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一支胳膊架在他曲起的左上，看了看對麵低垂頸項的顧念之，視線移到窗外，淡淡笑道：“……說什麽？”

顧念之：“……”

心裏頓時不是個滋味兒。

不待這樣的啊！

都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他怎麽能不回應呢？

顧念之忿忿抬頭，壯著膽子說：“我都說喜歡你了，那你呢？”

“哦。”霍紹恒點點頭，輕描淡寫地說：“謝謝你。”

顧念之一聽就炸了，氣得昏了頭，爬起來用力將懷裏的抱枕扔到霍紹恒上。

霍紹恒出胳膊一擋，那抱枕就被撞飛到房間的另一頭。

顧念之見抱枕無法“襲擊”霍紹恒，隻好把自己當武，張牙舞爪地撲了過去。

霍紹恒出手臂接住，讓坐在自己邊，拍拍的後背，淡淡笑道：“你發什麽瘋？就不能讓我想想？”

顧念之更生氣了。——抱都抱了，親也親了，他還要想？！

“想什麽？！難道你要說剛才是喝多了？所以酒後？”顧念之急得口不擇言了，“如果你敢這樣說，我……我就離家出走！”

顧念之幾乎是惡狠狠瞪著霍紹恒，心裏膽戰心驚，生怕他會說出絕的話。

畢竟霍紹恒對一直嚴，不合理的要求無論怎麽鬧騰都不會答應。

記得十三歲那年，曾經有一陣子非常喜歡玩遊戲，幾乎到了上癮的地步。

霍紹恒出任務回來發現了，說不讓玩就不讓玩，不管是哭是鬧是絕食還是逃跑，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一點商量都沒有。

最後遊戲癮是戒了，但對霍紹恒的畏懼也是深骨髓的。

湊到霍紹恒邊，抓住他的胳膊張地看著他。

霍紹恒轉過俊得令人窒息的麵龐，默默地看著，然後對展一笑。

映著飄窗外的皚皚白雪，顧念之隻覺得眼前春乍泄，眼花繚，被他的微笑晃得幾乎失神。

然後聽見他的聲音好像從天邊傳來：“想知道我的答案？——來我。”

“……你？！”顧念之一口氣堵在咽，幾乎沒被嚇傻。

他他他……怎麽知道自己想他？！

“對，到了，我就是你的。”霍紹恒傾向前，拍了拍顧念之的臉蛋，看著呆滯的模樣又笑了笑。

他從來沒有這麽放鬆的時候，仰靠在大靠枕上，依然是一支手臂搭在曲起的左上，右在飄窗的窗臺上得直直的，視線在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移到窗外。

顧念之：“！！！”

足足震驚了一分鍾，才找到自己的舌頭，結結地說：“你你你……你說真的？這種事不能開玩笑！”臉上的神張得幾乎要哭出來。

“沒有開玩笑。”霍紹恒轉過頭，出手指，抬起顧念之的下頜，“我對你說過的話，一向都是算數的。”

顧念之閉了閉眼，憤憤地將自己的下頜移開，心底有個小人在狂喊：“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不就是嘛……”

這樣想著，聽見霍紹恒又在悠悠地道：“但如果你離家出走呢，你就永遠不到我。”

顧念之心頭的小人此時已經拔刀出來朝霍紹恒猛砍了……

當然，也隻是在心裏YY一下，霍紹恒的氣場強大可見一斑，連他都要得到他同意才行。

“可是你剛才親了我……”顧念之不甘心被霍紹恒製得死死地，弱弱地反抗，“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都說了是喝了酒。”霍紹恒不經意地撣撣睡，“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

顧念之無計可施，默默低下頭，老老實實“哦”了一聲，說：“那我得不好，你多多包涵……”

“嗯，努力提高業務水平。”霍紹恒拍拍的肩，“我看好你的悟。”一副對被的前景非常期待的樣子。

顧念之撇了撇，悄悄打量霍紹恒，但是完全看不出霍紹恒到底是什麽心。

剛才的激擁吻像是曇花一現，是難得的霍紹恒失控的時候。

真是太短暫了……

顧念之夢遊般離開了霍紹恒的臥室，回自己的臥室去了。

剛才跟霍紹恒又哭又鬧，還企圖打他，顧念之這時回想起來，隻覺得累得不得了，倒下就睡著了。

……

顧念之走後，霍紹恒卻沒有睡，他轉頭看向窗外，臉上的笑容漸漸黑暗中。。

拿出自己的手機把玩了一會兒，最後打開手機裏的通訊簿，找到季上將的電話。

此時也才九點，季上將正在書房看書，見是霍紹恒的電話，很高興地接了起來：“紹恒？還沒睡呢？”

霍紹恒點點頭，“還沒。季上將還在看書？”

“是啊，有幾本翻譯過來的國外軍事著作，我看得很迷，也很有想。”季上將將老花眼鏡重新戴上，“對了，你這麽晚打電話給我，有什麽事嗎？”

他知道霍紹恒極在工作時間之外給他打電話，一旦打了，就是有重要事要說。

但霍紹恒卻隻是跟他寒暄了幾句，就問起了一些個人問題：“季上將，如果我要結婚，政審需要多長時間？”

“結婚？！”季上將幾乎沒暈過去，猛地一下站起來：“你什麽時候找朋友了？！怎麽一張口就要結婚？！”

霍紹恒失笑，“我隻是問問程序問題，看看要多長時間。您知道，我沒有多時間花在個人問題上。如果我一定要結婚，那當然是早做準備為好。”

他的份特殊，既是軍中高，也是特部隊的核心重要員。

能嫁給他的人，是真正要查祖宗八代和所有的社會關係，政審的時間有時候需要好幾年。

“哦，這還差不多。你嚇得我高都差點犯了。”季上將慢慢坐了下來，“你提前做打算也好，不過呢，我作為過來人，還是勸你一句，不要為了結婚而結婚，還是找一個投意合的子，好好一，然後再想結婚的事。至於政審，隻要你找得是門當戶對的姑娘，政審肯定很快的。不快你來找我！”

霍紹恒嗬嗬笑了一聲，並沒有跟季上將爭執，隻是又問了許多關於政審的程序問題。

這種事他以前覺得婆婆媽媽，從來沒有關注過。

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也有跟軍隊管政審的那個機構打道的一天。

說完結婚政審的事，季上將福至心靈，居然提到顧念之：“紹恒，念之最近怎麽樣？已經十八歲了，不需要監護人了。我聽說你把帶回你家了？”

“嗯。”霍紹恒戴上了藍牙耳機，跟季上將說話，自己打開電腦，開始從部網調出各種政審文件仔細研讀。

“這個姑娘人品不錯，隻可惜來曆不明，不然我早就特批伍，跟著你做個小跟班了。”季上將哈哈笑道，“可惜，可惜，太可惜了。”

霍紹恒握著鼠標的手指了，跟著嗯了一聲：“的世我們依然在調查之中，所以還是跟著我。季上將有什麽意見嗎？”

“沒有沒有。”季上將忙道，“願意跟著你最好，你可別將推出去。我總覺得非常重要，你一定不能放鬆。”

“當然不會。”霍紹恒邊出淡淡笑意，“季上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