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輝聽見金婉儀毫不客氣地說話，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教霍做人？——是不想活了吧……

他用紙巾了額頭，暗道怪不得jd事務所的那些人都不接他這個案子，隻有金婉儀肯接，原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本不知道這個案子背後的水有多深。

當然，也許知道，但並不在乎，或者因為也需要這樣的案子來給自己打開知名度？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吧……

白長輝在腦海裏思忖，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免得金婉儀一下子被霍秒殺，他還能找誰去給白瑾宜做辯護律師？

因此他斟酌著說道：“霍將是特別行司的首腦人，他的地址電話不是隨便能的。而且這個案子非常棘手，所以我才專門找了金律師您這樣的大律師。這樣吧，你去軍部的方網站上查一下特別行司對外的公開聯係方法，那是他們唯一的聯係方法。”

金婉儀在元旦的晨曦中開著車，帝都的大街上空空，昨夜狂歡了一夜的人們還在沉睡，卻要在大街上奔行。

心裏蘊集著一把火，腳下狠踩油門，將車速開到限速的最高點，很快就回到jd律師事務所的大樓地下停車場。

金婉儀沒有下車，在車裏就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查詢軍部的方網站。

很快瀏覽到特別行司的對外聯絡電話，毫不猶豫打了過去。

那個電話本沒有人接，跟一個死循環一樣，先讓撥打1，然後撥打2，最後撥打3，再進新一的1，2，3……

金婉儀的倔勁兒上來了，就一直按照電話指示撥打，足足打了十五分鍾，才最後接到特別行司的……電話留言信箱。

一般人在撥打的過程中肯定就放棄了，或者一直不放棄的人，等到了留言信箱這個最後階段，再大的氣也消了。

但是金婉儀沒有，可以說好的律師在某種程度上都有共，就是絕不輕易放棄。

在特別行司對外的留言信箱裏劈裏啪啦留了一通火藥味十足的留言。

“您好，我是jd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金婉儀，請問是特別行司投訴信箱嗎？我要向你們投訴霍紹恒將以權謀私，無故關押我的當事人，不許取保候審。你們回去翻翻法律，哪一條，哪一款，說了不許沒有被起訴的當事人取保候審的條例？如果有特殊況，請予書麵說明。三天後如果沒有答複，我就要實名向公眾披舉報。”

金婉儀的留言，很快就由特別行司的接線員分析整理之後，一步步往上傳，最後轉到霍紹恒的生活書趙良澤這裏。

他聽著電話那邊火藥味十足的留言，忍不住嗬嗬笑了一聲，搖頭暗道：這個律師是有膽量，但……好像有點太愣頭青了。

趙良澤將留言又轉給了世雄，由他去協調調查金婉儀的份。

……

顧念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元旦早上十一點鍾了。

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了個，還是不想起來。

霍紹恒從書房裏出來，見快要吃午飯了，顧念之還沒起來，就知道又犯了賴床的老病。

他抿著，走到的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顧念之聽見敲門聲，才躋著鞋從床上起來，從床邊的沙發上拿起珊瑚絨夾棉長袍披在上，匆匆係好腰帶，拉開門一看，居然是霍紹恒站在門口。

他在邸裏居然穿著夏天的常服，黑t恤，下擺紮在迷彩的腰裏，腳下穿著一雙短幫軍靴，霎時給他一休閑裝扮增添了幾分鐵的味道。

“……霍，你穿這麽點兒，不冷嗎？”顧念之裹了上的珊瑚絨夾棉長袍。

“冷什麽冷，這屋裏的空調常年25度，你穿這麽多，難道不熱？”霍紹恒的頭，還好，沒有發燒，“快起來，吃午飯了。”

“哦。”顧念之乖巧地應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自己的頭發捋順了，“我覺得有些冷，好吧，我馬上去洗漱。”

