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竇言心裏，隻有季上將和龍議長的規格能夠超過推薦信的規格。

霍紹恒看了顧念之一眼，但並沒有當著竇言的麵承認什麽或者否認什麽，他也沒有再理會竇言，隻對顧念之說了句：“上車。”轉就走。

顧念之快步追了上去，將竇言一個人尷尬地撂在法律係碩士研究生宿舍樓門口。

“拽什麽拽！”竇言跺了跺腳，看著遠去的奔馳SUV背影，心裏煩得不行，拿起手機就給爸爸竇首相打了過去，嚷嚷道：“爹地，不行啊！顧念之不肯讓出名額，霍將也不理我！”

竇首相看了看依然坐在他辦公室的人，苦笑道：“讓您見笑了，我的兒被我寵壞了。”說完歎了口氣，“我兩個兒都被我寵壞了，以後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他的任期就要到了，很快要著手為第二次大選做準備，但是因為他大兒竇卿言的事，帝國上層的那些大佬們對他很不滿意。

雖然不至於讓他馬上下臺，也不至於不讓他參選，但是以他現在的狀況，選不選都那樣，他真不覺得自己再次當選。

選舉是一件不僅耗時耗力，而且極度耗錢的事。

他是白手起家，完全靠自己的本事和能力一步步爬上來的，但是在往上攀登的過程中，沒有這些大佬們的欽點和默認，他是不可能走上這個首相的位置的。

“山口子小姐，你真的有辦法讓我再次當選？”雖然剛才出的主意沒有效果，但竇首相一點都沒有怨言，依然拿當座上賓。

山口子坐在竇首相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穿著一清潔工的製服，一頭幹練的短發，濃厚黑，挑剪的劉海斜斜搭在額頭，細細的丹眼，眼仁有著的藍，銀盤一樣白皙的麵龐，偏淡，眉也是細細的，有點像華夏帝國古代仕，但也有明顯日本人長相和妝容的特征。

慢條斯理地說：“竇首相，我們日本人朋友，可以為對方兩肋刀。你要和我們合作，就不要懷疑我們。”

的華文口音帶著很濃厚的日語腔調，一聽就知道是外國人在說華語，但語法和遣詞用句都很地道。

竇首相渾不自在，額頭不住冒出細的汗珠，他用手帕著自己的額頭，小聲說：“話不是這麽說，我付出的太多太大，一旦功虧一簣，你們可以拍拍屁就走人，可我們一家就徹底完蛋了！”

到時候別說做不了首相，哪怕想保住命都很難……

山口子咯咯地笑了起來，笑的時候小撮了個小尖，臉盤雖然圓，但笑的時候會出一個尖尖的下，配上咯咯的笑聲，真有點像剛下蛋的母。

竇首相隻覺得自己脖子上的汗都要豎起來了。

“山口小姐，您別隻顧著笑啊……這麽大的事，您這樣我們沒法合作了……”竇首相下意識左右看了看，總是擔心帝國無孔不的特勤部人員會出現在他左右。

如果讓他們知道他要跟日本財閥合作，不知道要如何對付他。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如今華夏帝國的大佬們都不支持他，他想再次當選，隻有借住外力了。

竇首相自問從來沒有賣國的心思，他隻是利用日本財閥而已，絕對不會損害華夏帝國的任何國家利益。

況且對於各國的選舉來說，國家之間互相手利用也是常事，他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

這樣想，竇首相會心理平衡一些。

山口子咯咯笑了一陣，臉陡然沉了下來，從沙發上倏地站了起來，“竇首相，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合作的基礎是互相信任，還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標。如果連這都不能保證，那就不用合作了。——告辭！”

“山口小姐！”竇首相著急，從辦公桌後麵追了出來，“請留步！我們仔細商議不行嗎？”

山口子停下腳步，轉看著竇首相，認真地說：“我這一次來，是日本山口組所托，聯合了日本十大財閥，來華夏帝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推舉他做首相。您看，我們籌集了這個數的競選基金，隻要您同意跟我們合作，這些錢的一半馬上打您的競選團隊的銀行賬戶，我本人會作為日本財閥的代表，幫您的競選團隊在國際上爭取支持。”

竇首相看著山口子展示的那天文數字一樣的競選基金，一顆心咚咚咚咚激烈的跳起來。

耳裏充斥著鼓鼓的心跳聲，有一瞬間，他什麽都聽不見，什麽也看不見，隻有那一長串數字在他眼前腦海裏縈繞。

“接吧……接吧……還等什麽呢？隻要能連任，再下臺就有了退休首相的待遇，終帝國最高層次的保護和供養，還猶豫什麽呢……”

