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一定要否定。

而進攻是最好的防守，所以一定要轉移視線。

顧念之了角，臉上居然還能強做鎮定，一點紅暈都沒有，嗤笑著搖頭道：“溫士，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暗霍將？說話要講證據，別說我指鹿為馬，你還指桑罵槐呢，以為我不知道？”

“我怎麽指桑罵槐？”

“你把我和竇卿言相提並論，還不是指桑罵槐？我可不是神經病，更沒有那麽蠢！”顧念之不屑地出一雪白的手指頭搖了搖，“溫士，不過謝謝你剛才的話，已經讓我明白，第一，你早就看見過那些照片，知道竇卿言暗霍將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這說明你剛才對趙良澤中校說的話，是在撒謊。第二，你暗何教授，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溫守憶對顧念之前麵的話還能泰然之，後麵一聽顧念之說暗何之初，立刻像是屁底下裝了彈簧一樣跳起來反對：“沒有！你胡說！我沒有！”

“有沒有，大家心照不宣。”顧念之闔上筆記本，“你可以走了。”

……

隔壁的屋子裏，趙良澤看了看對麵的審訊室，又看了看麵無表的霍紹恒，一邊喃喃地道：“……念之暗霍？！”

霍紹恒：“……”

“霍……”趙良澤撓撓自己的頭，有些想不明白，又覺得這個說法太過震撼，他都要暈了，“念之到底有沒有……”

霍紹恒麵不改，淡然道：“沒有的事，別聽溫守憶胡扯。說的話居然你也能信？”

……

這邊的審訊室裏，溫守憶被顧念之一句話嚇得肝膽俱裂，幾乎想撲過來堵住的。

“顧念之，你說別的話我都忍了，可是你怎麽能汙蔑我暗何教授？！”溫守憶眼圈一紅，終於哭了起來，“我對何教授從來沒有私心，敬重他戴他，怎麽到你裏，說得就那麽不堪？”

顧念之眉間皺一個小小的川字，暗暗覺得溫守憶的反應實在太激烈了……

這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顧念之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淡淡地道：“你剛才信誓旦旦說我暗霍，我都沒有跟你吵起來。現在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還治其人之道，你就不了了。還真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溫守憶心裏一，知道自己反應太過了，一時收不回來，低頭了眼淚，冷笑道：“我可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名聲。我清清白白一個人，連初都沒有過，你居然說我暗！”

“切！沒有初，不代表不能暗啊！”顧念之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溫士，再說了，你24歲了還沒有過初，並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好不好？還不如承認你暗何教授而不可得，總比承認沒有男人對你興趣要好吧？”

“嗬嗬，我不在乎有沒有男人對我興趣。”溫守憶終於平靜下來，攤了攤手，“我提醒你，你們隻能關押我們二十四小時。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是非法拘，我可以發律師信告你們。”

顧念之鬆開手臂，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子前傾，雙臂撐在桌上，凝視著對麵的溫守憶：“二十四小時是協助調查的時間，但是如果事的嚴重超過掌控，我們可以扣押你四十八小時，甚至，直接發逮捕令起訴你。”

“起訴我？憑什麽？”溫守憶好整以暇抱起胳膊，毫不示弱地看著顧念之，“難道你們想草菅人命？”

“嗬嗬，溫士，因為你是竇卿言的直接相關人，而且你還是的律師，所以，在的案子有眉目之前，還需要你繼續協助調查，可以扣押你四十八小時。”顧念之對華夏帝國的法律條款當然比溫守憶懂得多。

溫守憶一時語塞，挑眉看了看顧念之，卻從甜俏的麵容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過這一細看，溫守憶的眉頭皺得更。

兩張沒有一點相似的麵孔，不知道是怎麽長出來的……

溫守憶下意識搖了搖頭，垂眸歎息道：“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人為刀俎我為魚，我看你們什麽時候放我們出去。”

顧念之也仔細打量著溫守憶的麵容，那悉揮之不去，而且越來越濃厚。

審訊室裏一時安靜下來，隻聽見筆記本電腦的風扇輕微轉的聲音。

隔壁屋子裏的霍紹恒看見這一幕，眉梢了，迅速指使那邊審訊室的人：“行了，溫守憶可以送回去了，讓念之先出來。下一個提審何之初，我親自審問。”

