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看都不看白瑾宜,隻對白長輝說話。
他上前兩步,邁出了警戒線,整了整手上的白手套,對白長輝微笑著道:“白副書長,您來我們特別行司總部駐地,有沒有得到議會許可?”
帝國行政部門和軍部不能私下來往,必須要得到議會的許可,並且記錄在案之後才能往來。
白長輝這一次來得匆忙,當然沒有機會得到議會許可。
但是他有文件在手,不怕霍紹恒的質詢。
“霍將,你別轉移話題了。我這裏有當初帝國行政部和軍部共同簽署的法律文件,指明了宋錦寧由行政部下屬的科技署和軍部共同看管治療。你還是把宋錦寧出來吧。”白長輝拿出文件在霍紹恒麵前晃了晃。
霍紹恒慢悠悠出手,“還有這回事?我怎麽不知道有這份文件。”
“你不知道?喲嗬!難怪你這麽大膽子敢搶人啊!原來你不知道!”白長輝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把那份文件遞給他,“好了好了,一場誤會,一場誤會。霍將,現在你可以把人出來了吧?”
霍紹恒接過文件翻了翻,大概有二十多頁,便對白長輝道:“事關重大,我要好好讀讀這份文件,看看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這回事。”
白長輝大手一揮,“隨便看,我就在這兒等著。”
白瑾宜也鬆了一口氣。
隻要把霍紹恒吸引在這裏,就不用擔心宋錦寧會被轉移走了。
除了霍紹恒,白瑾宜相信沒有別的人有這麽大膽子敢對宋錦寧做手腳。
霍紹恒拿了文件,慢悠悠走回警戒線之,回到自己的防彈汽車裏,長了,將文件放到膝蓋上,一頁頁翻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霍紹恒眼角的餘不斷地掃著自己的手表。
這份文件他早就在霍老爺子那裏見過複印件,而且從頭到尾不知看過多遍,對裏麵的每一個標點都悉至極。
但他當然不會告訴白長輝他看過這份文件。——他是不會“明知故犯”的……
這樣就算他們要告他,他也是完全可以啟用“不知者不為罪”為自己辯護,而且他本是將軍銜,軍銜雖然還不如他父親上將霍冠辰,但是他的安保級別甚至比霍冠辰還高。
再說作為特別行司的首腦人,跟當年軍部絕實驗有關的事,理當由他們接管。
霍紹恒看著這份文件,腦子裏思考著要從何手,將科技署從這份文件裏去掉,不許白瑾宜再手他母親宋錦寧的事。
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但一旦決定要打,就要打得對方永遠都沒有還手的力氣。
……
白長輝和白瑾宜在寒冷的天氣裏站了半個多小時,都沒有見霍紹恒回來,心裏得有些異樣。
“三哥,霍紹恒那邊怎麽回事?一份文件怎麽看了這麽長時間?”白瑾宜皺了皺眉頭,“不過二十多頁,十分鍾就差不多了吧?”
