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被這一聲吼,猛然的突然想起來,在院子裡的衆人開始手打人的那個時候,自己好像是爲了躲過向擊打過來的拳頭,便直接將攙扶著的氏向前一推。
之後如何,便是想不起來,只因本沒顧得上被推出去的氏如何,而是直接抱頭躲在了牆角。
被質問著的馬氏閃爍著目,躲躲閃閃,卻咬牙道:“什麼推不推,我本就沒推!”
相伴幾十年的母子,遊利安怎麼可能看不出娘臉上的心虛,幾個兄弟姐妹當中,在中間的他知道娘對他並不喜歡,可是他從未想到,當孃的居然這麼的狠心,如果剛纔不是遊姊出現將媳婦抱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那又能夠如何,如果是其他人,他還能夠手出氣,可是現在對著娘既不能罵也不能打,只能夠抱著頭嚎著,本無可奈何。
任村長見著這一幕,對著遊家的人更是有些厭惡。
遊二郎媳婦那麼大的肚子,氏居然就直接將人推了出去,這就是個當孃的?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他冷哼一聲,沒理會著遊家人,直接趙銀協商起欠債數額的事來。
彼此之間口水都費了不,總算是定下了三十五兩銀子的數。
遊老爺子臉上著哀傷,到底還是認了命。
可拿錢的時候,卻出了事。
馬氏咬死了家中就只有十五兩銀子,剩下的要得幾個兒來湊。
康氏早就已經心死如灰,也沒有像著以往那般嘶吼的發狂,倒是一直平靜眼中帶著深思。
可當聽到馬氏的這話,頓時就是笑了出來,說道:“平日裡娘抓錢抓的這麼,好事不到我們,現在倒是想起我們來了,我把話也說道這,要錢一文都沒有。”
如果不是氣急,這番話又豈會在村長面前親口說出來。
馬氏更是捂著口,喝道:“你大不孝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纔會養出你們這幾個兒來。”
“要說養,整個家裡除了小弟誰是養出來的?遊利智幾兄弟十一二歲就下地幹活,用的穿的哪一文不是自己掙出來的,倒是你寶貝的小兒子,十六七歲了,連個地都沒有下過,現在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連個面都沒有。”康氏說的氣上心頭,哪怕旁邊一直有人在小聲讓別在開口,仍舊通紅著眼說道:“你家小兒孝順,他欠下的債你怎麼不找他要,倒是推到了我們頭上來?”
馬氏慣會撒潑打滾那一套,聽著這話頓時就是倒在地面上不起,握拳用著巧勁拍著脯,不住的嚎道:“我苦命啊,我怎麼就到了這些不孝子孫哦,我就該早些下了土,不該……”
“我是被小叔氣得不輕吧,不然怎麼這般傷心。”輕飄飄的一句,在馬氏的嚎中,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衆人將視線落在說話的那個影,臉上不由帶著一的愣然。
遊姊卻是沒有任何的膽怯,不以爲然的說道:“不是麼?小叔做了這種事,瞧著的樣子都快被他氣病了,小叔真是著實不該。”
周圍的一些人,本還瞧著馬氏這個年紀一大把的老婆子哭那般,到底還是有些的同。
而媳婦說話不客氣,怎麼都覺得有些不該。
可是聽到這個小姑娘的話,他們頓時就醒悟過來,到底還是有些著像。
要說做錯了,除了那借錢的遊家小兒還能有誰?
雖說都是一家人,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的幹活,別的兄弟就在花天酒地的,放在誰上都說不過去。
“你個死丫頭說什麼,我說的是你小叔嗎?我說的是你……”
“夠了!”遊老爺子怒喝一聲,這並不比以往那般,是用無奈的語氣去喝止,而是帶著無比的怒意。
隨即,他走進屋,拿出了一畝良田兩畝旱田的地契,他道:“不夠的,用這三畝田地來補。”
良田現在價值八九兩銀子,旱田價值五兩銀子多點,真要算起來,也許會差一些,卻差不了多。
可如果,賭坊的人是那般好說話,也不會鬧的那麼多人家破人亡。
趙銀沒有手接過來,而是說道:“這田地在我眼中可是並不值什麼錢啊,三畝田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十二銀子罷了。”
‘嘶’。
差不多十九兩多的田地,就這般被了十二兩銀子,遊家人聽了如何是不驚訝。
“那能否多給我幾日的功夫,我將田賣出去後,再將銀子還給你們?”遊老爺子說道,不然真當十二兩銀子,恐怕還得再賣一畝良田才能夠湊過,如此,他怎麼可能願意。
趙銀沒有回答,而是咧笑了笑,不用多想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而這時,在門外瞧著熱鬧的一婆子,眼珠子一轉,張就道:“遊爺子,不如賣給我,我出十五兩,給你現銀。”
這話一說,周邊的人頓時就是唏噓一片,可同時,有心人心中還真的有這樣的想法了。
一畝良田兩畝旱田,哪怕就是在天災年的時候,都不可能用十五兩銀子換回來。
現在有個好機會擺在面前,一下子就能夠節約四兩多銀子,誰不願意?
“要不,十六兩,十六兩我要了。”又有一個壯漢出了聲,臉上臊的不行,可是能夠剩下這麼的銀錢,就是有種趁火打劫的意思他也認了。
遊家人氣得臉上憋紅,卻沒有任何的法子,不然按著十二兩抵給趙銀更虧。
任村長也沒有開口喝止這種行爲,他是看明白了,遊家當家的人簡直腦袋上有坑,哪怕他就是費心費力的幫了,這兩口子指定不會記著他的好還會埋怨。
既然如此的得力不討好,倒不如讓遊家的吃吃虧,長點教訓的好。
如此,幾番糾葛,三畝田地到底還是換了十七兩銀子,當十七兩銀子落在手中的時候,馬氏沒有半點的欣喜,反而是嚎啕大哭起來。
就是還差著的三兩銀子,也是聽到消息的遊珍趕回來填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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