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我不會，我不想太主……”顧念之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一隻手無意識地揪住了邊芭蕉樹的大葉子。

對“”這個詞並不陌生，大學兩年宿舍，也見識過不東西。

妖姬之所以被稱為妖姬，就是在C大法律係是出了名的漢高手。

想的男人，還沒有逃過手掌心的。

“念之，這你就錯了。不是主，更不是倒。”妖姬說到自己的拿手好戲，頓時勁頭來了，“的目的，是要引起對方的注意力，讓他對你心，然後來追你，所以姿態一定要好看，要含蓄，不能急吼吼地。這樣可進可退，就不會到因為對方拒絕就連朋友也沒得做的地步。”

“啊？這樣也行？！”顧念之隻覺得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心裏一張，吧嗒一下，將芭蕉樹的大葉子扯了一條須邊下來。

“當然，你以為我是怎麽左右逢源，就‘妖姬’這個無上封號的？！”妖姬笑得有些張狂，如果被那些下之臣看見了，肯定會覺得自己瞎了眼，風萬種的妖怎麽會出這樣豪爽的笑聲……

“那你是怎麽的？”顧念之興趣來了，拿出好學寶寶的勁頭，發誓要努力鑽研這門“漢技能”。

妖姬靠在自己的床上，笑得花枝：“這個嘛，一半靠悟，一半靠天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是念之你一向學什麽都很快，我看好你！”

“你說嘛！”顧念之著急了，“不要扯了。”

……

玻璃溫室門外的走道上，霍紹恒點了一支煙，靜靜地了起來。

顧念之打電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這裏正好很安靜，而且沒有人來，霍紹恒靠在溫室的牆壁上，聽了個八九不離十。

他臉上並沒有什麽表，不時吐出來的白煙將他的麵容遮擋得雲山霧罩，隻有一雙墨黑似玉的眸子閃著晦不明的幽。

……

妖姬在電話裏繼續說道：“這個字，說容易也不容易，但是說難呢，其實也不難，關鍵是一個度的把握，還有，你對你喜歡的人，了解多。”

這可難說了。

顧念之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你指哪方麵？”

知道霍紹恒喜歡什麽，喜歡吃什麽東西，平時最喜歡做什麽，什麽時候是在生氣，什麽時候是在高興，別的就不大清楚了。

果然妖姬哪壺不開提哪壺，“這都不知道？比如他喜歡什麽樣的子？”

“啊？”顧念之覺得自己快要狗帶了。

霍紹恒喜歡什麽樣的子？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隻見過一次，就是那次世界傑出表彰大會的閉幕式酒會上，霍紹恒朝一個笑過一次，這算嗎？

顧念之琢磨了半天，還是搖搖頭，“不是很悉。”

妖姬：“……”

想了想，換了個角度問：“那麽他喜歡什麽樣的明星？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是滿還是苗條？”

顧念之：“……”徹底要狗帶了。

不茍言笑的將大人霍紹恒關注明星？！

太驚悚了，還不如去想想如何能掙一億這種小事驚=_=……

“念之！你完全不懂你喜歡的男人是什麽樣的人就喜歡上了？！”妖姬快要被顧念之氣得噴出一口老，“你還不如趕換個喜歡的人！”

“我不。”顧念之條件反一般反對，“我就喜歡他。我這輩子不可能喜歡別人超過喜歡他。”

哪怕一輩子不嫁人，也要留在他邊。

“好吧。”妖姬閉了閉眼，這種不講道理被一廂願的衝昏了頭的小妹妹最討厭了！

但是不是別人，是顧念之啊，是的親親好室友，好朋友，總不能看著好朋友陷在無的裏消磨自己的青春。

雖然青春不浪費也會過去，但在青春年華做點什麽事，總比什麽都沒有要好。

妖姬打起神，重整旗鼓：“那好，咱們不管那男人喜歡什麽樣的人了，反正不管他喜不喜歡你，你都要喜歡他，而且要他喜歡你，對不對？”

“嗯嗯嗯嗯！”妖姬的這句話說到顧念之心坎裏去了，點頭如小啄米，一縷碎發隨著腦袋的點垂在耳邊晃。

所以何必在乎霍紹恒喜歡的子是什麽樣子的呢？

喜歡他，那麽就要他喜歡的子是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就要得他是！

顧念之握起拳頭，幾乎覺到自己的小宇宙在熊熊燃燒了。

確定了行方向，那麽的行方案就順理章了。

妖姬開始對耳提麵命：“呢，做起來其實很簡單。講究得就是一個因地製宜、無不。比如你跟他說話的時候，不要正眼看他，而是站在他麵前，四十五度角斜睨他。”

“當他從你邊走過的時候，用眼角的餘留神他，等他注意到了，趕快移開視線，要的就是將錯就錯。”

“還有，不經意地給他整整領，順便他的胳膊，問問他要不要添置新的。現在是冬天，你也可以在晚上洗完澡後，讓他給你暖暖手……”

顧念之仔細想了一下，很沒出息地覺得這樣下去，不等霍紹恒有反應，自己就已經腦充而亡了……

而且如果這麽對待霍紹恒，他肯定會覺得失心瘋了，說不定拎著去陳列那裏照CT查腦科=_=。

“還有別的法子嗎？”顧念之聲音弱弱地問，差一點就要舉手提問了，“我覺得這些法子都不適合他啊……”

