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貶斥為奴?”
張梁這個時候抬起頭來,有些不可思議。
僅僅是落草為寇的罪名就足夠殺頭了,何況還襲擊了府馬隊,他一時怔住了。
張坤也是一樣,神怪異。
蕭銘這個時候了眼略微滿意的龐玉坤撇了撇,本來他是要把這些人全部釋放的。
但是龐玉坤強烈反對,他認為收攏人心不可太過急躁,若是無罪釋放,也許張梁會激蕭銘,但是他同樣會認為蕭銘是看重了他的才能寬厚于他,這樣一來,這最后一恩還會消失。
與其如此,不如貶斥他們為奴,日后視他們的功績解除他們奴隸的份,這樣他們會造船坊也會認真上心。
不得不說,不在同一個時代,有時候思考的問題也不一樣,圣母節在這個時代有時候要不得。
蕭銘后來想想,龐玉坤說的也有道理。
這個時候錢大富緩緩說道:“張梁,你不必驚訝,是我給你們求的,你可還記得我?”
張梁認真分辨了一下,驚道:“錢管家。”
“沒錯,正是我,初來青州的時候,我還去過你的造船坊讓你修補過損傷的商船,上次駝山你們攔的也是我。”錢大富說道。
張梁愧疚道:“錢管家,是草民瞎了狗眼,若是認出錢管家,我們是萬萬不敢的。”
“罷了,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這次是我懇求殿下,看你有幾分造船本事,所以饒了你們一命,爾等日后當竭力回報殿下才是。”錢大富繼續說道。
錢大富這是和蕭銘唱雙簧,一個紅臉一個白臉。
張梁如出了鬼門關,伏地道:“謝殿下,謝錢管家。”
“起來吧,今日起,你們歸屬械司,劃奴籍,魯校尉,領他們去吧。”蕭銘說道。
在大渝國奴隸還是普遍存在的一種現象,大渝國律法明文規定:“奴婢賤人,律比畜產。”
意思就是和牲畜一樣,現代的“賤人”一詞也是由此而來。
齊王府中的家丁仆役可以說都是蕭銘的私有財產,他可以任意買賣,殺掉,沒有任何人權可言。
這里的士農工商中,是沒有奴隸這個階層的,因為他們只是依附四個階層生活的附庸。
在長安城中奴隸的人數甚至占據了二的人口,那些不事生產的貴族一切生活起居都是這些人在照料。
而奴隸的來源也很廣泛,戰俘,發配為奴的罪人,賣為奴的良人,奴婢生下的子。
這些人的戶籍被專門分類奴籍,能不能解除奴籍全看主人的意愿。
現在蕭銘把張梁等人劃奴籍,他們的命運還是握在他的手上,他可以隨意置。
魯飛帶著張梁一行人去了械司,龐玉坤說道:“恭喜殿下,又得到了一批匠人。”
“這還多虧龐長史出謀劃策。”蕭銘說道,二人相互捧臭腳。
龐玉坤僵地笑了笑,“不過殿下,這調撥施粥的銀兩只能夠支撐一個月,還殿下多想想辦法,這幾日前來歸附的匪不,看來初有效。”
蕭銘一陣頭大,龐玉坤躬了躬,意思這事全靠你了,轉瀟灑離去。
錢大富瞥了眼離去的龐玉坤,苦笑道:“殿下,龐長史就是這個稟,倒也沒有惡意。”
“就你會當老好人。”蕭銘無奈道:“走,去械司,能不能要來銀兩就看械司的本事了。”
這次蕭銘去械司,是讓陳琦給自己鍛造一個很實用的東西,這個東西既可以蒸餾酒,也是提煉油必不可的一個東西——蒸餾。
其實蒸餾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幾個相連的封罐子,第一個罐子負責蒸餾,第二罐子負責冷卻,第三個罐子負責收集。
只要蒸餾制造出來,蒸餾酒,提取植油就不在話下。
最重要的是這種蒸餾木質,陶瓷,金屬都可以。
到了械司,陳文龍正在給張梁等人分配雜役的活,蕭銘把陳琦了過來。
“陳琦,這兩把這個東西給我制造出來。”蕭銘拉著陳琦到了一邊,在黑板上把蒸餾的圖畫畫了出來,接著又向他解釋了一下這個構造材料。
這個小玩意,通過蕭銘的傳授,陳琦腦子里很快出現了蒸餾的制作過程,他說道:“這個簡單,殿下,不如燒幾個大型陶罐,而且還容易塑形。“
“嗯,也行,這陶罐之間相連的管子就用通心穿的方法制作出來。”蕭銘說道。
這通心穿就是把一個包裹在泥漿中,煅燒一下再出來的方法,這樣就能制造出蒸餾需要的冷凝管來。
“是,殿下,我這就吩咐匠人去做。”陳琦說道。
代了蒸餾的事,蕭銘回了王府,又讓紫菀去采購一些米酒,香料。
紫菀當天去東市和西市轉了一圈,只是青州城只能買到米酒,卻買不到香料。
蕭銘想了一下,只能把秦牧找來。
“殿下,這個香料自然沒問題。”秦牧關注的明顯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我聽說殿下抓住了張梁父子?”
蕭銘手在煤球爐上烤著手,這青州城的雪停了幾日,但是積雪消融,反而更冷了。
秦家和張梁有些過往,蕭銘不奇怪他這麼問,說道:“沒錯,你有什麼想法嗎?”
“殿下,不是愚弟有什麼想法,而是這張梁欠下我們秦家一大筆債,家父的意思是想從殿下手里把張梁父子買下,讓他們造船還債。”秦牧試探著問道。
蕭銘抬了抬眼皮,淡淡說道:“這個不行,本王留著他也有用,這個事你們就不要想了。”
秦牧了一鼻子灰,訕訕道:“既然如此,愚弟就告退了。”
蕭銘瞥了眼秦牧,提醒了一句,“我這批香料是用來進獻給皇后娘娘的,你們秦家可要仔細點,若是出了差錯,本王也保不住你們。”
秦牧因為蕭銘拒絕張梁的事正有些惱火,心想隨便買點劣質香料應付了,蕭銘這句話頓時讓他打了個激靈。
“殿下,放心,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以次充好,我家正巧有一批從西域來的極品香料,本來準備拉去長安出售,晚上我就給送過來”秦牧嬉笑道。
“如此甚妙。”蕭銘笑的滿懷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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