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九命冷笑:“怎麼?怕了?不敢手了?不想給你爸報仇了?我都把你爸碎尸萬斷了,你都不敢殺我?林恒竟然生出來這麼一個窩囊廢兒子?”他就是要著他對自己手,讓他對自己私刑,毀了他的前途,讓林恒的兒子再也當不了警察,讓林恒在曹地府也別想好過。
顧祈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嘆口氣:“嗯,不敢。”不能手刃仇人,確實憾,但,規定就是規定,即便這里無人無監控,哪怕他把郎九命殺了也沒人能指控他私刑,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他必須按照規定來,因為他是警察,必須遵守底線。
郎九命還在挑釁,不斷地激怒他:“哈哈哈,為了自己的前途,連老爹的仇都不敢報,你真是個窩囊廢!我看你是你媽給你爸帶了綠帽才生出來的臭雜/種吧?”
顧祈舟沒有理會他的挑釁,神不改地收起了槍和手銬,出了隨攜帶的匕首,看著郎九命手中的那把匕首,說:“但是,我可以正當防衛。”
父親和姐姐姐夫死后,他和母親還有外甥被公安部轉送去了西輔。
后來,他們定居在了西輔,居住在一個毫不起眼的職工家屬院中。
他們所住的那套三居室帶有一間地下室,但母親從不讓他和冬子去地下室,地下室的大門也是常年鎖閉。
直到母親去世后,他才找開鎖匠打開了那間地下室。
昏黃的照明燈打開后,房間里面的畫面差點兒把那個開鎖匠嚇死,連錢都沒收就抱著東西跑了——
堆積如山的男硅膠假人,白森森的假皮,仿真的頭發、眼睛和。
每一個假人的前都用紅料涂著郎九命的名字。
每一個假人的上都帶有無數道刀痕。
后來,他仔細地觀察過,所有假人上的刀口數量都是固定的,不多不剛好三十刀。
每一個刀口的位置也是固定的。
他約猜到了什麼,卻不確定,隨即去買了張人解剖圖,然后才終于明白了母親的用意。
顧祈舟手持匕首,冷冷開口:“我不會殺你,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他面沉地盯著郎九命,一字一頓地說,“咱們之間,必須債償。”
那些假人重新浮現在了顧祈舟的眼前。
每一個假人上都有帶有相同位置的三十個刀口。
他媽是法醫,捅人三十刀,刀刀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