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打什麽架？怎麽會打架？有沒有傷？”霍紹恒麵無表地靜默了幾秒鍾，然後一連串問題很快拋了出來，最後頓了頓，又聲音飄忽地問：“……打贏了嗎？”

趙良澤：“……”

完全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就是隨便問問。”霍紹恒見趙良澤呆若木，沒有再問了，從座位上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走，去看看。”

“不……不用著急。”趙良澤好不容易回過神，他本來就沒有世雄口齒伶俐，現在又接二連三遇到出乎意料的衝擊，說話都有些結了：“那個……沒有……沒有大事，也沒有嚴重的傷，就是有些青紫。”

霍紹恒腳步不停地往門口走，鎮定地說：“跟誰打架，你還沒說。”

趙良澤急步跟了上來，“大雄已經去念之學校理了。傳來的消息說是跟苗雲霄鬧矛盾，就是原本那個室友，第一天就鬧矛盾，後來搬走了。”

趙良澤說著苗雲霄的資料，“……的姨媽就是徐飄紅的媽媽，跟徐飄紅是表姐妹。”

霍紹恒明白了，“這是給表姐一家打抱不平呢？難道不知道打架不能解決姨媽家的問題嗎？”

“這我們的人倒是不清楚，他們隻知道兩人在宿舍打了一架，驚了校警，然後通知了各自的導師和們班的輔導員。”趙良澤低頭看著手機上從B大傳來的短信，還有現場照片。

當然，照片不是很清晰。

顧念之年之後，他們的人也不是一天24小時都跟著顧念之，而是聽見出了事，就近的同事才趕去看了一眼，隨後給霍紹恒這邊發了消息。

霍紹恒掃了一眼趙良澤手裏的照片，見顧念之好像確實沒什麽事，臉上有些紅，眼角似乎還有些青紫，但總的來說，應該沒有大問題。

顧念之從他這裏學了幾手改良後的軍拳，架子倒是很足，但因為的力氣不大，所以效果很一般。

軍拳講究一招斃敵，但到顧念之手裏，就隻能擺個姿勢，不過求個自保肯定沒問題。

所以聽說是跟的研究生同學苗雲霄打架，霍紹恒就放心了，沒有那麽著急，隻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兩人才打起來。

他納悶地問：“你說苗雲霄為什麽要打念之？念之居然還跟打起來了？”

趙良澤：“……”

老大，您能不能不要護短護得明晃晃的！

好吧，雖然他和世雄也護短護得厲害，但他們畢竟比較含蓄，還知道裝模作樣做做表麵文章，示意自己“一碗水端平”，但到了霍紹恒這裏，似乎自然而然就把責任都推別人上了……

“怎麽不說話？”霍紹恒回頭看了看他，“念之脾氣一向很好，子又綿綿的，不把惹急了，絕對不會還手。”

趙良澤隻能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我們念之心地善良為人寬厚，從來不跟人鬧矛盾。上一次跟人打起來，還是打一個賣國賊。這一次……難道又是一個賣國賊？”

霍紹恒勾了勾角，“苗雲霄還不夠賣國的資格，不過……”

他從苗雲霄想到了徐飄紅，心裏一，“難道這件事跟徐飄紅的案子有關？”

趙良澤想起世雄匆匆忙忙趕去B大之前，曾經對他說過，說徐飄紅的辯護律師金婉儀，希顧念之撤訴……

“……霍，有件事，大雄臨走的時候提了一下，說徐飄紅的辯護律師金婉儀曾經跟念之親口提過，希撤訴，大家可以庭外和解。”趙良澤把這個消息說了出來。

霍紹恒的腳步頓了頓，犀利的目看了過來，“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不跟我說？”

“就是剛剛不久，大雄已經寫在每天的例行匯報上了，您大概還沒有來得及看。”趙良澤著頭皮說道，實在是被霍紹恒的目看得心驚跳。

霍紹恒又看了他一眼，才收回視線，淡淡地“嗯”了一聲，說：“拒絕庭外和解。”

“是，首長。”趙良澤連忙記了下來，發給了世雄。

兩人剛從辦公大樓的電梯裏出來，就接到了季上將生活書的電話，“霍嗎？我們的人在南出了點事，您要不要過來開會討論一下？”

霍紹恒神一凜，“南？是跟我們特別行司有關嗎？”

“都有，有你們的人，也有別的部門的人。”那邊生活書的聲音很是張，但又極力保持著鎮靜，聽得出來事態應該很嚴重，但他們這些人不會像普通人一樣一遇到事就咋咋呼呼，所以是從他們的外在表現，是看不出來事態的嚴重的。

隻有悉他們的人，才能從他們極力藏的語氣和神態中看出一二。

趙良澤也張地看著霍紹恒，小聲做著口型說：“……是不是跟念之的世有關？”

霍紹恒仔細想了一下，搖頭也以語回應：“應該不是，去南調查念之世的人是去的，軍部那邊沒人知道。”

“所以是軍部別的部門的人，多半是外聯部那幫人。”趙良澤下了結論，“霍，怎麽辦？您是去軍部，還是去B大？”

霍紹恒看了看手表，拿起手機又問那邊：“幾點開會？”

那邊卻哼哼唧唧地說：“人到齊了就開會，請您馬上到。”

“人到齊？多人？如何到齊？多長時間到齊？你不說清楚，就這樣代季上將下命令嗎？”霍紹恒毫不客氣地說了季上將的生活書一頓，“我也很忙。”

那邊的生活書默了默，訕笑道：“霍，現在是周末晚上……”

意思是忙什麽忙，大家心照不宣。

霍紹恒當然不會跟他解釋自己為什麽周末很忙，也不會說特別行司的人本沒有周末或者節假日的概念，他毫不客氣地說了一句：“你把我的問題想清楚了再打電話。”說完就掐了電話，對趙良澤說：“先去B大。”

趙良澤點點頭，和霍紹恒一起上了他的專車，很快向B大南門開去了。

……

何之初的車一路疾馳，從機場出來，不斷繞近路，最後以比平時短一半的時間回到B大，這時剛剛從B大南門駛進去。

他沒有回教授樓自己的住址，而且直接去了顧念之所在的研究生生新樓。

穿著一卡其風，手裏還拎著一個薄薄的公文包，從車上下來，很快就引起了生樓來來往往學生的注意。

們都認得何之初，但是不敢上前打招呼，因為何之初是出了名的不茍言笑，而且基本上無視別人打招呼。

夜燈下，他眉目瀲灩，清雋異常，但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直接將很多蠢蠢的心擊殺在無形中。

何之初沉著臉拎著公文包，快步向樓門口走去。

樓長阿姨不拍死地攔住他，膽戰心驚地問：“請問您找哪位？男人進生宿舍，需要先登記……”

當然，研究生樓的管理已經沒有本科生那邊嚴格了，本科生那邊男生基本上不能進生樓，都要樓長喊話，到樓下見麵。

何之初掃了一眼，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是教授，來看學生。”

旁邊已經有學生熱心地說：“樓長，這是我們法律係的何教授，他的學生也住在我們樓。”

“哦哦哦，何教授您這邊請。”樓長阿姨眼睜睜看著何之初走進電梯，才想起來他還沒有簽字。

何之初走進電梯，一邊拿起手機給顧念之打了個電話。

顧念之的宿舍裏，校警依然控製著局麵。

和馬琦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校警站在客廳中央，而客廳的另一邊，就是披頭散發的苗雲霄，兩個校警守在邊，因為一直兩眼冒火地盯著顧念之，校警們擔心會繼續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