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的事以皇帝的一句話結束。
夏侯墨坐回到蘇沐歌邊,蘇沐歌垂著眸子一副聽話小媳婦的模樣,在他坐下后還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王爺,那麼漂亮個人,不要可惜了吧?”這聲音,只有兩人能夠聽見。
夏侯墨看著白玉似的手指,在快要放下茶壺那一瞬將的手攥在掌心。
“本王怎麼覺得這麼酸?”
蘇沐歌子一僵,咬牙道:“王爺癔癥了!”
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在旁人看來就是打罵俏,暗道晉王跟晉王妃的竟如此之好,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權冥的眸子若有似無的落在兩人上,看見他們握的雙手時瞳孔微微閃了閃。
“本殿,久聞晉王妃醫高超,能活死人,白骨,本殿邊亦有一位好醫的朋友,不知今日能否讓晉王妃賜教一番?”
聞言,蘇沐歌掙夏侯墨的手,出一個端莊的笑容。
“西涼太子真是謬贊了,不敢當。”
“怎麼會?本殿也是好醫的人,也很想見識見識王妃的醫。”
權冥揮了揮手,一個生得十分清秀的男子從權冥后走了出來。
“殿下。”
“箜芝好醫,最是擅長辨藥,晉王妃醫如此了得,想必在辨藥方面也是個中翹楚。”
那做箜芝的男子垂首走到蘇沐歌邊行了一禮。“還請晉王妃賜教。”
人家手都要到你臉上要去打你的臉了,蘇沐歌覺得自己沒必要再裝鵪鶉。
夏侯墨微微側首看著。“想去嗎?”
蘇沐歌笑道:“玩玩兒也無妨。”
夏侯墨點點頭。“那便去吧。”
蘇沐歌站起,來到中央。“皇上,既然西涼太子這麼說了,那兒臣就獻丑了。”
皇上靠在龍椅后的墊上,眼神有些迷幻,讓人不知他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那西涼太子打算怎麼比?”
權冥站起走到蘇沐歌跟前,讓人將三十個只有掌那麼大的罐子拿了進來。
權冥看著蘇沐歌溫和的笑道:“這里一共有三十個罐子,每一個罐子里都有不下二十種藥材,在一炷香的時間,看誰能將罐子里的藥材猜出來,猜出來的越多,就為勝者。”
蘇沐歌走到罐子前打開看了看,里面的藥材都被打了末,每個罐子里還有不下二十種的藥材,只有短短的一刻鐘,能猜出兩三個罐子里的藥材都算是很厲害的了,更何況權冥一次還端了三十個上來。
“西涼太子帶來的罐子,誰知道里面的東西太子是不是早就知曉了。”
靜默間,一道質疑的聲音勾起大家的注意,紛紛側首朝那人看去。
看大家都朝自己看來,華如霜面不變的看著權冥,這個質疑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啊!
權冥揚一笑。“到是本殿疏忽了,那還請楚國皇上派人安排。”
皇上剛才心里就有這樣的質疑,但沒有說出來。“既然太子這麼說了,易公公,你帶太子的人去太醫院把這藥給配好了。”
雙方的人都在,那就不怕搞鬼或是通風報信了。
“是。”
權冥讓邊一個臣子跟著離開了。
在藥罐被拿上來之前,蘇沐歌回到椅子上坐下,這剛一坐下,就有一抹人影匆匆的闖了進來。
“皇上,皇上還請給臣的兒子做主啊……”
那人聲音凄厲,聽著讓人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皇上眉頭豎起,若是平時的宴會也就算了,今天可是有外來賓客在場,若是丟了面,那就是丟到別國去了!
思及此皇上不滿的掃了夏侯坤一眼,現在衛軍牌可都在他手里,居然還能讓人闖進來!
夏侯坤的臉也很難看,他想要去看看況,但這個時候離席又太突兀了,只能在位置上急得干瞪眼!
“皇上,您可要為微臣的孩子做主啊!”
守在外面的衛軍就像是吃干飯的,就這麼讓人闖了進來。
那人上穿著一件素白的袍,跟今天喜慶的氛圍格格不。
“皇上,太后,二皇子罔顧人命,害臣孩兒,還請皇上,太后為臣的孩子做主啊……”
男子來來去去里就是一句話,他面容消瘦,形容枯槁,整個人都像是落了葉子的枯枝在寒風中抖。
人都到了跟前,如果皇上還強制讓人把他拉出去的話,那就太蓋彌彰了。可若是不拉出去,誰知道他會說出什麼丟楚國面子的事來!