“你以為人人和你一樣從小就聰明異常一目十行啊?”白長輝心好了些,開始取笑白瑾宜。
他們這一支屬於白家嫡係,有三兄弟和一個妹妹,都是一個母親所生,小時候非常好。
後來大家都長大人,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和事業,也就沒有小時候那麽親近了。
白瑾宜最親近的人是三哥白長輝。
老大白建最嚴肅也最斂深沉,是白家這一代的大家長。
老二就是不久前叛逃,後來卻突然死在南一次潛水事故中的白餘生。
老三便是眼前這個帝國行政部書的副書長白長輝了。
白長輝和白瑾宜兩人年紀比較接近,小時候也能玩在一起。
後來白長輝結婚了,對白瑾宜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不像老大白建和老二白餘生,結婚之後,重心就放到自己的小家庭去了。
白瑾宜年輕的時候比較叛逆,一直不肯好好男朋友,家裏人無論怎麽勸都不聽,一直說如果得不到最的那個人,那麽寧願誰都不要。
結果最後三十多了,才有了一個正式男友,居然霍家老二霍冠辰,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那時候霍冠辰才離婚半年,就跟白瑾宜出雙對了。
白瑾宜的個人問題雖然比較坎坷,但從小是白家最聰明,最會讀書的孩子。
一路名校讀上來,最後甚至了博士後。
白家老大白建當初非常讚同白瑾宜走學這條路,還說他們白家什麽行業的能人都有,就是在學上沒有,所以大力支持白瑾宜,還幫為著名高能理學家宋海川的學生。
二十多年過去,白瑾宜已經為帝國科技署高能理所的所長,是帝國高能理第一人。
當初由高能理學宋海川主持的那一次軍部絕實驗雖然失敗了,但是帝國軍部和行政部、議會的最高層會議從來就沒有打算放棄過這個實驗。
他們需要這個實驗延續下去,需要這個實驗取得功。
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大洋彼岸的國,也在進行同樣的實驗。
本來華夏帝國在這個實驗上領先國十幾年,但因為那一次的突然失敗,遭了巨大損失。
主持實驗的宋海川當場死亡,他兒宋錦寧得了嚴重的神病,還有當時軍方派駐的代表大校霍冠元,在實驗室的巨大炸中骨無存。
當時和他一起殉職的,還有四個特別行司的士兵。
這些人的很快被火焰燒灰燼,幾乎沒有找到什麽殘骸。
按照軍中慣例,如果找不到或者殘骸,一律按照失蹤理。
所以霍冠元的家人得到的消息是他失蹤了。
白瑾宜回憶起這些往事,幽幽地歎了口氣。
多希霍冠元沒有死,可惜,那個實驗室被大火損毀得那樣厲害,知道的這個念想永遠是奢。
白瑾宜看了看白長輝,“三哥,我們去車裏坐坐吧。外麵太冷了。”
可是他們的車停在警戒線以,他們倆可不敢再往裏跑。
白長輝指著自己下屬開的一輛小麵包車道:“我們去這裏坐坐。”
白瑾宜現在什麽都不挑,隻要去車裏坐坐暖和一下就好。
……
霍紹恒坐在自己的防彈汽車裏,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才“看完”整份文件。
這時陳列的手應該已經做了兩個半小時。
還拖半個小時,陳列就能把手做完了。
他慢騰騰地推開車門,氣勢沉穩地走了下去,站在車前看了看警戒線對麵。
世雄過來悄聲說道:“……他們上那輛麵包車去了。”
霍紹恒點點頭,從兜裏掏出一煙,用手攏著打火機點燃了,在寒風中了起來。
白長輝和白瑾宜從車窗裏看見霍紹恒出來了,正要下車,卻見他又起了煙。
兩人對視一眼,無奈地坐了回去,要等他完煙之後再過去。
“三哥,你說霍紹恒這是在做什麽?他以為他拖延一點時間,我們就不用帶走宋錦寧了嗎?——真是稚。”白瑾宜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他啊,跟他老子差不多,都是腦子一筋的主兒。”
“他老子如果不是一筋,怎麽不想著跟你結婚?”白長輝嗤笑,“我勸你還是趕嫁了吧。嫁了之後在白家那些分支裏領養一個,給你當兒子。”
白瑾宜沉了臉,搖頭道:“我不想跟他結婚。”
到了這個年紀,結婚已經不是第一重要了,現在最看重的就是那個實驗。
下定決心,這一次把宋錦寧帶走之後,不想再顧忌宋錦寧的死活,一定要用最刺激的方法刺激宋錦寧的腦細胞,恢複記憶,將當初最關鍵的那組數據給複述出來。
對宋錦寧比對自己還有信心,畢竟當初在學校裏,遇到宋錦寧,才知道什麽真正的天才。
自己從小被了那麽多年“天才”,卻在宋錦寧麵前被秒的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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