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怔了怔，思緒慢慢轉到明天的行程，忍不住又笑了，“想了，好多地方呢，霍可要陪我。”

“嗯，明天陪你一天。”霍紹恒上次就答應了。

明天就是除夕，出去逛一圈，就當是置辦年貨。

宋錦寧是跟霍冠辰離了婚的人，本不打算回霍家大宅過年，因此霍紹恒打算今年在他的邸跟顧念之和宋錦寧一起過除夕。

雖然他有勤務員，要準備過年的東西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但過年的意義，就是要自己手年節的樂趣啊……

顧念之的念頭果然被轉移了，“對哦！明天就是除夕呢！那商場會不會關門呢？”

“不會。應該會開到晚上十點左右吧。”霍紹恒不是很確定，不過，如果真的要關門，再找人打開就是了。

他記得自己有個發小就是開商場的。

“霍，你已經有六年沒有回你家過年了，今年還是不回去嗎？”顧念之還不知道霍紹恒的打算，免不了要問一聲。

畢竟那是霍紹恒的家人。

這六年來，逢年過節，隻要霍紹恒不出任務，顧念之就是跟他一起過。

今年都回到帝都了，回霍家就是一個小時車程的事，顧念之不知道霍紹恒會怎麽做。

霍紹恒直接告訴：“今年就在這裏過年，你、我和我母親，再加大雄。”

他的兩個生活書，過年的時候是流值班。去年是大雄回家過年，今年就該小澤了。

“啊？真的啊？！”顧念之剛才的鬱悶真是一掃而空了，在被子裏磨掌拳，“那我明天可得多買些東西，咱們好好過一個年！”

“你要準備？”霍紹恒站起來，“那就更要早睡了。”

“嗯，我睡了，霍晚安。”顧念之笑瞇瞇跟他道別。

“晚安。”霍紹恒走了出去，先是關上臥室的門，再關上外麵套間的大門。

他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才回到自己對麵的套房。

進去之後，他又想煙了。

穿過客廳，走到臺上，他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煙，在臺上了起來。

激越的心和漸漸平靜下來，黑暗的臺上，隻有他手中的煙發出點點星火。

不遠埋伏的士兵看見首長邸臺上突然出現況，忙架起遠鏡，待看清楚是霍紹恒，才鬆了一口氣。

心裏非常好奇，但因為紀律，他們不能說話，所以隻好憋在心裏，將遠鏡拍到的畫麵上傳到雲端係統。

……

趙良澤一個人坐在中央控製室，一邊看著各種值班係統，一邊心不在焉地寫程序。

世雄敲了敲門，在門口問他：“你今年回家過年嗎？”

他們是霍紹恒的生活書，可以流回家過年。

去年是世雄回家，今年應該換趙良澤了。

趙良澤臉上的表不太好，他沉著臉，搖了搖頭，“我今年不想回家，就在這裏跟霍、念之他們一起過年。”

“你到底怎麽了？”世雄走了進來，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在他邊坐定，“前幾天突然衝念之發火，今天又說不回家過年了，已經有兩年沒有回家了，你爸媽不想你嗎？”

趙良澤嗬嗬笑了兩聲，頭也不回地說：“回去也是我相親催我結婚，不回還好些，免得過年都跟他們貓子狗地吵架。”

“咦？你不是看上一姑娘嗎？”世雄也是不懂了，索把椅子拖得更近些。

“你不是知道得比我都清楚？還跟念之瞎扯呢。”趙良澤心不好，恨恨地瞪了世雄一眼，“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我能知道啥？不就是瞎猜唄！”世雄拍著桌子大笑，“你前些日子傻笑，對著電腦聊天聊得開心啊？怎麽沒兩天就翻臉了？那姑娘給你戴綠帽子了？”

對於男人，什麽都能忍，就是綠帽子不能忍。

趙良澤回手就是一拳朝世雄臉上揍過去。

世雄反手隔開，子往旁邊一側，右手差一點就習慣槍出來了，他道：“喂！你這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

