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的。”薛靖江扭頭瞅了顧嫣然一眼，“顧小姐當然是大人，但客觀地說，還是遠遠不如霍的媽媽。”

顧嫣然好像一點都不奇怪的樣子，說：“我信你，看那霍的模樣，就知道他媽媽肯定是個絕世大，不然怎麽能生出這麽好看的兒子？”

“哈哈，確實如此。霍從小就是我們這群熊孩子中長得最好看的熊孩子。”薛靖江眉弄眼地朝四周看了看，“你可別對別人說……”

這種孩子氣的舉讓顧嫣然咯咯地笑出聲來，“靖江，想不到你這麽風趣，跟你說話真有意思。”

兩人邊說邊走出了這間餐廳的大門，往電梯走去。

叮地一聲響，電梯門在他們麵前打開，一個穿淡青千鳥格羊套裝的子匆匆忙忙從電梯裏走出來，往餐廳裏麵去了。

顧嫣然看了一眼，不聲地跟薛靖江進了電梯，也沒有再提剛才的事，兩人談著將要合作的生意，聊得十分投機。

那匆匆忙忙進到餐廳裏麵去的子跟餐廳的侍應生打聽了一下，就跟著他來到趙良澤所在的座位旁邊。

“這就是您要找的趙先生。”那侍應生躬了躬，又對趙良澤說：“這是您要等的白小姐。”說完就轉離開了。

趙良澤驚訝地看著站在他麵前的白爽，忍不住又往後看了看，“白爽，是你？你堂姐呢？”

他明明約的是白爽的堂姐白悅然，也是他特別行司的同事。

怎麽變了白爽？

白爽很是抱歉地說：“我堂姐突然有事，出國去了，不能來了。臨走的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代來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趙良澤的臉變了變。

他不是聽不出來這是白悅然對他委婉的拒絕。

現在是什麽時代？

如果爽約來不了，手機、短信，或者各種即時通信係統都可以幫把消息代到，但卻選擇了讓白爽來幫傳話。

白爽將趙良澤的臉看在眼裏，很是替他難過，“……我堂姐真的是有事，其實我本來是想給你打個電話，後來又覺得電話裏說不清楚，所以就親自來了。不過現在看來，還不如打電話。”

趙良澤到底是訓練有素，很快收斂了緒，瞇著眼睛笑道：“沒關係，來，坐吧，你堂姐不來，我們也得吃飯啊。——你吃過沒有？”

白爽愣了一下，“你要請我吃飯？”

“對啊，不可以嗎？”餐廳的水晶燈下，趙良澤俊逸白皙的容貌像磁石一樣牢牢吸引著的視線。

白爽的腳就跟生了一樣，無法走出這家餐廳。

不由自主在趙良澤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低聲說：“那就叨擾了。”頓了頓，又說：“可這是你的人節晚餐……”

“沒事，就是一頓飯而已，誰說人節就不能請朋友吃飯了，是吧？”趙良澤說著招來侍應生，“上菜吧。”

他的套餐早就定好了，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白爽。

白爽也有些尷尬。

今天本來一個人在家準備看一部老電影，結果十分鍾前突然接到堂姐的電話，說正在去往歐洲的飛機上，要出急任務，來不及去赴趙良澤的約，讓幫忙打個電話說聲抱歉。

白爽當時就說，堂姐，你該自己打電話。

可白悅然不知道是急著上飛機，還是有事關機了，總之就再也打不通的手機了。

萬般無奈之下，白爽才急忙開了車過來，親自向趙良澤說聲抱歉。

趙良澤的緒已經迅轉換過來，他笑瞇瞇地打量白爽，說：“白二小姐打扮得這麽漂亮，難道沒有約會嗎？”

他一說就坐了下來，明顯沒有地方可去啊……

白爽紅了紅臉，但還是大大方方地說：“是啊，沒有人願意約我，所以我本來是打算在家裏看一部老電影的。”

“什麽老電影？”趙良澤很有興趣地問道，“看看我們的好是不是一樣。”

“很老很老的一部電影，快有一百年了。”白爽將手包放到餐桌一旁，“《卡薩布蘭卡》，你看過嗎？”

“哦……當然看過，我很喜歡那同名歌《卡薩布蘭卡》。”趙良澤意外地揚了揚眉，“非常好聽。”

“真的？我也很喜歡那歌！”白爽驚喜極了，忍不住小聲哼了起來。

說話的聲音很正常，但是唱起歌來卻有一份特殊的低沉韻味。

特別是當唱到：“a-kiss-is-not-a-kiss-ithout-your-sigh……I-1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的時候，趙良澤也忍不住跟著哼了起來。

兩人相視而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共同好。

有了共同喜好的東西，兩個人的聊天就變得順暢了。

趙良澤雖然沒有世雄那麽能說會道，但也差不了多。

而白爽對他的印象一直都不錯，雖然他喜歡的不是，但也不妨礙他們能做普通朋友。

可以將自己的意抑在心底，隻跟他做普通朋友。

……

餐廳的另一頭，顧念之在霍紹恒再次起去接電話的當口，看見了趙良澤，還有一個跟他吃飯的。

咦？這不是以前的外部一白爽嗎？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在記憶裏搜索著這個子，想起來很多事。

那時候，因為南鬥衛星通訊係統的事，顧念之在幕後作，讓白爽出了一通風頭。

後來在國的時候，有一次也通過趙良澤的視頻電話直播霍紹恒參加一個酒會，也看見了白爽。

當時隻見到霍紹恒對著白爽的方向笑了一下，就吃醋吃得不亦樂乎……

原來這個子是小澤哥的朋友啊？

真是錯怪霍了……

顧念之想著想著，忍不住翹起角，低頭笑了起來。

“在笑什麽？”霍紹恒正好落座，扭頭見了顧念之俏皮的小模樣，不聲靠了過去，湊到翹起來的角親了親。

顧念之嚇了一跳，剛要把他推開，霍紹恒已經坐直了，“還有甜品沒有吃，你想吃什麽甜品？”

顧念之不想吃甜品，一邊說：“霍，我們能不能把甜品打包回去？”一邊拽著他的胳膊，朝餐廳的另一邊努努，“你看，那邊是小澤哥，和他的朋友……”

霍紹恒扭頭順著顧念之指點的方向看了過去，現剛才還是一個人坐著的趙良澤，居然有了伴。

而且那伴還是白爽……

霍紹恒不聲地看了一眼，收回視線，他對顧念之說：“應該還不是他朋友。”

“啊？小澤哥還在追啊？”顧念之更興趣了，“白爽是外部一吧？嘖嘖，年輕有為，小澤哥要努力才追的上呢！”

霍紹恒想起白爽的父親，鎮定自若地搖搖頭，“白爽恐怕不適合小澤。等回去後我跟他說一聲。”

顧念之：“……”

過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霍，小澤哥的個人問題，你也要管嗎？”

“不是管，是跟他提醒一聲。”霍紹恒淡定地說，一邊招手讓人上甜品，“他的軍銜不低，如果要打結婚報告，白爽是沒法通過政審的。”

顧念之第一次聽見“政審”兩個字，下意識局促起來。

不再說話，默默地一個人幹掉了一整碟起司蛋糕。

霍紹恒看了好幾眼，見埋頭吃得不亦樂乎，也就沒有說話了。

吃完從餐廳離開，在外麵被冰冷的夜風吹了一下，顧念之回過神，看向霍紹恒高大的影，低聲問：“……霍，那如果你要打結婚報告，是也要政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