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蓁蓁的話語，厲霆的心頭猛然一震。

“蓁蓁，是真的嗎？”

“真的。”宋蓁蓁點頭如搗蒜：“我剛才本來要做核磁共振的，醫生細心，了我的去化驗，化驗結果我已經懷孕快一個月了。”

五年前，厲霆並不知道宋蓁蓁已經懷孕的消息，所以他無從比較得知為人父的那種喜悅。

但是——

厲霆現在非常清楚自己左心房上無限湧出的狂喜。

男人顧不得這是醫院，已經將宋蓁蓁地擁自己的懷裏，低頭在的瓣上用力地吻了一下。

“厲霆，現在……”

因為懷上第二個寶寶，宋蓁蓁的心裏也充斥著無比的喜悅，但是轉念一想到依舊在手室裏搶救的黎漢娜，的心裏就仿佛又堵著一塊浸滿水的海綿，讓整個腔都不過氣來。

“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吧！”

對於宋蓁蓁的話，厲霆完全是置若罔聞。

他擁懷裏的小人，強行地將的小腦袋按在他的腔上，讓能夠清晰地聽到來自他腔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厲霆，你……”

“宋蓁蓁，我真的很高興。”厲霆低低地呢喃著。

宋蓁蓁聽著來自頭頂上方的言語，小沒有說話，但是心裏卻也默默地說著，我也是。

“我沒能親自迎接小希的出生，現在我終於有機會和你一起等來我們第二個孩子。雖然對黎漢娜的事，我很抱歉，但我是自私的，我到現在都很慶幸，現在在手室裏的人是，不是你……”

對於自己的妻子和寶寶，厲霆願意自私到底。

厲霆向來不信神魔鬼怪，宗教迷信。

但是，這一刻，他卻在想……倘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回，善惡有報，有什麽惡果，有什麽惡報，他都願意替妻兒承。

“老公。”宋蓁蓁地喚了一聲。

兩人共同經曆的風雨已然夠多，現在的，更懂厲霆。

懂厲霆不是惡人，他隻是在這個世界裏更加在乎而已。

兩人擁了一會兒，才分開。

手又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手室的紅燈才逐漸暗了下來。

門被推開，實施手的醫生率先走了出來，他摘掉臉上的口罩，臉上著疲憊。

宋蓁蓁和厲霆走上前去，問道：“醫生，病人怎麽樣？有沒有離生命危險？”

醫生點了點頭：“經過搶救，病人目前已經離了生命危險，但是被切斷的右臂神經已經徹底壞死。現在科技比以前要發達許多，等傷口養好之後，可以考慮給安裝一個有應的義肢。”

“另外，我看病人是年輕，失去右臂對的打擊很大，你們可以考慮給請個心理醫生做心理方麵的幹預和治療。”

聽了醫生的建議，厲霆麵沉重地頷首：“醫生，你說的，我明白，我們都會盡力做的。”

“嗯。病人現在還在麻醉昏迷中，大約十二小時之後就可以醒轉過來。”

“謝謝你，醫生。”

說完這些，醫生離開，後麵的醫護人員將黎漢娜從手室裏麵推了出來。

黎漢娜的臉上麵蒼白，鼻子上還戴著氧氣罩，醫護人員沒讓厲霆和宋蓁蓁多看，就將黎漢娜推特護病房之中。

厲霆對宋蓁蓁開口道：“蓁蓁，現在很晚了，你回家休息。”

“我…我不想回家。”宋蓁蓁對黎漢娜心存愧疚，還想留在病房裏多陪陪黎漢娜。

但是，厲霆不容分說地說道：“蓁蓁，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別忘了肚子裏的寶寶。你可以不眠不休，但是它不可以。我不允許，你在這種狀態下，待我們的孩子。”

宋蓁蓁被厲霆說得啞口無言，隻得點了點頭。

“好，我回家，我明天一早就過來。”

“我送你回家。”厲霆裹自己披在宋蓁蓁上的西裝，目灼灼。

“我可以……”

但是，話還沒說完，宋蓁蓁就想到接連二次的死亡警告，心有餘悸，所以拒絕的話也就沒說出口。

看見宋蓁蓁蒼白的小臉，厲霆知道宋蓁蓁在擔心什麽。

“蓁蓁，有我在。”厲霆薄輕啟道：“豫瓏城相對外麵會安全許多，以後我會派保鏢24小時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全。”

保鏢，就意味著24小時，都活在別人的看管和保護之下。

可，宋蓁蓁很清楚，現在的，沒有任的資格。

已經有人因為了這麽嚴重的傷，絕對不想自己邊的人，因為再遭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好，聽你的……”

宋蓁蓁坐上厲霆的蘭博基尼，兩人一道回豫瓏城。

“從明天開始，你暫時請假，如果你無聊的話，我讓千穂過來陪你。”

“嗯。”宋蓁蓁點了點頭。

“你有仇家嗎？”

“我……”

“有嗎？”

宋蓁蓁沉思了一會兒，緩緩地說道：“厲霆，嚴格意義上，我有很多仇家，多到你無法想象。從我擔任法醫以來，我一共解剖了四百五十七，雖然這個數字不能等同兇手數，但是因為我被抓住的兇手，不下百位。”

“有些兇手會因為罪行揭而懺悔，但有些人不會。”

“有些兇手會變本加厲，甚至是兇手的親人，朋友，人因為兇手落網，對我產生仇恨。”

“我有一種覺，這個人很恨我，但是他不想一下子殺掉我，而是要一點點折磨我。這個人，應該是認識我，而且對我很悉的人，但是我卻很有可能對那個人一無所知！”

聽著宋蓁蓁的話，厲霆的視線下意識地瞥向宋蓁蓁側臉。

厲霆以前還不覺得宋蓁蓁為一名法醫有什麽不好，但是現在看來，他一點兒都不理解宋蓁蓁為什麽要這麽做。

“宋蓁蓁，你好好的醫生不去做，為什麽要做這樣危險的職業？”

思及此，厲霆狠狠踩下剎車，車子停在了馬路的邊緣，目睨向邊的宋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