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謝家？”章寶辰見妻子和母親一問一答，好像都知道在說什麽，他卻一點都不明白，“我們認識嗎？”

錢石惠家裏也是經商的，本來是一般小商人。

後來嫁給了章寶辰，錢家間接攀上了霍家，章楓以軍部首長護士長的份，暗中給錢家行了不方便。

錢家二十年中迅速發展起來，在娘家所在的D城也是數得著的後起之秀。

所以對“那個謝家”，還是知道一點點的。

“居然是他們家？！”錢石惠一口氣差一點沒有吸上來，憋得臉都紫了。

章楓輕輕拍著的後背，笑著點點頭，“還是石惠知道得多，就是那個謝家。謝姿妍跟首長結婚的時候，據說帶了瑞士銀行一半份做嫁妝。”

瑞士銀行一半份……

章寶辰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錢石惠到的衝擊更大。

娘家在瑞士銀行有個戶頭，給倆孩子存了幾百萬歐元，以為已經很了不起了，結果霍家老夫人的一份嫁妝就讓跪了。

“明白了吧？在他們那個圈子裏，有個幾千萬存款真的不算什麽。”章楓輕描淡寫地說，順手拿了條克什米爾羊絨披肩裹在肩頭，“你們也不要那麽眼皮子淺，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就可以不把他們當回事。”

錢石惠心悅誠服：“還是媽的目長遠，我和寶辰確實沒有媽想得周到。”

章楓低下頭，將一雙UGG小牛皮半長筒羊絨高跟靴套上腳，又輕輕說：“謝姿妍去世後，名下所有財產立了好幾個信托基金，由謝家派專人打理，每個月基金的收益按比例自轉紹恒和嘉蘭的銀行賬戶。”

信托基金？

章寶辰對這個比較悉，他大學是學金融的，大學畢業之後，在金融公司工作過好幾年。

“那就是說，謝姿妍的產都放在信托基金了？那……爸有沒有份啊？”章寶辰臉上一熱，忍不住問了出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的可以好好打算一番。

“這些我不太懂。”章楓似笑非笑地看了兒子一眼，“當初宣布謝姿妍囑的時候，我正好陪首長出席，所以聽了一耳朵，隻知道所有產都在信托基金裏，你爸、你大哥、二哥，還有紹恒、嘉蘭，都有份。紹恒占的比例是最大的，剩下的由你爸、你大哥和你二哥平分，現在嘉蘭拿著的，其實是你大哥那一份。”

“霍嘉蘭又不是大哥的親生兒，有什麽資格領取信托基金收益？”章寶辰馬上表示反對，“我對信托基金非常通，它的條款都是有附帶條件的，而且在況允許的時候可以修改。——媽，這一塊就給我。”

章楓點點頭，“當初你不喜歡讀金融，是我要你讀的，現在你明白我的苦心了吧？”

“媽，你要早跟我說清楚，我一定讀得更用心。”章寶辰苦笑說道，“不然我比現在還厲害。”

“唉，其實人算不如天算。當初我也沒有想過這麽多。你讀大學的時候，你爸還不知道有你這個兒子呢……”章楓歎息著搖搖頭，“我隻是希你不比你大哥、二哥差而已。他們倆都像你爸，從小就想上軍校。你大媽想讓他們學金融他們都不肯。”

“媽雖然沒有想過要針對大媽，可事實如此，可見這是天意。”錢石惠喜上眉梢，對這個婆婆更加恭敬了，“媽，咱們今天真的都去紹恒那裏過年？”

“嗯，你爸說大家都去，你們快去讓文娜、文傑收拾收拾。到時候你們和我一起跟著你爸……”想了想，章楓沒跟他們說實話，怕他們到時候出端倪，被霍紹恒那個厲害的人看出來了，隻是說：“你爸今天很生氣，子不太好，我勸了半天不聽，我也沒辦法，隻好背著藥箱跟他一起去。”

“啊？爸生病了？”章寶辰非常張，“那要不別去了吧？”

這兒子果然傻不拉嘰的……

章楓又好氣，又好笑，但也覺得欣，至，這兒子是個孝順兒子。

對於做母親的人來說，兒子孝順，比他有出息更讓開心，更何況以他們家的況，不需要兒子多有出息，隻要孝順就好了。

章楓滿意地拍拍他的手：“那等下你就好好照顧你爸爸。”

“我會的。”章寶辰說著，看著章楓走出房間，去霍老爺子的屋子那邊去了。

錢石惠連忙說：“你快去通知文娜和文傑換服，我洗個臉，換了裳就下去。”

章寶辰答應了，去章文娜和章文傑的房間分別通知他們，“我們今天要去你大堂哥的新邸過年，你們趕收拾收拾，半個小時後在門前坐車。”

章文娜和章文傑開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章寶辰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他們解釋，不耐煩地說：“你爺爺說的，趕收拾，不能再拖了。”

霍家大宅裏又一番折騰。

半個小時後，霍家八個人已經坐在霍學農那輛能坐九個人的大麵包車裏，往特別行司總部駐地的方向駛去。

後麵跟著一輛送年夜飯的運餐車，帶著廚師勤務兵和滿滿一車飯菜，跟在前麵的大麵包車後麵。

前麵則是一輛警衛連的軍車，霍老爺子的麵包車走在中間。

霍冠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邊開車的是霍老爺子的勤務兵司機。

章楓和章寶辰一左一右陪著霍老爺子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上，錢石惠一個人坐在第二排右邊靠窗戶的位置，跟左麵三個一排的座位隔了一條走道。

霍嘉蘭和章文娜、章文傑坐在第三排。

霍嘉蘭在霍家當了四五年的家，平時對章文娜和章文傑非常高傲，連正眼都不看，現在一場司打下來，原來本不是大伯父的親生兒，章文娜和章文傑對立刻鄙夷起來，連話都不想跟說了。

霍嘉蘭也不想跟章家人說話。

的容貌豔麗如芍藥，化了妝更好看，但現在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反而清麗如三秋素，又穿著一豆綠羊絨大，裏麵穿著雪白的高領羊絨衫，臉蒼白，甚至有些憔悴。

一個人坐在靠右麵車窗的位置，看著車窗外的夜景默不作聲。

大年三十晚上，帝都的街道上幾乎沒有通流量。

最前麵的軍車開得風馳電掣，本就沒有警敢來阻攔。

如果有警看見了，也隻會主閃著警燈來給他們開路。

因此他們隻花了比平時一半的時間就到了。

到達特別行司總部駐地的口檢查，才剛剛晚上七點半。

“通行證，謝謝。”值勤站崗的哨兵過來敬禮。

霍老爺子的司機降下車窗，將霍老爺子和霍冠辰的通行證給他看，又說：“這是霍的家人，霍的祖父和父親，還有親戚，今天來跟霍一起過年的。”

那哨兵拿著通行證回自己的崗哨亭檢查，另一個哨兵背著槍站在門口一不，警惕地看著他們。

霍冠辰來過一次，抱著胳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沉著臉沒有說話。

霍老爺子是第一次來，想了想，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出去走走。”

“霍老，外麵冷，您的得了嗎？”章楓急忙跟著站起來，扶住霍老爺子的胳膊，“還是坐下等吧。”

“沒事沒事。以前多冷的天都熬過來了，現在算什麽？”霍老爺子嗤了一聲，輕輕踹了坐在他旁邊的章寶辰一腳，“你讓讓，我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