“喂！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適合？！”妖姬怒了，敢質疑漢的專業水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跟你說，漢這種事，要的就是極而流，就是不能太標新立異！因為你是要給你心中喜歡的男人留下好印象，而不是讓他不明所以。”妖姬都快恨鐵不鋼了。

平時功課那麽聰明的小妹妹，怎麽在上就是不開竅呢？

還是因為年紀太小吧……

顧念之一聲不吭地聽妖姬發飆，甚至因為聲音太大，而將手機舉開，好離耳朵遠點兒。

但是這樣做，卻讓站在門口的霍紹恒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臉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淡定至極地吞雲吐霧他的煙。

“妖姬，你還有什麽別的法子嗎？那人……那人很高難啊……”顧念之聽妖姬終於發泄完了，才小聲問了一句，將手機又拿到耳邊仔細傾聽。

霍紹恒這時才將手裏的煙頭扔到附近的垃圾桶裏，轉走了進去。

他悄沒聲息地站到顧念之麵前：“念之。”

顧念之嚇得一激靈，手一，那手機就從手上往地上溜。

霍紹恒彎腰抄手，將手機接住了，順手摁掉，遞給顧念之：“你在這裏做什麽？”

顧念之得臉都紅了，隻能祈禱霍紹恒剛才沒有聽見跟妖姬說的那些出格的話，喃喃地道：“我……我在給同學打電話。”

“嗯，回去吧，出來很久了。”霍紹恒沒有多說什麽，朝攤開修長潔淨的手指。

顧念之小心翼翼將自己的小手放到霍紹恒掌心，被他牽著手，回包間去了。

……

包間門打開，霍紹恒和顧念之一起走了進來。

“咦？你們一起回來了？”薛靖江喝得醉醺醺地，踉踉蹌蹌過來拉霍紹恒，“霍，剛才天群都喝哭了，你……你……呃……快勸勸他……”

“有什麽好哭的？”霍紹恒坐了下來，他並沒有鬆手，因此顧念之隻好坐到剛才的位置，就在霍紹恒位置旁邊。

反正也不想去跟那三個還不太悉的子應酬，更願意坐在霍紹恒邊。

“他要哭的事多了。”崔柏文打了個酒嗝，滿臉通紅，“他家二叔犯下這麽大的事，現在連命都送了，他們一家看似無事，其實……其實……”

“其實也沒什麽。白餘生是白餘生，白家是白家。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又不興連坐。”霍紹恒若無其事說道，一邊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

他泰然自若的樣子，任誰都想不到，那個讓白天群又哭又，讓整個白家又恨又想的白餘生，正是死在他手裏。

“別說這些喪氣話了，來，喝酒喝酒！”洪子奇鬧吵吵地來給他們斟酒。

顧念之盯著麵前的茅臺酒，吸了吸鼻子，大眼睛裏出的神。

有些事，清醒的時候不敢做。

有些話，清醒的時候不敢說。

如果喝醉了，是不是就敢做那些事，說那些話？

顧念之鼓足勇氣，想張口要酒喝。

沒想到霍紹恒搶先一步說了出來，“想喝酒？”

顧念之的脖子梗了梗，還是僵的點點頭。

霍紹恒想了想，拿了一雙沒有開封的筷子過來，在自己酒杯裏蘸了蘸，然後拿起來，到顧念之邊，淡淡地說：“張。”

顧念之覺得自己的脖子更了，機械般張開菱角，出舌頭了霍紹恒遞過來的筷子。

霍紹恒忍耐地咽了一口口水，結上下滾著，臉上的神卻是一片平靜溫和，“能喝嗎？”他問顧念之。

顧念之機械地點點頭，在心裏牛滿麵。

讓人筷子上的酒，好像是對四五歲小孩子的舉。

在霍心裏，就是跟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

顧念之心底升起一悍勇之氣。

不行，不能讓霍認為還是個孩子。

嗯，已經十八歲了，年了，很大了，確實比較大……

心一橫，越過霍紹恒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笑著對霍紹恒道：“霍，我敬你一杯。這些年你辛苦了，今兒好好歇一歇。”

霍紹恒右手搭在的椅背上，側著，深邃得目沉靜如波瀾不驚的深潭。

他左手緩緩舉起自己的酒杯，和顧念之了一下。

霍紹恒一飲而盡，酒到杯幹。

顧念之見了，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旁邊四個醉醺醺的男人見了，忙拍手好：“厲害厲害！果然不愧是霍家人！酒品好，肯定人品好！小顧，你這個朋友我定了！”

薛靖江吵嚷得最厲害，甚至自己端了酒杯過來，要和顧念之喝一杯。

顧念之剛才一杯茅臺下肚，開始還沒覺得什麽，隻覺得那酒甘醇香甜，回味無窮，下肚之後五髒六腑都暖烘烘地，覺很不錯。

可是沒過多久，腦子裏就開始暈乎乎地，腳有些飄，似乎重都變輕了，想上天……

看著薛靖江過來跟幹杯，顧念之雖然醉了，也記得去看霍紹恒，看他是不是同意。

霍紹恒不聲給又倒了一杯，“再喝一點，難得你薛大哥今兒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