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試探的方式李天冬已經遇過好幾次了，他知道問話的人的用意，如果他連別人是干什麼的都算不到，那接下來當然就什麼也都是假的了。卻不知道這種測試方式如果是一見面就用倒還真可能難得住相師，但坐下喝了這麼久酒，又聊了這麼多天，對于從小就跟爺爺四跑的李天冬來說實在不是難事。

李天冬仔細地看了看馮總的臉，這張臉很是平常，但很平靜，帶著捉不定的微笑，這種笑無疑是一種階層對另一種階層的態度，就像你平常看到乞丐施舍的表，也像開豪車看到公的人一樣，帶著些憐憫、傲然。

其實從馮總的名稱來說就已經表明了他的份，但李天冬覺得，他的份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如果把一切信息都給了別人，再讓別人猜測自己的份，那簡直是開玩笑了。而馮總給他的印象是個認真的人，這從他對小音的態度上可以看得出來。

李天冬又想，如果他是一個民企老總，那佟書和方部長或許不會這麼給他面子，那顯然就是國企領導了。通常來說，國企領導是有一定政治級別的，而從他的表現和佟書以及方部長的話里話外的意思，馮總顯然是可以與他們并駕齊驅甚至高他們一等的級別。

“國企老總，行業老大。”李天冬說。

馮總原本帶著些看笑話的微笑忽然就頓在了那里，佟書和方部長也面面相覷，李天冬知道自己猜對了，于是進一步說：“級別至在廳級以上。”

馮總愕然的臉上緩緩地綻開了笑容，指著他對在座的人說：“高人，這就是高人。察觀原本不稀奇，在社會上混兩年的人都有自己的經驗，但造詣如此之深，難得。來，小李，我敬你一杯。”

“馮總，我敬你。”

兩人喝了酒之后，馮總又對愣在那邊的何左說：“何局長，今天請你來其實是有事相商的。”

何左之前也不知道馮總的份，他只是吃請習慣了，曾在一次酒席上與馮總認識了，然后今天聽說馮總請他到這來吃飯，于是自然以為是有什麼企業老總想求到他，但到現在才發現，這里的三位論級別，哪一位都遠超他。他只是一個科級干部而已，從來沒敢去想還會有廳級干部請他吃飯。

他抹了一把汗，連聲說：“馮總，不敢不敢。對了，不知是什麼事需要我效勞的？”

“明天我會派人去你辦公室談的，今天嘛，咱們不談正事，只談風月。”

“是是。”

“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不如大家先去休息，”馮總用餐巾優雅地抹了抹，轉頭對佟書和方部長，“你們看呢？”

“行，你說了算。”

“那就這樣吧。”馮總把餐巾扔在桌上，摁了一下桌上的呼，兩個一直在門口守著的服務員立即進來，躬問：“請問先生有什麼吩咐？”

“麻煩你們帶我朋友去輕松一下。”馮總轉頭對李天冬說：“小李，不知道你愿不愿陪我聊聊？”

“當然。”

馮總笑笑，然后會佟書和方部長他們點頭示意，兩人便隨著服務員出了門，何左跟馮總道了別，也跟了出去。等他們都走后，馮總又按了一下呼，兩個服務員像變魔一般地出現在門口。馮總吩咐道：“麻煩帶我們去浴室吧。”他對李天冬說：“大家坦誠相見嘛。”

浴室當然是小型的，但空間其實也不，經營者非常懂得經營之道，將偌大一間房子布置得就像總統套房一般，只不過正當中是兩個獨立的浴池，有的人喜歡在泡澡時談生意，因為泡澡總會讓人放松警惕。

浴池里撒滿了玫瑰花瓣，像一池燃燒的火焰一般。中醫上認為，玫瑰浴舒緩神經,保,活的功能。四個材長相都不亞于前廳接待員的技師躬上來為他們服。如果是平常，李天冬肯定會自己手了，但現在覺得不能在馮總面前顯得自己沒什麼見識，于是也就任由們手了。

技師顯然也是經過培訓的，一人拉下他的*，另一人立即將塊皂圍在他腰間，銜接得恰到好。隨后又引著他們下水，這才聲問：“請問先生，需不需要陪浴？”

馮總擺擺手，說：“你們先出去吧。”

“是。”四個技師魚貫而出。

“小李呀，怎麼樣，這里覺還好吧？”

李天冬雖然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泡澡總是令人愉快舒服的一件事，況且，這里的氛圍能讓人有種消費者就是上帝的覺，他說：“好是好，但第一次來，有點刺激太大，一時消化不了的覺。”

“哈哈，沒關系，以后你多來幾次就習慣了。”馮總手架在池邊，頭向后仰著，慨地說：“人呀，就是個的。所謂溫飽思，吃飽了后，就會生出諸多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