趙良澤還是一副茫然若失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回頭看霍紹恒，問道：“霍，不讓念之先去問一問嗎？”

霍紹恒搖搖頭，“我先去問，然後念之想去的話，可以試試。”

不管怎麽說，何之初是顧念之的導師，霍紹恒不想顧念之跟何之初的關係太僵。

溫守憶出去之後，顧念之拿著筆記本電腦也回到隔壁的屋子裏。

看見趙良澤古怪的神，顧念之有些赧然，但強作鎮定，將筆記本電腦給趙良澤，道：“小澤哥，記錄都在裏麵。”說完轉頭看著霍紹恒：“霍，何教授那邊什麽時候審問？”

霍紹恒兩手在兜裏，舉步往隔壁走去，道：“我去問話，你和小澤在這邊待著。”

眼看著霍紹恒的影消失在門口，顧念之用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在屋裏找了張沙發坐了下來。

抬眸卻看見趙良澤一不盯著，神有些詭異。

顧念之詫異地看了看自己上的裳，問道：“怎麽了？我有什麽不妥嗎？”

趙良澤瞅了那邊審訊室一眼，見何之初還沒有進去，霍紹恒才剛剛進到屋裏坐下，便趕關上這邊的大門，又打開電腦調試了一下這屋子裏攝像頭和錄音材的程序，將它們暫時關了，才坐到顧念之邊，悄悄問道：“……念之，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是不是……暗霍？”

顧念之抿了抿，堅決搖頭，暗神馬的，才不承認！

是明！明！

“小澤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剛才溫守憶的話，明明就是在胡說八道，你也當真？”

“那就好。”趙良澤長籲一口氣，往後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都輕鬆了，他低聲道：“這就好。你要知道，現在霍惹了這麽大的麻煩，真是眾目睽睽的時候，要是跟你……鬧出點什麽緋聞，他的前程可就真的危險了。”

顧念之不聽這話，瞇了瞇眼，皺著眉頭道：“小澤哥，你這什麽意思？為什麽跟我就是鬧緋聞？說得這麽難聽。我沒結婚，沒男友，霍也沒結婚，沒友，就算我們有什麽，也不至於就威脅他的前程吧？”

“你小孩子家家的明白什麽！”趙良澤啪地一聲拍了顧念之的頭一下，“霍現在是什麽地位？你不知道軍部的人最怕犯的就是男關係的錯誤嗎？是，你沒嫁，霍沒娶，也沒友，但是你不一樣啊，你……”

趙良澤看著顧念之不明所以的大眼睛，突然說不下去了。

可能還不知道霍紹恒的婚姻，要經過多嚴格的政審吧？

以顧念之來曆不明的世，就算政審一百次，也過不了啊……

除非能盡快查明的世來曆。

但是找了六年，一點線索都沒有，趙良澤這個電腦高手都已經放棄了。

所以顧念之最好不要喜歡霍。

趙良澤想了想，在顧念之麵前端正地坐直了子，擺出最好的pose，笑著問：“念之，你覺得小澤哥怎麽樣？”

“很好啊。”顧念之笑瞇瞇地雙手托腮，“小澤哥又帥又聰明，還是電腦高手，你這個師父，我拜定了！”

“師父……？隻是師父？”趙良澤撇了撇，“你就不覺得你可以喜歡小澤哥這樣的男人？”

顧念之“啊？”了一聲，繼而笑得捂著肚子差一點癱在沙發上，“小澤哥你別逗了，我當你和大雄哥都是哥哥，親哥哥那種哥哥，怎麽會有別的心思？”

“這樣啊……”趙良澤這一次撓了撓頭，也覺得自己搞笑的，而且他喜歡的姑娘，也不是顧念之這種滴滴的漫畫類型，他喜歡的人……

趙良澤腦海裏浮現出白悅然的模樣，一時沒有再說話了。

顧念之瞟了他一眼，沒有打斷趙良澤的沉思，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那扇窗子前站定，看見何之初已經走到隔壁的審訊室裏，冷著一張俊臉坐了下來，架著，清冽涼薄地看著霍紹恒，目沉沉，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霍將終於紆尊降貴，來跟我麵談了？”何之初懶洋洋地說道，“你們給我安排的屋子太差，我住著不舒服，看在念之份上，你們是不是應該給我換一間舒服點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