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姊冷眼瞧著,三十兩,遊利新可真是有膽子。
這些自稱是賭坊的人,沒去村子裡尋老屋的人,倒是尋這個做侄的,想來早就是有過什麼打算,不然也不會如此。
可是這些人真當是個傻的,會乖乖還錢?
說句難聽的話,遊利新給的印象不過就是來搶過的工錢,這樣的人讓傾家產的救下來,窗戶都沒有更別說門了。
“姐姐,不會有事吧。”躲在懷裡的遊小彥倒是嚇得不行,那些人一臉的橫,更是壯得不行,瞧著就可怕的很,像是會一言不發的就打過來。
“沒事,姐姐在呢。”遊姊安著。
而先前攤位面前圍滿的人早就跑開,就怕招惹到那些混子。
倒是鄧林,這個時候氣吁吁的趕了過來,他道:“怎麼,聽說有人來尋你們麻煩?”
遊姊揮著手,說道:“沒事,他們就算是想要尋麻煩,也得看有沒有理由來尋。”
鄧林左右瞧著,卻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可他仍舊有些不放心,就道:“你反正就是買油,乾脆擺在我那攤位附近,彼此之間有個照應也好。”
也難怪他不放心,以前還有個爺陪著,哪怕就是有些不長眼睛的人想要鬧事,也得顧忌一番,可是現在, 就一大一小的兩姐妹,而且手中握著不小的銀錢,了心思的人自然不。
他雖然沒什麼本事,可好在模樣瞧著壯實,倒是能夠護上一護。
遊姊道了謝,也應承了下來,不怕麻煩,卻是厭煩的很。
而賭坊那邊的事,絕對不可能這麼快就善了,絕對有得是麻煩。
“那羣都是黑心,做盡缺德事的人,你的謹慎著些,實在不行便同那爺說說吧。”鄧林說著,雖然沒見過剛剛那羣人,可到底是在碼頭混日子的,對於這些人難免是知曉一二,一般尋常人對著他們是極爲不樂意招惹,生怕惹得一腥。
如果不是看在遊姊幫襯他的份上,他也不會立馬就跑了過來。
遊姊點了點頭,有些事不是不願意招惹,就不會來,偏偏這些事都是自己湊上前的。
繼續做著生意,遊姊再回去前,便來到了大姑姑的雜貨鋪子。
如果去老屋說小叔欠下賭坊三十兩銀子,恐怕會被直接打出來,所以還不如告訴大姑姑,由大姑姑傳到這個口信。
遊珍聽到的時候,立馬就是驚愕不已,隨即便道:“你放心,這事我去說。”
前些不久因爲遊英的事,讓與孃家有了間隔,瞭解孃的子,這個時候肯定還在怪當時爲何不承認下來,可娘生氣,也是在生著悶氣,娘爲了甩鍋讓來背,也不看看當時有誰在,但凡相公有點氣,在夫家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本就想著,這段時間絕對不踏進孃家的大門,一定得娘想明白後再回去,省得氣去。
可是哪裡知道,不過才幾日,又是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一兩銀子就鬧得差點分了家,那現在三十兩銀子,可不就會鬧得家破人亡啊。
嘆了一聲,道:“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件兩件的,遲早會毀了這個家。”
遊姊靜靜的聽著,並沒有任何的迴應。
賭坊的債並不是那麼好欠的,先前之所以能夠那般的理直氣壯,正是因爲分家的緣故,哪怕就是小叔,說到底都是兩個家,沒道理那個家的債由他們來還。
可是老屋那邊卻是不同,這三十兩,哪怕他們就是咬著牙尖,只要有小叔的簽字畫押,不管是爲了什麼原因借的債,都必須得還。
就是鬧到衙門,也是這個理。
遊珍也是知道這點,同樣知道,孃家的現銀肯定是拿不出這麼多錢來,真的要還無非就是兩個法子,要麼找來借、要麼去賣田賣地。
思慮著,一兩銀子不拿肯定是不行,可讓將這筆錢都擔下,更是絕對不可能。
最多也就拿出三兩銀子來,而且這錢,定是要孃家以後慢慢的還,畢竟的錢,也不是颳風刮來的。
過了半響,遊珍乾脆與遊姊一同回到了鎮上。
坐的,自然是杭家的馬車。
一路飛馳,如果不是心中煩悶,還真願意好好的一番,早就知道遊姊被杭家僱著做生意,可真的不知道居然還有這般的好待遇。
來回還是馬車來接送。
這馬車自然不是在鎮門口租的那種馬車了,就一個空架子殼,那像是這輛,下鋪著厚厚的墊子,坐在車裡面沒覺到一的震,安穩的很。
不由想著,遊姊就是好命,村子裡幾百號的人,偏偏由救下了杭家的爺,杭家爲了報恩,想出了僱人做生意的法子,這對於直接給錢給來說,對於遊姊是最好的辦法。
畢竟給錢給,哪怕杭家說是給遊姊,也會被大哥大嫂拿著,憑著大嫂的子,遊姊定是拿不到一,可現在不同,天天在外,漲漲見識不說,也不用在家裡著氣。
一路上,遊珍想了許多。
多是在慨著遊姊的好命,以及孃家其他人的悲哀,拖上個這樣的事,孃家一家子要累上十到二十年才能夠恢復過來,爹孃年紀那麼大,恐怕到死的那日,都無法過上個安穩的日子。
下了馬車,遊珍與遊姊告別,便去了老屋那頭。
而遊姊這邊,便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裡,除了回孃家的龔氏兩母,其他的人都在,遊姊也沒瞞著,直接將碼頭賭坊人要債的事說了出來,畢竟等到被賭坊莫名其妙找上門還是事先有準備的好。
的話剛說完。
房間裡面立馬安靜了,很靜很靜,因爲所有的人都是一臉的驚愕以及不置信。
半響過後,遊利仁才哆哆嗦嗦的說道:“你胡說什麼呢,準是弄錯了!”
“爹,賭坊的人都知道小叔的名字,更是知道我與他的關係,你覺得會弄錯嗎?”遊姊晦的白了他一眼,開口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