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輕挑了下眉,故作不解道。
“此話怎講?”
“長孫姑娘應該也知道太子被殺之事,獨孤鶩被牽連了進去。當晚的況有些混,獨孤鶩被人指正一把天兵,而那把天兵正是殺害太子的兇,而據我所知相同的天兵其實并非只有一把。因為那天兵乃是冥市所出,所以我想請長孫姑娘出面說出另外一名購買天兵的客人的姓名。圣上會再調查那人,這樣才有希替獨孤鶩洗罪名。”
白泠沉聲說道。
“不錯,獨孤鶩購買的天兵乃是冥市所出,同樣的天兵,當時魯大師鍛造了兩把,不過按照冥市的規矩,客人的信息是必須保的,就連鍛造者魯大師都不知道另外一名客人的況。我既然是冥市的東家,也不好破壞了規則,所以你的這個忙我不能幫。”
長孫慢條斯理說道。
“長孫姑娘我也知道,你我之間有過節,可獨孤鶩與你也是朋友。你難道要看獨孤鶩被死?你只要說出對方的命,我會負責調查,你若是覺得醉仙居不夠,還要什麼條件都可以說。”
白泠再說道。
長孫一聽,笑出了聲來。
“我的條件,你怕是無法答應。正如你所說,我一直心儀獨孤,若是你想讓我救獨孤鶩,那就離開他。只要你離開獨孤鶩,我就出面幫他作證。”
白泠沉默著。
“你若是答應了我的這個條件,我立刻進宮坦白另外一名購買天兵的人是誰。但若是你不答應那獨孤鶩就只有死路一條。”
“好,我答應你。”
白泠權衡一番后,點了點頭。
長孫不由一喜。
“你真的答應了?”
“我和獨孤鶩原本就沒有多,當初我是因為負氣七皇子才和獨孤鶩的親。如今獨孤鶩了階下囚,就算是再放出來。他也失去了永業帝對他的信任。我又何必與他在一起,你放心我會離開他。”
白泠說罷,長孫面上出了喜來。
“我不信你,除非你能夠親口向獨孤鶩說明,你要與他和離。”
長孫咄咄人,白泠微微蹙眉,可還是點了點頭。
獨孤鶩在天牢里已經關了數日,這幾日,外頭一點靜都沒有。
獨孤鶩也是一言不發,從昨日開始,獨孤鶩就沒有水喝,沒有食。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了牢門被打開了。
一悉的香氣飄來,獨孤鶩倏然睜開了眼。
就見白泠手中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昏暗的牢房因為白泠的出現,一下子變得亮堂了起來,獨孤鶩盯著白泠,良久,他的目從白泠的臉上,慢慢移到了白泠的肚子上。
與白泠有些消瘦的臉相比,的腰肢看上去了不,但是依舊不顯懷。
若非是陸音告訴獨孤鶩,他還沒有發現白泠有了孕。
獨孤鶩的心頭涌上了一酸之,原本看到白泠還有些歡喜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來。
白泠遲疑了片刻走了進去,放下食盒,從里面取出了一些食和水。
獨孤鶩看到白泠突然在天牢里出現,就猜到這幾日,外頭必定發生了什麼。
這幾日沒有人給他送消息,就連陸音那小子也不知所蹤。
“殺東方錦的真兇是納蘭湮兒?”
獨孤鶩忽開口問道。
“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只關心納蘭湮兒的死活。”
白泠心如針扎。
獨孤鶩和納蘭湮兒本應該是過去式,可一聽獨孤鶩提起納蘭湮兒,白泠的心頭依舊有刺。
“那是怎麼發現的?”
獨孤鶩再問道。
“那人喪心病狂,發現自己的孩子不是太子親生的后,先殺了東方錦,后來連自己的兒都要殺,的謀被圣上發現后,就被關押了起來。太子府除了花無傷之外,不人到牽連,也被關押了起來,就連太師府也被牽連了。”
白泠語氣冷淡。
獨孤鶩的異瞳微沉了沉。
唯獨花無傷……獨孤鶩沒想到此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的,此番太子被殺,現場只有他和太子,除了二皇子,花無傷是第一個趕到的人。
那時候獨孤鶩就對花無傷起過疑心,只是沒有證據,花無傷是太子府幕僚又是太子的手下,對太子的行蹤很清楚,至于他的手,小錦也見識過,他手非比尋常。
“納蘭湮兒被抓之后,小錦和小鯉也回順親王府了,你不用擔心,慶王府一切都好。”
白泠和尋常夫妻一樣,和獨孤鶩說著家常。
白泠說什麼,獨孤鶩就聽著,好幾次,白泠都想說,孩子們的世,還有必須和他先和離。
只有如此,長孫才愿意救。
可白泠又不知道怎麼開口,關于孩子的事,白泠也想過很多次,也曾想過,把一切都告訴獨孤鶩,可是獨孤鶩若是還放不下納蘭湮兒……
“我們和離吧。”
耳邊,獨孤鶩的聲音驟然響起。
白泠的話音一頓,猛地看向獨孤鶩。
沒想到獨孤鶩會先一步提出來,要和和離。
“你有了心上人,我心中也還有其他人,兩個人在一起只會徒增痛苦,即是如此還不如早些分開。這半年來多謝你照顧小錦,他如今比起以前開朗了不。我也遵守早前的約定,這大半年來護了你和小鯉的周全,如今在楚都也沒有人再會欺負你們母倆了。我眼下也是帶罪之,不能再庇護你們。為了你和小鯉以及你肚子里的孩子好,你們還是早日離開楚都,前去白帝城找孩子的父親。”
獨孤鶩的聲音平穩有力,這幾日,他在牢房里想了很多。
這時候讓白泠離開,是最好的。
白泠著獨孤鶩好一會兒,腦子里都回著獨孤鶩的話。
“帶著你肚子里的孩子去白帝城。”
獨孤鶩果然知道有了孕,可是他卻以為這個孩子是和別人。
白泠腦中一片空白,想說什麼,可話到了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到了最后,千言萬語都化了角的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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