“來人,將這個刺客抓起來!”皇上是不能做這個惡人,但夏侯坤可以。
“楚國皇上,他說是來冤的,不如聽聽他怎麼說吧?”華如霜快道,剛一說完,坐在后的侍就無語的拉了拉的袖。
東齊國跟西涼國不一樣,這話若是西涼國太子說的也就罷了,可東齊國可是要一副楚國討生活的,這不是在打楚國的臉嘛。
但顯然,這位小公主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皇上額前青筋跳了跳,不得不咬牙開口。“你說,你到底讓朕為你做什麼主?”
那人聽皇上開口,連聲道:“皇上,微臣王津是衛軍里一個六品的領隊,微臣的兒子也在衛軍任職,之前微臣的兒子在街上追捕惡人時收了傷,就被送進了傷營,原本那只是沒有傷筋骨的小傷,可是幾天前,傷營里的人突然來告訴微臣,微臣的兒子死了,甚至連尸首都沒有。”男子說到這里微微頓了頓,滿眼赤紅的看著皇上。
“微臣的兒子進傷營前還好好的,怎麼就無緣無故的死了,還請皇上為微臣做主啊……”
皇上聽了,一張臉都沉了下來,那眼神恨不能把夏侯坤給吃了!
這件事他之前就讓夏侯坤去理好,這就是他給他的結果!?
“只是了小傷,自然不會致命,那你兒子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華如霜聽得認真,看地上跪的男子又覺可憐。
坐在華如霜對面的夏侯禎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頭,這人是不是腦子被馬踢了,也不看看自己的份,居然傻傻的參和到楚國的事來,沒看西涼國太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嗎!
皇上在心里沉了口氣。“坤兒,這是怎麼回事?”
夏侯坤不得不站出來道:“回父皇,之前兒臣就聽說有人在傷營里鬧事,后來被置,打了二十軍,怕是他承不住,沒熬過去。”
“不可能!皇上,微臣的孩子自就是個乖順的,怎麼會跟人鬧事,還請皇上明鑒啊……”
“那這個鬧事的人死的不?”喝了不酒,臉有些坨紅的南王突然開口道。
夏侯坤眉心跳了跳,恨不能上前掐死他!
“皇叔,哪里來的什麼死人!”
南王像是喝醉了,本沒注意到夏侯坤的臉。“就是本王回京城時看見的,嗝,那尸首可是一車一車的往外拉呢……難道是本王看錯了?”
南王話音一落,下面的大臣們就開始嗡嗡的說起小說了。
蘇沐歌撥弄著桌上的酒杯,之前夏侯墨就說過,衛軍里的人不說全部,但有不都是在各個家族或是某個員有所牽連的,這些人家可平頭老百姓那麼好打發。
不多會兒,就有大臣從席間走了出來跪在男子邊。“皇上,臣的侄子前段時間也去了傷營,如今亦是下落不明,還請皇上明察。”
“皇上,微臣的表弟亦是……”
有人站出來,后面的人也壯了膽子,紛紛出來跪在地上。
這一跪,放眼看去竟有十幾人之多!
蘇沐歌不自覺攥了雙手,傷營里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這還是有家世背景的,那些沒有家世背景的還不知道!
跪的人越多,皇上的臉就越難看,看向夏侯坤的眼神就越兇殘。
夏侯坤只覺手心都冒汗了。
皇上“砰”的一下重拍在桌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侯坤跪了下去。“父皇,是兒臣失職不差,還請父皇給兒臣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讓兒臣查明這事到底是什麼人在其中作惡。”
夏侯坤反應也是快的,一句話就把事推到一個莫須有的人上了。
“皇上,二皇子這才接手衛軍沒多久,這些事啊,說不定是之前就存在的問題,哪能都怪到二皇子上。”琴貴妃的開口道,就害怕皇上一生氣就把牌給收回去了。
琴貴妃這話就是暗指是夏侯墨故意在背后搞鬼,畢竟夏侯坤手中的牌可是在他手上搶過去的。
而作為被暗指的當事人,夏侯墨指淡定的拿起酒喝了一口,完全無視了琴貴妃的話。
皇上眼睛瞇了瞇,視線在夏侯坤和夏侯墨之間來回的掃了掃。
“墨兒,傷營的事你可知曉?”
夏侯墨站起道:“之前傷營出現幾個熱癥病人,兒臣派人對他們進行醫治,病已有好轉,但之后的事,兒臣便不知了。”
為什麼之后的事不知了,就是因為夏侯坤突然接手了衛軍,夏侯墨自然不可能再去管里頭的事了。
問題還是出在夏侯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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