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看見顧念之也在這裏，心裏一，霎時明白了何之初為什麽突然“不想”去開會了。

抑住心頭的不安緒，鎮定搖頭，對竇言抬了抬手，“你等下，我有點事。”

竇言和兩個朋友好奇地停下腳步，目送溫守憶一步步往顧念之那邊走去。

“念之？你是來找何教授的嗎？”來到顧念之麵前，溫守憶揚起笑臉問道，神非常親切。

顧念之不聲轉，回頭看著溫守憶，也跟著笑了笑：“溫助教好，對，我是來找何教授的。”

竇言們站得其實離顧念之不遠，能夠聽見說話的聲音。

這個時候親耳聽見顧念之說來找何教授，竇言腦子裏嗡得一聲，什麽別的話都聽不見了，隻覺得這一句話，就勾起了對顧念之以及的監護人霍將所有的新仇舊恨。

顧念之背後的霍將對姐姐的不理不睬、姐姐因此釀的大禍，以及剛才在學校門口被顧念之無視的屈辱，全部湧上心頭。

竇言抿著角，漫步走了過去，來到溫守憶邊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副麵孔，笑著挽住溫守憶的胳膊，對顧念之上下打量一眼，微笑道：“你現在記得我是誰了吧？”

顧念之挑了挑眉，不明白這倆怎麽湊一塊去了。

隻是溫守憶曾經救過顧念之一命，顧念之覺得自己不能在麵前沒有禮貌，因此隻是移開視線，淡定地說：“對不起，我還是不記得你什麽名字。”

“你真的不記得我？”竇言冷笑一聲，眼角的餘卻瞥向溫守憶。

很驚訝地發現，溫教授似乎對的舉不僅沒有反，而且臉上還出了一微笑……

竇言從小就是察言觀的好手，這下更是膽子大了，抱起胳膊，對顧念之猛哼一聲：“別裝了，我姐姐跟霍將的事眾人皆知，你會不知道我是誰？”

顧念之沒想到竇言為了承認認識，甚至連姐姐竇卿言的事都拎出來了。

在顧念之看來，如果是自己的姐姐出了這種事，肯定在外人麵前連提都不會提，不僅不會自己提，別人提一下，都要趕轉移話題，沒想到竇言居然能這樣豁出去……

再說為了竇卿言的案子，顧念之還作為特別行司的談判專家，專門審問過溫守憶和何之初。

這樣的話，再裝不認得竇言，好像有些難度。

顧念之躊躇了一下。

其實如果竇言好好跟說話，不要用那麽高高在上的無禮態度，是不會表現得不認識的。

竇言見顧念之猶豫了，以為是在溫守憶麵前服了，忙道：“你別裝了，快說！”

顧念之一聽，倔勁兒也上來了，微笑著道：“你姐姐是誰啊？我不知道霍跟哪個人有糾葛，所以不知道你姐姐呢。”

連你姐姐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你了……

“我姐姐你都不知道，我現在確信你真的是在裝了。”竇言冷笑一聲，甩了甩頭，“算了，你不認得就不認得，我也不稀罕。——溫教授，我們去您哪裏坐一坐吧？”

溫守憶笑著點點頭，對顧念之道：“念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上去？”

顧念之正要搖頭，心裏很不舒服的竇言又道：“你來找何教授做什麽？你要轉學的話，得找係裏，你來說沒用，得讓霍將來說……”

一心以為顧念之來找何教授，是和找溫守憶一個目的，都是為了跟這兩人套近乎。

而隻攀上了溫守憶，憑顧念之一個外校學生，又沒有做首相的親生父親，隻有一個名義上的監護人霍將，就能攀上何之初？

竇言是一點都不信的。

顧念之聽膩味了竇言顯擺的學校，視線移了過來，往竇言臉上掃了一眼，淡淡地道：“我不用轉學。我已經是B大的學生。”

“……你已經是？哪個係的？”

“法律係。”顧念之笑了笑，心裏卻有些膩味，不想再跟竇言這種人爭執了。

“你也是法律係的？嗬嗬嗬嗬，我看你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李鬼遇到了李逵吧？”竇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剛才被顧念之鬱悶到的緒一掃而空，“我也是法律係的，今年大一，我幾乎認得大一所有同學，大二、大三、甚至大四那邊我也認得不人，從來就沒有見過你。”

顧念之笑道：“那是因為我不是大一、大二、大三甚至大四的學生。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竇言眨著眼睛看著顧念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不是大一大二大三大四？那你是幾年級？你不是才十八歲嗎？難道剛剛高中畢業，才考上大學？”

“現在不是高考的時候。”顧念之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道竇首相的大兒是傻白癡，這小兒居然是個傻白橫，都是兩個唯我獨尊的廢，“我去年就大學畢業，如今是B大法律係的碩士研究生，何教授是我導師。——查戶口的同學，這下你滿意了嗎？”

竇言的臉一下子紅了，很快又騰地一下發紫，整個人都快冒煙了，瞪著顧念之：“你你你……你真的才十八歲？！沒有改年齡吧？！十八歲就大學畢業上碩士？——你當我傻？我會信？”

顧念之陡然想起為了留住“天才”的名頭而改年齡的白瑾宜，噗哧一笑，搖了搖頭，“我一個孤，可沒那麽大權勢去改年齡。這位同學，你太看得起我了。”

溫守憶在旁邊聚會神地看著們說話，自始至終不發一言，隻是在竇言有些慌的時候，給一個鼓勵的微笑。

竇言這時想起剛才顧念之來的時候坐的車，冷笑道：“那可不一定。連我都沒有專車接送呢，顧小姐一個孤，居然有自己的專車和司機。”

“什麽專車和司機？”溫守憶出非常興趣的樣子，“念之，是霍上將給你準備的嗎？”

顧念之警惕起來，搖頭斷然否認：“當然不是。那車是我找的Uber專車，要付錢的，怎麽了？你們幹嘛拿著放大鏡一樣看我？”

扭頭，目輕閃，看向竇言：“還有你，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麽，居然就在這裏恨不得挖我的底細，讓我把生辰八字都寫給你是吧？我告訴你，你這樣做，是在侵犯我的個人私，我也可以給你發律師信。”

噗——！

跟著竇言的兩個這時笑了起來，們指著顧念之道：“就憑你，給發律師信？哎喲喂，現在我是真信你不知道是誰了……”

說著，們看向竇言：“言，別跟自己份不一樣的人說話，拉低自己的份，掉價。”

顧念之點點頭，“我也覺得你們說得對，所以我不奉陪了，你們自己嗨吧。”說著，讓了一步，讓們先進去。

溫守憶笑容滿麵，正要再說幾句話，眼角的餘突然瞥見教授樓的口那裏站著一個頎長清雋的人影，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了，目沉沉，就這樣清冽冷漠地看了過來。——正是何之初來了。

溫守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很快鎮定下來，含笑看向顧念之。

不過沒有來得及對顧念之說幾句話，何之初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兩手在兜裏，滿臉不滿地看著顧念之：“快上來，等你半天了。”

顧念之連忙道：“何教授好，我剛才給您打電話，沒有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