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溫守憶開著車來接他們去吃飯。
世雄沒有去,他不想跟顧念之的老師同學接太多,就托辭要去看朋友,讓顧念之跟著黃師兄一起去。
坐到車裏的時候,溫守憶特意問了一聲:“念之,你的監護人呢?他一起來啊。”
“不了,他也忙著呢,一到國就各路朋友招呼,比我歡迎多了。”顧念之抿輕笑,將自己拎著的禮品盒放到腳下。
黃師兄見了,拍著腦袋說:“哎喲喂!我忘了把禮拿過來了,能不能等我一會兒,我上去拿?”
溫守憶已經發了車,“不用了,先去吃飯吧。禮的事不急。”
顧念之和黃師兄坐在後排,好奇地打量著波士頓郊區的夏日景。
臨近傍晚,氣溫一點都不高,和風吹拂,路邊都是青綠的大樹,到是草地,藤蔓,還有五六的花朵。
他們走的小路,沒有上高速,因此沒有關車窗。
風吹進來的時候,甚至能聞到的花香,帶著夏日裏的氣息。
瑰麗的晚霞在天邊映照,姹紫嫣紅,滿天芬芳。
顧念之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著新鮮空氣和夏日的鳥語花香,整個人放鬆下來。
溫守憶帶他們去的是一家意大利便利餐館Four-Seasons。
國這個國家沒有自己的特菜,當然,除非你認為熱狗和Barbecue也算菜係……
國高檔餐館都是法國菜或者意大利菜。
英國菜在國屬於黑暗料理係列,登不了大雅之堂。
但Four-Seasons雖然屬於意大利菜係,可並不是高檔餐館,隻是一般的連鎖餐館,最突出的特是到都有,不過比快餐店高那麽一篾片的檔次。
他們進去的時候,何之初已經在裏麵坐著了。
他們的位置在大廳的窗邊,一個小小的四人座位,並沒有包廂。
兩排雙人椅相對,中間隔著一張長方形的餐桌。
何之初穿著非常合的淡藍襯衫,黑長筆直得沒有一皺褶。
一隻胳膊閑適地放在餐桌上,袖口挽了起來,出胳膊上戴著的百達翡麗白金手表。
顧念之眼尖的看見白金表盤上寫著“Made-Especially-for-Z.C.He”,還有“Geneva-Observatory-Bulletin-No.12”……
這是大名鼎鼎的百達翡麗白金日瓦天文臺手表啊!
而且還是給何之初的專門定製款。
嘖嘖,這一支手表,最值一千萬元。
所以何教授是有把全部家隨攜帶的習慣?
顧念之笑瞇瞇地在何之初對麵坐了下來,暗地想,如果哪個綁匪不長眼,搶了何之初這塊表,那才是畫不看……
何之初另一隻胳膊放在椅後背上,麵容淡漠,但是那雙桃花眼輕輕抬眸,掃了過來,長長的眼尾就跟鉤子一樣,看得人心撲通撲通地跳。
“你笑什麽?”何之初對顧念之挑了挑眉,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黃師兄,“你坐旁邊。”
黃師兄這才敢座,比顧念之客氣多了。
顧念之有些囧。
怎麽在餐館坐個座位也要等導師分派?
自己是不是坐得太早了?
溫守憶笑著在何之初邊坐下。
何之初若無其事收回自己擱在雙人椅椅背上的胳膊,把菜單扔給顧念之和黃師兄,“你們點菜,想吃什麽點什麽。”
一個穿白製服的侍應生已經拿著小本本和圓珠筆在旁邊候著了。
顧念之隨便看了看,全部沒吃過,闔上菜單,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何之初:“何教授給我點吧,您覺得什麽好吃,就點哪樣,我不挑的。”
溫守憶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道:“念之,你這可難為何教授了,平時何教授的菜都是我點的……”
“費城牛卷,不要洋蔥,地中海海味什錦盤,螃蟹湯。一樣來兩份,給我和對麵這位小姐。”溫守憶的話沒有說完,何之初已經在點菜了。
溫守憶立刻鬧了個大紅臉,訕訕地補充:“……但是念之你是不一樣的,何教授一向對你另眼相看。”
“怎麽能這麽說呢?”顧念之笑著將自己準備的禮品盒拿了出來,“當然是因為何教授對自己的學生關有加,所以大家才打破頭一樣搶著要做何教授的學生啊,是吧?何教授?”
黃師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暗道這個顧念之也真敢說,當麵拍馬屁什麽的,真是深得我心!
他連忙跟著道:“就是就是!何教授的研究生一向在我們學院是最難考的,取分最高!”
何之初看了看顧念之,拿起菜單,給黃師兄也點了一份菜,頭菜、主菜和配菜都有,最後還要了一份起司蛋糕做甜品。
在上菜之前,還要了一瓶紅酒給大家開胃。
溫守憶自己隻點了一份凱撒沙拉,“我在節食。”溫守憶笑瞇瞇地對著顧念之眨眨眼,“我也想有念之這麽瘦。”
顧念之對笑了笑,“我不喜歡別人模仿我。”然後將腳邊的禮品盒拿起來雙手捧著送到何之初麵前,“何教授,這是給您的禮。”
禮品盒是寶藍的,很大,上麵還紮了一朵淡藍的蝴蝶結。
何之初順手接過來放到溫守憶那邊,讓收起來。
顧念之卻不同意,瞇起雙眸阻攔道:“何教授,怎麽不打開看看?我聽說國的禮儀,別人送了禮,都要當麵打開以示禮貌啊?”
“是嗎?”何之初看了一眼,眉頭微蹙,“你知道得倒多,以前來過國?”
“沒有。但是現在網絡時代,足不出戶遊遍全球也是常事。”顧念之毫不在意,堅持要讓何之初把禮品盒打開。
何之初隻好示意溫守憶,“打開。”
溫守憶在心裏搖搖頭,指尖輕撚,解開那朵蝴蝶結,拆開包裝紙,順手揭開禮品盒的蓋子。
一看裏麵的東西,整個人都僵住了。
隻見禮品盒裏,是兩隻被砸碎的攝像頭……
黑黢黢的攝像頭躺在潔白的禮品盒裏,黑白分明得令人發指。
“……這是什麽禮?”何之初不解地看向顧念之,“你送我砸碎了的攝像頭?”
顧念之朝溫守憶的方向抬了抬下頜:“這得問一問溫助教,這兩個攝像頭是我在溫助教給我訂的公寓房裏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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