“不行……不能接……日本跟華夏有宿仇，而日本山口組，那是國際上有名的黑**幫組織，雖然現在已經漂白，但底子還在，隨時可以變黑，跟他們合作，是與虎謀皮，不可不可……”

竇首相聽見自己心底有兩個小人在不斷戰，掙紮。

山口子帶著一臉譏嘲的笑容，靜靜地看著竇首相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最後，心底那個名利的小人占了上風，竇首相一咬牙，抬頭對山口子說：“好，我跟你們合作，但你們要先拿出誠意，除了一半的錢存我的競選團隊銀行賬戶，你還有什麽誠意？”

山口子眼底閃過一滿意的笑容，拿出一張照片，”還有什麽誠意？殺姐之仇不共戴天算不算？”

竇首相疑地接過照片，隻見上麵是一個披著濃厚黑中長發的年輕子，寬寬的劉海搭在額頭，大黑框眼睛遮住了一半的臉，但還是能看出來跟山口子一樣白皙的銀盤麵龐，塗著細細的紅，眉也是細細的，乍一眼看過去，跟山口子非常相像。

“這是我姐姐，山口洋子。”山口子憤憤地說，“因為顧念之，而死在霍紹恒手裏。我跟你合作，是有私心的。我要顧念之死，也要霍紹恒死！——你是華夏帝國的首相，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就不用合作了。我再去找別的合作對象。”

竇首相的角搐了兩下，“你說真的？你姐姐山口洋子真的死了？”

“你不信，可以自己去問你們的特別行司。”山口子將照片收回自己兜裏，不怕竇首相去查，反正山口洋子“車禍亡”的消息是報紙上登過的，“今天言盡於此，我再給你一天時間，不能再拖了，如果你還不同意，我就消失了，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

竇首相眼睜睜看著山口子走出自己的書房，就好像看著自己的遠大前程付諸東流。

“山口小姐！”竇首相終於住，“我跟你們合作！”

山口子笑著回頭，“你可想好了？一旦跟我們合作，隻許功，不許失敗！”

“我要的就是功！”竇首相下定決心，以自己的聰明才智，跟他們悉之後，自然能抓住他們的弱點，將他們玩弄在掌之上，到時候既能利用他們達自己連任的目的，又不會被他們威脅。

山口子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笑著說：“對了，你的兒竇卿言不是被關在監獄嗎？這是我對你的第二個誠意，你的大兒前幾天已經從監獄裏被人梁換柱，送到日本去了。”

山口子又拿出一張照片，正是竇卿言穿著一昂貴的和服，笑容滿麵地和一群和服坐在櫻花樹下賞花吃點心，手裏拿著手鼓，翩翩起舞的樣子。

竇首相好久沒有看見自己大兒笑得這麽開心了，但他也沒有糊塗頂，隻是歎了口氣，“把我兒送到國我的人手裏，我就相信你。不然的話，你這是在用我兒做人質威脅我吧？”

“竇首相實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山口子笑著搖搖頭，“行，我可以答應你。三天之後，你兒會去國，到你自己人手裏。”

竇首相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山口子推著家居清潔的小車走遠了。

這一招棋險之又險，但是以他現在的境，不走險招，就沒有翻盤的可能。

……

顧念之坐在霍紹恒的奔馳SUV裏，往自己三環的公寓駛去。

霍紹恒如同往常一樣，麵平靜地開著車，目專注地看著前方，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麽不同。

但是顧念之卻敏地察覺到，霍紹恒有些不高興……

“……霍，你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說出來就好了啦……”顧念之笑嘻嘻地側頭看著霍紹恒，隻可惜上綁著安全帶，不然就要湊過去使勁兒親他，看他還能不能淡定沉穩。

霍紹恒瞟了一眼，淡定地說：“我沒有不開心。”

其實他心裏有些詫異，以他的涵養和能力，早就練就喜怒不形於的本事，別說一般人，就連季上將、龍議長那些人都看不出他的真正心思和緒變化。

沒想到顧念之卻總是能恰到好的察覺他的緒變化。

霍紹恒又看了一眼，還是沒有說話。

一路平靜地開著車來到公寓樓地底下的停車場，霍紹恒才熄了火，拔了車鑰匙，轉看著顧念之說：“說吧，怎麽回事？你真的就是本科室友三封推薦信？”

“是啊！我也很驚訝呢！”顧念之急忙拿出手機，把自己的郵箱打開，“看，這是我發送的申請和推薦信，你看附件，就是妖姬、綠茶方和曹娘娘們寫的啊！”

霍紹恒拿過來看了一眼，再看看何之初發布的初試名單，心裏有了數。

抬眸看見顧念之興高采烈的麵容，他沉著臉一把摟了過來，摁在車座椅上親得不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