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在電梯裏笑了笑，手在電梯門前擋了擋，電梯門就沒有立刻闔上。

桂素瑤跑到電梯裏才看見是顧念之在裏麵，的臉上立即出一種非常誇張的笑容。

“念之？！是你啊！太好了，多虧有你，我才能趕上這趟電梯，不然……”

桂素瑤話還沒說完，顧念之已經微笑著說：“……何教授住的樓層是電梯戶，所以，沒有人跟桂師姐搶電梯。”

“嗬嗬，念之真幽默，真風趣。”桂素瑤訕訕地笑了笑，轉過，看著電梯樓層不斷攀升，兩人都沒有說話。

安靜的有些尷尬。

桂素瑤隻好沒話找話：“念之，你昨天沒事吧？”

“沒事。”

“苗雲霄太過份了，我已經向係裏提出報告，要嚴懲。真是的，還沒進社會呢，就把社會上那一套七八糟的東西弄到學校裏，汙染純潔的校園環境，就是害群之馬……”

顧念之有些聽不下去了，雖然也很討厭苗雲霄，但桂素瑤又有什麽立場和資格指責苗雲霄呢？

桂師姐當初曾經做過的事，不是跟苗雲霄差不多？

隻不過苗雲霄現在失勢了，就牆倒眾人推咯。

顧念之已經跟正麵杠了，就不會再做別的小作。

“桂師姐，苗雲霄做錯了事，按照校規和有關法律懲就行了，我聽學校和係裏的。”顧念之不想再談這個問題，目直視著電梯樓層顯示屏，恨不得馬上就到目的地。

幸虧是電梯，沒過多久，們就到了28樓。

兩人走進何之初的套房，看見三個師兄已經到了，坐在客廳的轉角沙發上，圓茶幾上擺著咖啡、飲料、果和牛，還有一些小鬆餅和玉米muffin。

顧念之雖然已經吃過早飯，但是聞到小鬆餅的香味，還是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何之初從裏間屋裏走出來，對顧念之和桂素瑤點點頭，“你們來了？坐，就等你們倆了。”

“何教授，我們可沒有遲到！”桂素瑤趕撇清，“是師兄們來早了。”

“嗯，沒有說你們遲到。”何之初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目看了顧念之一會兒，問道：“念之，你的病好些了嗎？”

其實顧念之麵紅潤健康，雙眸清澈明亮，作靈活，一點都看不出昨天在這裏幾乎疼暈過去的樣子。

顧念之攤了攤手，“我很好啊，好了，全好了，多謝何教授關心。”

黃師兄和段師兄都知道昨天晚上在顧念之宿舍發生的事，但是後來在何之初這裏發生的事他們就不知道了。

所以他們以為是顧念之跟舍友打架的傷，也跟著問道：“念之，聽說你昨天很厲害啊！以一敵二，打贏了嗎？”

顧念之不由滿頭黑線。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桂素瑤是知道始末的，更知道後來校園網上還有諸多不靠譜的猜測。

還征詢過何之初要如何理網上的謠言，何之初囑咐說，隻要沒有詆毀顧念之的名譽，網上的謠言不用理會。

而那些謠言確實沒有詆毀顧念之的名譽，而且把過程描繪得令人捧腹，不聲間將一件可以在全國範圍掀起波瀾的案例，當做同學間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矛盾給化解了。

顧念之還沒來得及刷論壇，所以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看見顧念之迷的神，黃師兄嘖了一聲，“念之，你是管殺不管埋啊！——看這裏！”

他拿出手機，打開校園網的app，將頭條熱門給顧念之看。

顧念之一目十行拉下來看了看，不由額，扯著角說：“……這誰發的啊？腦真大……”

“大怎麽了？大才好！”段師兄猥瑣地笑了起來，目在顧念之前掃來掃去。

何之初麵一沉，冷然道：“好了，上課時間，再說扣分。——段醇，扣五分。”

段醇來不及扭頭，視線直直地轉向何之初那邊，愕然道：“何教授，為什麽要扣我的分啊？那些帖子又不是我發的！”

“信謠傳謠都要扣分。”何之初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表示這個話題可以掠過了。

大家趕集中神，聽何之初講課。

何之初講課很實用，他很直接地將法律理論，都是用一個個案例將理論和實踐結合起來，非常形象生，而且印象深刻。

顧念之一般聽完一節課，就能把何之初說的每句話都複述下來，記憶力堪比錄像機。

講完案例，何之初又把博士生們做的案例分析拿出來一一講解，指出其中好的地方，和不好的地方，聽得大家很是投，就連桂素瑤都覺得原來法律不全是枯燥的法條規則，而是能跟現實生活結合的，真有茅塞頓開之。

這一節課，何之初整整說了四十五分鍾，最後說下課的時候，清冽的嗓音都有些沙啞了。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裏，新的論文題目我發到你們的信箱了。”何之初說著站了起來，臉上的神略顯疲憊。

顧念之收拾好書包，磨磨蹭蹭落在最後。

三個師兄和桂素瑤都走得沒影了，顧念之才走到門口。

回頭，看著正一個人走到裏屋去的何之初的背影，猶豫地問：“何教授，您的嗓子沒事嗎？”

何之初的腳步頓了頓，一直淤塞的心突然有破冰的覺。

他轉過，看著站在門邊沒有離去的顧念之，聲音沙啞地說：“……沒事，謝謝你，念之。”

顧念之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何之初就這樣鄭重其事，更不好意思馬上就走了。

“我聽您的嗓子沙啞得厲害，是不是用嗓子太多了？我聽人說，做老師的大多數都有咽炎，您要不要用胖大海泡水喝？或者，找醫生開點保護嗓子的藥？”

“我是昨天晚上沒有睡著，有些著涼了，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何之初雲淡風輕地說，跟昨天晚上拿著玩偶娃娃激不已的何之初判若兩人。

顧念之想起昨夜的事，抿了抿，猶豫了又猶豫，還是遲疑著問道：“……何教授，後來，我怎麽在您這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