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從不是輕信之人,聞言眉頭一挑,命旁宦者去拿來了他令人抄錄的那策論卷子,隨意揀選其中數條,令杜士儀道明其中出,聽其泰然自若誦其出卷章所在,果然是將那些歸納變幻以充己用,他逐一考問了五六條,終於完全相信了。
若是自恃天賦的天才年,並無出奇之,然則這年郎倒是頗有恆心毅力,最要的是,他不是引用前賢之語,而是用寥寥數語另外歸納要旨,還加了自己的見解!
然而,想到杜士儀竟是出自嵩山盧鴻門下,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開口問道:“若朕令你回山請乃師盧鴻出山,你可願意否?”
“臣……不願。”面對這麼一個不能不招架的問題,杜士儀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纔再次下拜行禮道,“一日爲師,終生爲父,盧師與臣有傳道授業解之恩,臣不敢以君迫父!況且陛下聖明,已然賜放盧師回山,天下皆稱頌陛下納賢容人之雅量,若出爾反爾,恐失人心!”
“年紀不大,膽子不小!”
李隆基忍不住輕哼一聲,面上笑容就此收起。他輕輕用指頭叩擊著憑幾,繼而便淡淡地說道:“來人,賜酒一杯…
待到宮人捧酒上來,眼見得杜士儀恭敬地接過一飲而盡,隨即再次拜謝,他便擡了擡手,立時有宦者輕聲提醒杜士儀告退。等到人緩步離去,他方纔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之前用了宋璟,但並不意味著他就喜歡宋璟那脾氣直子。就好比這年紀輕輕的年狀元,他其直言,卻也厭其太直!倘若其答應之後再道出利害,抑或是回山相請不後方纔回來請罪,卻也比此刻直言來得讓人舒服!
“大家?”
聽到耳畔這一聲,李隆基方纔回過神來,因見楊思勖就在旁邊,他不漫不經心地問道:“楊卿覺得此子如何?”
楊思勖有些苦惱地想了想,這才突然笑道:“大家不問這個我還想不起來,這不是有點兒像宋開府?”
見楊思勖和自己所想一樣,李隆基頓時爲之莞爾:“確實,中肯和梆梆這兩點,真有些像宋璟!而且,競也是年十七而中進士!罷了,梆梆的石頭總需有兩塊,看他異日能如宋璟否!你給源乾曜帶個話,新進士過堂謝恩後,讓這杜士儀再去見一見宋璟!”
楊思勖發現天子彷彿心不錯,又因杜士儀此前的讚語搔到了他心頭,答應之後又添了一句話:“據說省試之前,京兆同華舉子於曲江飲宴,高談闊論邊地軍事,這杜士儀直言說書生意氣紙上談兵徒勞無益,來年無論登科與否,都打算出京遊歷。”
“哦?”李隆基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許久才微微頷首道,“吏部選,三年方得,他倒是不慌不忙。此子不可屈之。對了,今年既是貶了李納,朝堂民間不得有所議論,朕聽聞關試之後,今科前進士常在曲江宴飲,以賀登科,既如此,今年上巳之日,不妨於芙蓉園大宴,以彰其榮,朕將親臨!”
楊思勖頓時一驚,曲江宴遊本是歷來進士登科後的常例了,可大多是自己湊份子的私宴,頂多各憑面子請上座主和其他公卿,如今天子令禮部辦,又說要親臨,這不但飾了這出了不小紕的一科,而且立時會扭轉如今外頭那些話題!
想到這裡,他立刻笑著說道:“大家英明!”
“等吏部關試之後再公佈,免得那些新進士患得患失,好好的關試卻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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