又去蔡朝家。昨晚蔡朝要求跟著去，陳仁軍答應了。

　這里面也有講究，帶一個不吉利，要講究雙對。

　婆也是一正一副。陳仁軍與陳揚和蔡朝，加上一個婆，正好雙對。

　方那邊，肯定也是這樣。加上一個婆，要麼是兩個人，要麼是四個。

　初次見面，不會興師眾，不可能出六人或六人以上。

　蔡朝從家里出來。

　陳揚咧直樂。

　“揚哥，我有問題嗎？”蔡朝問。

　蔡朝也打扮了自己，穿的是過年時穿的服，鞋也是新的。

　陳仁軍也大不解，“揚哥，朝這樣不是好的麼？”

　“好個球。”指著蔡朝，陳揚嚴肅的說，“趕去，換上平時穿的服，就是不能穿新服好服。”

　蔡朝趕去換了。

　路上，陳揚才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