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用鐵鍬堆著雪人。芷玥就一捧一捧的雪朝他揚過去,裏著“我也來堆個雪人吧,肯定比你那個高呀。”
“是啊。你這雪還沒蓋滿,都有一人高了。”卿墨笑著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把掛在睫上的冰晶抹去。
而頭臉上的雪沫他卻完全不管,就那樣蓋著,好像真的準備變雪人似的。
芷玥又是一通大笑,卿墨給雪人鏟一鍬雪,芷玥就朝卿墨揚一大捧雪,玩的那一個不亦樂乎。
“手涼不涼手套了沒有”卿墨終於放下了鐵鍬,過來拉住了芷玥的手腕。
“沒呀,手都發熱出汗了。”芷玥說著,掙了卿墨的手,把兩隻手套都甩下去,就看見一雙細白的小手果然在冒著蒸蒸的熱氣。
“快戴上,一會兒就涼了。”卿墨趕撿起手套給芷玥戴回去。他自己卻了手套去抓起一個雪團。
“呀,你要扔我。”芷玥驚了一聲就往旁邊跑,以為卿墨手裏的雪團是報複自己衝他揚雪的武。
卿墨笑著沒說話,隻是蹲下繼續抓雪團,然後就把實的雪團在地上滾,越滾越大,最後滾了一個大雪球。
“這是腦袋”芷玥也看出了卿墨的意圖,笑著喊道“等我去找眼睛和鼻子。”說完,就跑進了廚房。
黑豆、紅豆、胡蘿卜、白菜葉,芷玥找來好幾樣東西來裝飾雪人。
黑豆當眼睛,胡蘿卜當然是鼻子,紅豆做了一排牙齒,覺得不好看又摳掉了。白菜葉直接放在頭頂上,當個帽子或是更像頭發
然後兩個人站在哪兒端詳這個怪模怪樣、傻裏傻氣的雪人,又一同笑了起來。
“呀,紅薯。烤紅薯。”芷玥猛然間想起火盆上還烤著紅薯,笑著蹦躂著跑進屋裏,直接把兩隻紅薯都捧了出來。
芷玥的棉手套很厚實,捧著兩隻紅薯倒是沒覺得燙。一邊跑回來,一邊笑著道“快,一人一個就這兒吃,饞死這隻大雪人。”
卿墨看芷玥直接把紅薯捧出來了,也忘了手套這回事,還以為不燙就手來接。
結果紅薯剛放在卿墨的手心裏,就把他燙的一咧,紅薯在他手心裏蹦躂了兩下,落在了地上。
“這”卿墨囧了一下,看著落在地上扁了一片的紅薯,萬分的可惜。
“沒事,不浪費。小灰”芷玥了一聲,銀灰狼從門後麵出一隻大腦瓜。
“來吃吧。別那麽懶,下雪天出來跑跑多歡暢。”芷玥指指地上的烤紅薯,是想要把小灰出來。
這隻銀灰狼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熊變的,竟然在冬之後就貓在屋裏不出門了。
現在又下了雪,它就整天趴在廚房灶臺邊打瞌睡,整天都是昏昏睡的模樣,這是要冬眠的架勢了。
不過對於烤紅薯也比較執著的小灰終於還是跑了出來,雪地上的紅薯正好也不熱了,它兩口吃完又跑了回去。
芷玥和卿墨看著又鑽回屋裏還差點給門夾了尾的銀灰狼,又是好一通樂。
“一人一半,現在不怎麽燙了。”芷玥把自己手裏的紅薯分了一半給卿墨,紅薯除了一邊烤的有點糊了,整來說還真是不錯。
“芷玥。”卿墨吃著紅薯的間隙,轉頭說道“要過年了。”
“嗯,我知道。”芷玥嘬了一下手指頭,道“隔壁的四嬸子昨天說他們家要殺豬做臘,還問我要不要點呢。”
“那我們就在這兒過年”卿墨試探的問道。
芷玥看著卿墨,認真道“我娘捎信來了嗎”
“沒有。”卿墨如實地點頭,道“師父並沒有問過。錦藍隻來過一次,隻說師父和師伯都很好,溯兒師弟也很好。”
“那就不回了。娘親會惦記我,但是不會擔心我。很相信我。”芷玥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卿墨,道“過了年,我十四了。”
“我二十三。”卿墨笑了笑,沒有繼續往下說。
不回去就要準備過年了,芷玥和卿墨決定去附近的集市看看,也學著別人家備點年貨,買點過年的裝飾。
芷玥和珞珈、阿修在一起的時候,三個人都不是那麽細致,加上芷玥年紀還小,所以年味不濃烈,隻是知道過年的時候去和附近村裏的孩子玩兒,放個鞭炮什麽的。
回到柳雅的邊之後,過年就變了大事件。不隻是吃喝玩都上了一個新高度,就連走親戚都需要安排時間,什麽人行什麽禮也很有講究的。
如今就剩下芷玥和卿墨兩個,又是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小村莊裏,普普通通又熱熱鬧鬧的過年氣息隨可見。
“明天一早有去鎮上的車,我們要早起。”卿墨一邊燒著熱水,一邊和芷玥說著。
芷玥從大鍋裏打水,往自己屋裏提。
洗澡、倒水這類的活都是自己做的。換過來卿墨洗澡就是燒水,所以已經習慣了。
提了一桶水再回來,芷玥才道“那我順便把你屋裏的桶也裝了水吧。一會兒把火撤了,一起洗,洗完了都可以早點睡。”
“嗯。”卿墨答應著,又添了一把柴。看著火燒起來,卿墨“撲哧”就笑了一聲,隨即臉就有點紅。
芷玥提著水桶剛轉,聽見卿墨發笑就回頭看看,見他紅著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話有多不注意。
“笑什麽揍你啦。”芷玥臉也紅了,提著水桶就跑,弄得水都灑了一點,把鞋子弄了。
兩桶熱水,兩桶涼水,芷玥把卿墨那屋的浴桶也備滿了水。回到廚房把水桶放下,道“好啦,這灶上的火就別管了,趁熱洗。”
卿墨又給大鍋裏填滿了水,以免一會兒餘燼把水燒幹,這才出了廚房往自己屋裏走。
卿墨和芷玥分別住在左右的兩間,芷玥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另一邊的卿墨輕輕的了一聲“芷玥”
“啊”芷玥回頭看著卿墨,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月輕輕一移,照著屋頂的白雪閃閃發亮,也照在卿墨的笑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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