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些百姓雖然落後於時代，但卻不笨。他們也察覺出，最近鎮上會有大事發生。自佛手一聲令下，組織員已開始整理打包準備撤離。

薄靳言說得對，佛手盤踞在這個小鎮，把這裡變了國中孤鎮，更加阻礙了當地人與外界的聯絡。如果佛手占據這裡一天，他們還會永遠落後、貧困、封閉下去。

必須將他們連拔起、鏟除。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街角，走進了佛手所住的小樓。白袂，材削瘦而悉，手裡還提著個大醫藥箱。

“是醫生。”趙坤說，“他原本就是說今晚回來，現在應該是來給老大和秦生治傷。”

薄靳言和簡瑤都沉默了一會兒，薄靳言說：“跟上去！”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簡瑤的心志越來越沉著，起初看到那個“J”字帶來的震撼，已經被冷靜的分析判斷取代。

瑯就是蝴蝶殺手，這點毋庸置疑。馮悅兮死亡現場的“J”就是他親手留下的。

並且以他的脾，絕不會與面殺手為伍。

因此答案只有一個——

字跡是可以模仿的，更何況是在牆上寫的字，一時他們本難以分辨真假。那必定是第二名面殺手，用以擾他們視線和緒的。

所以薄靳言剛才才說，這不過是個看似複雜，實則簡單的疑團。

然而當他們三人走客棧時，簡瑤的心無法不被一冷冽之氣灌滿。因為知道，他們離面殺手越來越近了，也許，離最後的結局，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當他們三人敲開宋堃書房的門時，首先聞到的是淡淡的藥香，混雜著茶葉清香。窗外一片漆黑，屋燈通亮。宋堃半靠在一把太師椅裡，襯解開了，出肩膀。溫榕立在他側，一不太鮮亮的白大褂，正低頭仔細地給他理傷口。秦生坐在一邊在等。

桌上泡著功夫茶，宋堃倒是偏新打上來的井水。每天水送來後，他總是第一時間泡一壺茶。此刻秦生正端著杯茶在喝，同時給宋堃面前的空茶杯滿上。抬頭看見他們，秦生奇道：“你們怎麼來了？有事？”

宋堃和溫榕也看向他們。宋堃神深沉，溫榕倒是笑了，朝他們溫和地點點頭。

薄靳言三人，不聲地坐了下來。趙坤端起杯茶喝了一口。薄靳言雙手搭在膝蓋上，笑笑：“我們在現場，看出些端倪，所以來給老大匯報。”

宋堃的臉這才緩和些，擺手示意溫榕先停下，說：“說吧。”秦生起，給薄靳言各遞了一杯茶。

薄靳言不不慢地說：“門鎖是好的，窗戶也沒有被破壞，兇手是趙健的人，也就是說，咱們組織裡的人……”

他把之前三人在現場的發現，一條條用比較質樸的口語，講給他們聽。在此期間，簡瑤抬眸，毫無顧忌地打量著溫榕。他之前一天一夜都在山裡，白大褂上風塵僕僕，染了不泥灰，連後腰上都有。裡頭穿的是件羊衫、西裝長。在外面的很幹淨，只有接近運鞋的腳上，濺了一點泥。他的白大褂袖浸了些水漬，還有點灰綠痕跡。簡瑤腦子裡了一下，只覺得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一時沒想起來。端起面前的茶杯，剛要淺抿一口，卻忽然間對面的溫榕，抬頭對一笑。那笑看似從容溫和無比，卻無端端令心頭一麻……

“老婆……”薄靳言忽然在此刻將的手一拉，“你剛才還發現了什麼？快點報告給老大！”

簡瑤沒料到他突然這麼一問，回過神，放下茶杯，愣住了。見其他幾個男人都著自己，腦子飛速運轉，然後緩緩開口：“老大，我覺得兇手是不是警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心中，顧安的死非常重要。私下裡，他和顧安的關系很好，放不羈的顧安，也許就像他的小弟弟一樣。所以在得知顧安死訊後，他才那麼瘋狂的殺人。警察不會這麼做的。如果他知道，顧安其實是我我們聯合設計所騙，合力殺死。他也許會更憤怒。”

說這話時，目不轉睛著溫榕。

溫榕的目平靜如水。

“嗯。”宋堃點點頭，“說得有點道理。”看向薄靳言，說：“做得不錯，你們繼續查。查出來之後，我要把顧安的這個同夥，活剝了皮，丟進河裡喂魚。”

這時趙坤端起茶杯又要喝，薄靳言出聲道：“趙坤。”趙坤愣了一下，放下茶杯，薄靳言微笑說：“今天多虧趙坤，才有了剛才那些發現。”趙坤看一眼宋堃，宋堃點點頭，趙坤笑了一下說：“客氣。”看一眼面前的茶杯，下意識又看向宋堃。

簡瑤抬頭去，燒水壺咕嚕嚕作響，宋堃面前的茶水，至已經喝過第二泡了。薄靳言沉坐不語。

宋堃不是簡單角。剎那之間，就已察言觀。

他的視線，也慢慢移到眼前的茶壺上，靜默。

他旁的秦生，也放下茶杯。

大家都安靜著，空氣中，就像有一極細的弦，繃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卻在這時，突然有人“呵呵”笑了。

是溫榕！

便在這一瞬間，有四個人同時拔槍。作又快又輕，如同快鳥扇翅膀的聲音。

趙坤和簡瑤的槍對準溫榕，秦生就站在溫榕旁，槍指著他的額頭。

溫榕手裡的槍，瞄準宋堃的太。

“噓……”溫榕輕輕說，“聽我說，一切才剛剛開始。”

宋堃到底是叱吒半生的****頭號人，在這樣張的況下，竟也半點不慌。他靜默一瞬，甚至還端起面前的茶，再喝一口，然後笑問溫榕：“你在茶裡下了什麼？趙健是你殺的？”

他雖在笑，可沉緩的嗓音，卻是不怒自威。

可溫榕確實半點不怕的，他笑著說：“放心，老大，毒不死人的，只是讓我可以隨心所做點事而已。人是我殺的。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做，不如問問你對面的……三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