“嗯。”霍紹恒想起做過的手，看來失去那麽多骨髓，對的還是有一定的損失，得慢慢補回來。

他轉下樓，先去廚房看了看，讓負責做飯的勤務兵又燉了補的枸杞排骨蓮藕湯，再加上燕燕窩，準備給和宋錦寧晚上吃。

燕燕窩這種東西是人的心理保養品，霍紹恒並不認為有多營養，但是霍家的人們都吃，他這邊給顧念之和宋錦寧也各自準備了一份，反正吃吃沒有壞。

顧念之收拾好了下來吃午飯的時候，發現陳列、趙良澤和世雄都在，就連宋錦寧都穿著一藕紫羊絨心領連，坐在餐桌的上首。

宋錦寧的左手下方坐著霍紹恒，右手下方的位置空著。

陳列和趙良澤、世雄分別坐在餐桌左右兩邊，正笑地說著什麽話，聽得宋錦寧不斷地笑。

顧念之心輕鬆地走了過來，先對宋錦寧道：“宋伯母，我來晚了。”

“沒事沒事，今天是元旦，多睡一會兒沒關係。”宋錦寧笑瞇瞇地拉著的手，讓坐在自己右手下方空著的位置。

顧念之的右邊坐著的就是陳列。

他撐著頭打量了一會兒，笑道：“咦？你有黑眼圈？昨天沒有睡好嗎？”

顧念之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有啊？我睡得可好了……”說著，的視線往霍紹恒那邊飄了過去。

睡得實在太了，到霍紹恒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還說要陪到天亮……騙子……

霍紹恒沒有理會顧念之瞟過來的眼神，隻是看了陳列一眼，道：“吃飯了，吃完飯再說。”

他們吃飯，跟以前在霍家一樣，都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

一頓午飯吃完，顧念之發現宋錦寧神間的鬱鬱之意已經消褪很多。

看來霍紹恒說得沒錯，宋錦寧確實是一個堅強的子，而且不是那種天沉浸在**中的小人……

顧念之琢磨著，等勤務兵送來咖啡，拿勺子攪著咖啡杯裏的油，一邊問宋錦寧：“宋伯母，今天元旦，要不要出去玩玩？”

宋錦寧搖搖頭，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要去的話，自己去吧。我還要去整理一下當年的數據記錄。這麽多年了，還不知道自己記不記得住。”

顧念之歎為觀止。

果然是科學家，剛一清醒過來，心裏麵就全是的實驗……

霍紹恒對此非常了解，早就準備好了，淡淡地道：“我已經把東西都給您存在您房間裏的那臺電腦裏麵，小澤，你等會兒去教一教？”

趙良澤響亮地答應了聲“是”，很快跟著宋錦寧去的房間教用現在的電腦。

宋錦寧住在三樓，有一個套房，裏麵起居室、書房、臥室和浴室都是齊全的。

宋錦寧跟趙良澤去了三樓，餐廳裏隻有霍紹恒、顧念之、世雄和陳列。

世雄說起了早上那通來自金婉儀的留言電話，“……霍，您打算怎麽辦？”

顧念之從世雄手裏接過他的手機，將那通轉過來的留言電話又聽了一遍，慨道：“這人誰啊？口氣真大……不過，對的當事人，還是蠻盡心的。”

“金婉儀，帝都最大律師事務所jd的律師，是去年才加jd，據說是jd合夥人之一的遠房親戚，業績並不突出。”世雄將他調查出來的消息說給霍紹恒聽。

霍紹恒一聽就知道是早晨趙良澤說過，白家給白瑾宜請的辯護律師。

他沉半晌，手指敲了敲桌子，淡然道：“……既然是衝著特別行司來的大律師，我們也隻有讓特別行司的法務去應付。——大雄，將這通留言轉給白長，是特別行司法務的頭兒，這件事，屬於的管轄範圍。”

白家的人，還是給白家人對付比較合適。

世雄忙應了聲是，起去給特別行司法務的長白悅然打電話。

顧念之本來想發表自己的看法，回擊這個金婉儀，但是一聽霍紹恒的主意，頓時佩服得五投地。

什麽禍水東引？什麽以夷製夷？什麽四兩撥千斤？！

霍，請收下我的膝蓋吧！

……

“白長，這是特別行司收到的法律投訴，請您理一下。”世雄給白悅然打了個電話，順便把那通留言電話轉發給。

白悅然此時正在堂妹白爽的屋子裏跟說話，接到電話，角不由搐了一下。

“怎麽了？”白爽連忙問道，“是不是有公事？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白悅然苦笑，“也不算完全的公事，一半一半吧……跟姑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