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時,守在書房門口的玄初猛的睜開眼睛,見是葉世子走進來,忙迎上前道:“葉世子,四爺還在睡。”
葉秉竹不耐的揮揮手:“我就只看看他,等下就走。”
說完了,不管后人玄初是怎樣抓心撓肝的臉,直接踏步進去了。
書房室榻上躺著的人,一副安靜好的樣子,長長的睫在白皙的眼下留下一片剪影。
葉秉竹看著這幅樣子的楚懷行,心思不斷的翻涌,可什麼都又說不出口。
只能用幾乎無法聽見的聲音嘆氣。
楚懷行,我以后就只將你放在我心底最深的地方藏著,一直藏著吧,好嗎?
——
竹虛是在天大亮了之后才回到王府的。
時間已經距離上朝沒多久了,有什麼事只能長話短說。
他一邊下自己的尋常服飾,一邊就拿起朝服要穿上:“唐天逸那紈绔被你刺的一劍傷勢倒還好,死的也都是不要的侍衛,還是打了四爺的那兩人。但是……”
竹虛說到這里,淡淡地掃了葉秉竹一眼。
葉秉竹知道是什麼意思,隨即冷笑道:“我踢他下面的那一腳可是用了九的力氣,他怕是傷得不輕吧?”
“你倒還覺得自己很厲害!”竹虛無語的瞥他一眼。
“他不會真廢了吧?”
“廢倒是沒廢,但是現在腫得不能看,所以沒法判斷以后還能不能人道。”
“太好了!”葉秉竹一挑眉,說出的話更囂張:“不能人道了,他就沒方面的心思去強搶民了!”
竹虛被他這幅樣子氣的不停擺手,氣急道:“你就樂呵吧,他是齊武侯的獨苗,要是真因為你那一腳讓他不能人道了,看齊武侯到時候怎麼治你!”
葉秉竹不冷笑,齊武侯要是對他發難,那就水來土掩唄!
夜非辰在一旁默默的看完兩人的仗,等兩人停了才站起來,“既然事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也沒用了。竹虛,你今日想辦法給令妃請個平安脈。”
“知道了!”
“今日本王也上朝,秉竹,咱們一道進宮吧!”
葉秉竹和他是這些年的好兄弟,夜非辰一開口,他就知道要做什麼了。
“秦仲,秦季,幫你家世子爺中的膝蓋上多上幾層棉花墊。這樣冷的天,跪在雪地上,多罪啊!”
——
皇宮里上朝的必經之路旁,跪著一個人。
周圍的雪白襯的跪在地上那人越發的明顯,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上朝的文武百走到附近無不停留一步,再同旁人耳語一番,或者指指點點。
“老朽看那人好像是葉世子吧,他跪在那里作甚?”
“本看你是老眼昏花了,本就是葉世子,估計又是犯了什麼大錯了吧!”
“他犯錯還算得上稀奇嗎?一天不闖禍景昭公都要燒香了。”
文武百形態各異,說出的話也都不大相同,可都在看熱鬧。
葉秉竹本不在乎他們的指指點點,他跪得面不改心不跳,腰背更是如同練功一般得筆直的,在這冰天雪地里倒是有幾分坦的男人樣子。
夜非辰行至跟前,遙遙的看了看,薄抿著一語不發。
等再次回過頭往前邁步時,眼中已經一片清明。
夜非辰向自己側的幾個文臣武將看了一眼,這些人也都是人中的人。只要定王的一個眼神,他們這些多年里的心腹,就知道待會兒上朝時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
不管怎樣,夜非辰今日都要保下葉秉竹。
……
定王府里。
魏安然剛用過早飯,才從雪云手中結果水漱口,就被淚眼朦朧的葉詩給攔住了。
只好放棄去房看看四叔的打算,還沒開口說話,就見葉詩“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那聲音聽的魏安然都覺得膝蓋疼。
而跟在葉側妃后面進來的顧側妃則有條有理的,給魏安然請安后開口問道:“給王妃請安了,不知王妃昨夜睡的如何?”
魏安然挑了挑眉,為微笑著:“自然很好。兩位來的這樣早,早飯可用過了?”
顧汐笑著了自己的袖口,再看向魏安然微腫的半邊臉上時刻意的多停留了一會兒,“妾用過早飯了,不過,聽說葉妹妹一大早心便不好,恐怕是沒用吧。”
魏安然眼底劃過一厲,神采卻依然沉穩,“既然如此,文雯,再去擺一桌新的早飯上來吧。”
“王妃,妾沒有胃口,心里難的很,吃不下的!”葉詩一雙眼眸中滿是淚水,說著又掉了幾顆豆大的淚珠。
魏安然知道這是為什麼了,朝楊嬤嬤瞧了一眼,楊嬤嬤忙上前把人扶起,“這天寒地凍的,側妃要是跪著,咱們王妃可是會心疼的,所為何事只管說吧。”
葉詩見狀,忙道:“王妃,妾聽說世子爺昨夜在春風閣又惹了禍,還不知到底如何。本無心飲食,還求王妃能幫幫妾,讓王爺能替哥哥說說話。”
魏安然撥弄茶杯,笑意盈盈的看著道:“你如何得知的?我還沒聽說過這事呢。”
“什麼?”葉詩沒反應過來,一臉茫然。
“不知葉妹妹從哪里聽到這件事的?”
“這個,這個……今一大早府里下人議論的,說葉世子在春風閣把人傷了,還傷的很厲害,可能會牽連景昭公國公府!”葉詩磕磕的說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妃一眼。
魏安然臉如常,心卻已在冷笑了。
昨夜葉秉竹和四叔回來時已經很晚了,定王府的書房伺候的人又都是夜非辰邊最可信的人,更何況還有不的侍衛巡邏,本不可能讓其他院子的奴才靠近。
那葉世子惹禍的事,下人們本就不可能知道!
更不可能這麼大清早的就眼的找到葉詩,給。
事已經被們知道了,魏安然也不想在掩蓋了:“葉側妃大可放心,咱們王爺重重義,他和葉世子的關系極好。這不一大清早就去上朝,就是為了給葉世子求的。這件事我原想瞞著,不讓你擔心的,但奈何你還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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