“你好好說話了嘛？！”趙良澤嗆他，“有你這樣好好說話的？”

衝口就給人家戴綠帽子，哪個男人都要翻臉。

世雄忙道歉：“喲？真生氣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以前不這樣啊？這種話哥幾個不是經常說？今兒怎麽就怒了？”

趙良澤撐著頭靠在電腦桌上，煩悶道：“有事呢，你別煩我！”

“真傷心了？”世雄湊了過來，“到底怎麽了？說出來說不定我給你出主意呢？”

“你？”趙良澤上下打量世雄，看著他滿臉燦爛的笑容，跟剛大學畢業的新鮮人一樣，不由對他更加鄙視：“你有過朋友嗎？你喜歡過人嗎？沒有的話，在哥麵前充什麽大尾狼？——一邊待著去！”

“切！沒見過豬也吃過豬好吧？就這麽看不起哥？”世雄拍拍趙良澤的肩膀，“哥見的人多，人那點子事，哥比你明白多了，來，小澤，不要大意地都說了吧！”

趙良澤橫了世雄一眼，又想世雄長袖善舞，特別會與人際，說不定他真懂？

總之想來想去，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他和世雄一起做霍紹恒的生活書，那是戰友，是過命的，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趙良澤撓撓頭，煩惱地將電腦休眠了，轉過電腦椅，麵對著世雄抱起胳膊，“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是這幾天，我想找……試試，可是三天兩頭兒找不到人。不是在開會，就是出差，再就是手機關機。——你說，是不是看不上我，故意讓我打退堂鼓啊？”

偶爾回他的消息，哪怕隻有一兩個字，他都會高興好久。

但大部分時候都找不到人，這種況多了，他要還能傻樂那真是缺心眼兒了，也做不了首長的生活書。

世雄瞪了趙良澤一眼，“就你這熊樣，以後別說是霍的生活書，也別說是我大雄的戰友。我送你倆字，丟人！”

趙良澤：“……”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眼看趙良澤臉都變了，世雄才又說：“你這才哪跟哪啊？確實八字都還沒一撇，就影響你的緒了？我說小澤同誌，你這樣可不對啊……你該是多喜歡？對了，是誰啊？你說這麽半天，我還不知道那姑娘的芳名呢！”

世雄一時沒收住，笑得太幸災樂禍，趙良澤立馬打住，不跟他說了，轉了椅子回去繼續寫程序，不管世雄再如何“威利”，他都不理他了。

世雄隻好沒趣地鼻子，提醒他：“明天霍要帶念之出去逛街，肯定是微服，你找人跟上，暗中保護的難度更大，不能讓首長發現，不然這個年都不能好好過。”

說起過年，世雄又說：“霍今年回帝都了，不知道會不會回霍家過年，還要打聽一下。”

趙良澤這時接話了，他想了想，說：“應該不會回霍家了。回來之前，霍就吩咐管廚房的勤務員準備年夜飯了，要跟大家夥兒在新邸暖房，順便過年。”

“是啊，我們這房子住進來還沒有暖房呢！”世雄一拍大，“得，我今年也不回去了，我去準備點兒東西，你把明天的事安排好。”

“知道了。”趙良澤總算找了可以轉移注意力的事做，他打開人員名單，開始調度。

……

顧念之一夜睡得香甜，第二天睡醒的時候，才早上七點。

想到今天就要跟霍一起去逛街，隻有他們兩人，就高興得合不攏。

這是在心目中最接近約會的場景了，可惜隻能自己著樂啊……

哼著歌兒衝進浴室洗澡，麵對著浴室裏的大鏡子，不由自主想到昨晚兩人在浴室裏的纏綿，臉一下子就紅了，那從底層了出來，再好的腮紅也抹不出這樣的效果。

難怪NARS一款腮紅就高**，確實就是模擬一個子到極致的時候……

顧念之坐到梳妝臺前，看見NARS那款腮紅，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往臉上掃了。

算了，反正現在臉上沒抹腮紅，勝似腮紅……

等打扮好了換了裳出去的時候，整個人跟會發一樣，本來就漂亮，現在更是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小姐早。”

