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律師你可來了！”章寶辰幾乎是從門裏撲了出來，一把抱住金大狀的胳膊，“你快幫幫我！快幫幫我！”

金大狀笑著安他：“章先生放心，我一定盡全力幫你。”說著，他轉向門口的那些警察，“我是君臨律師事務所的律師，代表我的當事人，請問你們有什麽事找他？”

幾個警察互相看了看，將那份表格又拿了出來，“這份表格是章先生資產調查表，他需要在這裏簽字，以便封查。”

金大狀接過表格看了一會兒，手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請問你們為什麽要讓我的當事人簽這樣一份表格？”

“因為他是達實業有限公司的東，達實業公司資不抵債，債權方要找他們追債，我們債權方委托，幫助核實他的資產。”警察對金大狀還是很客氣，說話都揀專業詞匯說。

金大狀笑了一下，又扶了扶自己的金邊眼鏡，意味深長地搖搖頭：“對不起，這份表格，我們不會簽。還有，達實業有限公司資不抵債，不關我當事人的事，請你們不要再來擾他。”

“你說什麽？不關他的事？”幾個警察很是驚訝，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換著眼神，又問：“你確定嗎？他可是公司東。”

“對。”金大狀往前走了幾步，背著手對他們說道：“達實業有限公司，是有限責任公司，每個東以所認繳的出資額對公司承擔有限責任，公司法人以公司的全部資產對公司債務承擔全部責任。如果公司需要清盤，最後資不抵債的時候，東沒有連帶責任，不需要用自己的家產為公司還債。——所以請問你們有什麽理由讓我的當事人簽這份調查表？”

“說得好！金律師說得太好了！我就知道有問題！”章寶辰高興極了，對自己這個決定非常滿意。

幾個警察雖然懂一點法律知識，但明顯不可能跟金大狀這樣的老油條辯論這個問題。

他們低聲討論了一下，就對金大狀說：“那好，我們回去請示一下上級，看看到底要怎麽做。”再看看章寶辰：“打擾了，章先生。”

警察走了之後，章寶辰簡直對金大狀佩服得五投地，就快把他當菩薩供起來了，強烈要求他留下來吃飯。

章和趙良善也對金大狀三言兩語就說走警察的能力印象深刻，席間頻頻對他勸酒，觥籌錯，吃得非常開心。

……

下午的時候，霍紹恒在自己邸的書房裏接到一個從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聽完之後眉頭皺了起來。

這件事，他不想部隊裏麵的人知道太多，所以沒有用軍部法務的人。

軍部審計審計的是達實業有限公司，他們隻知道這個公司跟章楓的關係，而章楓確實是打著霍老爺子的名頭在外麵撈生意。

不過以霍老爺子護士長的份借，還是以霍老爺子婦的份借，是兩種質完全不同的事。

如果能把危害控製到一定的範圍，霍紹恒絕對不想擴大化。

章楓是聰明人，已經想明白了，所以不會主出和霍老爺子的關係。

但別人可就不一定了。

現在又摻和進一個律師，一不小心就收不住。

所以這件事，還是得速戰速決。

霍紹恒隻猶豫了一分鍾，就給顧念之打了電話，“念之，到書房來一下。”

顧念之剛剛午睡醒了，正是發愣的時候。

接到霍紹恒的電話，馬上清醒了，連聲說：“我馬上過來。”

……

“霍，什麽事？”顧念之在他書桌對麵坐下，笑瞇瞇地看著他。

霍紹恒將剛才接到的電話說了一遍，又說：“這件事我不是沒有辦法應對，但是我不想別人知道太多。”

顧念之明白過來，雙眸亮晶晶地，像是漫天星辰倒映在的眼波：“我明白！我可以幫你！霍，讓我去對付那個金大狀！”

“你能對付得了？”霍紹恒意外地挑了挑眉，他還沒有把自己的理由說出來，顧念之就想到法子了？

“當然。”顧念之笑著揚起下頜，又傲氣，又俏地說：“我要再一次讓金大狀輸得心服口服，讓他從此以後見到我就要繞著走，讓他有‘恐顧癥’！”

霍紹恒被逗得笑了起來，站起來的頭：“那好，你看看這份材料，明天代表軍方，去跟章寶辰的律師通談判。”

搞定章寶辰，其餘的人就不在話下了。

“沒問題。”顧念之抓住霍紹恒的手，“我回去好好研究，霍你放心，跟金大狀談判，我有充分的經驗！”

霍紹恒勾了勾角，忍不住又了的頭，目送離去。

等走後，霍紹恒一邊讓警局那邊再次跟章寶辰和金律師約個時間見麵，一邊讓趙良澤備車，明天早上出行。

……

初三早上一大早，顧念之就起來了，和霍紹恒、趙良澤一起坐車來到君臨律師事務所樓下。

因為現在金大狀是章寶辰全權代表律師，要找章寶辰說話，就隻有跟金大狀打道。

霍紹恒沒有上去，坐在車裏等。

顧念之帶著趙良澤走電梯。

君臨律師事務所在大樓的第36層。

顧念之進門的時候看見門邊的牆壁上刻著閃閃發的黑大字，寫著“君臨律師事務所”。

黑名字的旁邊，是一個凸雕的正義神像，是君臨律師事務所的徽標。

神臉蒙黑罩，蒙住雙眼，一手舉著天平，一手倒托長劍。

上第一節法律課的時候，教授就講過這個正義神像。

天平象征公平、公正的審判，長劍象征製裁罪犯的武力，而臉蒙黑罩，則象征平等、客觀、不徇私、一視同仁的法治神。

顧念之深深地看了這個徽標一眼，然後走了進去。

溫守憶從自己的辦公室迎出來，見是顧念之，有些意外地說：“顧小姐，是你要見金律師？”

沒想到軍方居然又讓顧念之這個初出茅廬的實習律師做代表人。

“對，昨天就約好了，是有關達實業有限公司的案子。”顧念之穿著一深煙灰職業套裝，長皮鞋，非常幹練的樣子。

溫守憶克製地點點頭，“你們跟我來。”

將顧念之和趙良澤帶到會客室，金大狀和章寶辰已經等在這裏了，還有連夜趕來的趙達，也帶著他的律師。

四個人非常張地看著門口，一見進來的是一個非常俏可的，有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顧念之雖然穿著職業套裝，但那生生的臉蛋，幹幹淨淨的眼神，出來的年紀一定不大。

趙達幾乎都要跟趙良澤握手了，以為他才是軍方代表。

可是趙良澤亦步亦趨走在顧念之背後，就像個保鏢。

而金大狀十分慎重地走到顧念之麵前，手出來：“顧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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