“顧小姐，這邊請。”

霍紹恒邸裏的勤務兵看見就臉紅，比往日更殷勤。

顧念之笑著跟他們一一問好，走到餐廳坐下，對已經坐在那裏的趙良澤和世雄點點頭，“小澤哥、大雄哥，早上好。”

“咦？念之你氣這麽好？”世雄瞅著怪笑，“最近有什麽喜事？我看你麵帶桃花，估計馬上就要走桃花運了！”

桃花運啊？

顧念之自己的臉，暗道大雄眼不錯，姐就是在走桃花運……

趙良澤仔細看了看，也滿意地敲敲桌子：“念之確實越來越漂亮了，過年之後就要去B大念研究生了，到時候追你的人恐怕會如過江之鯽那麽多啊！”

“切！誰要那麽多人追？”顧念之撇了撇，“狂蜂浪蝶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我顧念之才不是那麽隨便的人。我眼界高，一般人我看不上。”一邊說，一邊瞅著餐廳門口：“霍呢？起來了嗎？早餐吃了嗎？”

的眼神眷而關切，讓心不一樣的趙良澤頓時看了出來。

他想起了顧念之好像對霍紹恒有不一樣的覺，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正要說什麽，霍紹恒晨練結束，也走了進來。

他穿著黑短袖T恤，迷彩，腳上蹬著一雙平底軍靴，高大的背影沐浴著清晨的走進來，明明是大年三十的早上，呼吸都帶著寒氣，偏偏看見他心就暖和得不得了，就等著收割盛夏的果實了。

顧念之略迷醉，忙低下頭笑了笑，掩飾自己的神。

“霍早。”

“首長早。”

趙良澤和世雄向霍紹恒問好。

顧念之直接拉開邊的椅子，“霍坐這裏。”

霍紹恒看一眼，沒有坐過去，而是坐在對麵，也就是世雄旁邊。

顧念之這就尷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著讓人大不忍心。

趙良澤很是心疼，起坐到邊，笑道：“念之坐啊，霍不坐，小澤哥陪你坐。——來來來，勤務員，早餐呢？”

勤務兵趕將他們的早餐送了上來。

顧念之吃著燕窩蓮子薏米粥，配兩碟小籠包子。

蓮子粥甜糯，小籠包子鮮香，不過量太大了，本來吃不了那麽多，但是因為剛跟霍紹恒慪氣，一口氣全吃完了。

霍紹恒的早餐比多多了，他在外吃得快，但是在家裏吃得慢，別人都吃完了，他還有一小半在飯盤裏。

顧念之不時瞟霍紹恒一眼，見他還是不不慢地吃早餐，心裏不由越來越生氣，將勺子刮得叮當作響。

連有些大條遲鈍的世雄都發現不對勁了，和趙良澤對視一眼。

霍紹恒這才看了看，問道：“準備好出去了嗎？”

“嗯。”顧念之悶悶點頭，今天一定要大買特買，心不高興的時候，隻有購最能排解鬱悶緒了，還得要霍紹恒出錢，才能解心頭之氣，顧念之直接說：“不過我卡上沒錢了，今天要買的東西比較多。”

大大的眼睛瞪著霍紹恒，看你理不理我！

霍紹恒眸輕閃，“用我的卡，我今天開車帶你出去。”

“哦。”顧念之這才有些笑意，“我今天還想在外麵吃飯，霍你還能開車嗎？”

上一次開車，還是跟霍紹恒幾個發小小聚的時候，技好像很一般，最後還是了範建過來接他們回去。

“質疑我的車技？”霍紹恒往後靠在椅背上，“我以前可是混過歐洲的F1方程式賽車，是職業車手。”

“啊？這麽厲害？！”顧念之驚呆了，“真的假的？霍你不是十八歲就參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