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恒決然起，走浴室衝洗。

嘩嘩的水聲從浴室裏傳出來，顧念之還在床上一抖一抖地搐，跟打擺子一樣。

這一次真的是累狠了。

霍紹恒像是八百年沒有見過人一樣，將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地吃了好幾個來回。

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可霍紹恒還能像沒事人一樣起床去浴室洗澡。

也想洗啊，不過不覺得霍紹恒會有那麽……

而且也不想現在去浴室，要是被霍紹恒看到了，又拉著“節約用水”怎麽辦？

顧念之隻好放任自己癱在床上一不，沒過多久，的眼皮開始不斷打架，快要睜不開了。

就在這時，聽見趙良澤的聲音從通話裏傳出來：“霍，大雄查到一點線索，您要不要接他的電話？”

顧念之咬了，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到被子裏麵，如同鴕鳥一樣，將自己的腦袋藏起來。

這種通話，在霍紹恒的房間裏到都是，不僅客廳有，書房有，臥室有，浴室裏也有，就是為了不錯過任何關鍵時刻的消息。

霍紹恒在浴室裏洗澡，嘩嘩的水聲並沒有蓋過浴室裏通話的聲音。

他關了水龍頭，對著通話說了一句：“我馬上來辦公樓。”

圍著一條浴巾從浴室裏出來，霍紹恒換了一軍裝，頭也不回地對床上的顧念之說：“你回你房間去吧，我要去辦公樓。”說著，大步離開了自己的臥室，著急的樣子，像是出了大事，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怕自己一回頭，就又走不開了……

顧念之從被子裏探出頭，看著霍紹恒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心裏有些別扭。

剛剛兩人才那樣親熱過，可霍紹恒轉就走了，都沒有來哄哄，跟再溫存一會兒。

趙良澤剛才在通話裏說的話，顧念之也聽見了，並不是什麽特別急的公務。

霍紹恒怎麽就不能過來再抱抱呢？

顧念之嘟著，有些不高興地從被子裏出來，下床在地上將霍紹恒扔了一地的服撿起來穿上，然後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霍紹恒的套房。

回到自己的房間，顧念之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也沒有給世雄、趙良澤打電話，自己背著背包，拎著行李箱離開了特別行司的總部駐地，一路走到大馬路的路口，招了一輛計程車，坐著回學校去了。

雖然才是周六，但也不想在霍紹恒的地方待著了。

回到自己的宿舍，發現馬琦琦並不在房間裏，應該也是回去過周末了。

顧念之一個人去浴室洗了澡，包著頭發，圍著浴巾從浴室走出來，坐到書桌前，擺弄著二層書架上的瓶瓶罐罐開始做護程序，最後敷上麵，才抱著自己的ipad，回到床上坐定。

但是怎麽也看不下去ipad上的專業書。

琢磨著自己的緒，總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做，但心底深，又覺得有權這樣做。

知道不是霍紹恒的錯，也不承認是自己的錯。

隻覺得跟霍紹恒的，頭一次進了一個無法言喻的瓶頸時期。

以前覺得，隻要霍紹恒願意跟在一起，無論怎樣都願意。

後來霍紹恒跟在一起了，發現的要求也越來越多，已經不再是“無論怎樣都願意”了。

這就是人本來就有的得寸進尺嗎？

還是兩人的必經過程？

單方麵的永遠不會有未來。

但是雙方麵的，又由什麽來界定呢？

顧念之想不明白，甩了甩頭，索不想了，著自己看專業書，同時想著苗雲霄的那個案子。

臨走的時候，聽見趙良澤說，世雄已經在b大找到一點線索，是不是說，他們已經有了眉目，知道是誰給b大施，刪除了攝像記錄？

……

此時特別行司總部駐地裏，霍紹恒正和趙良澤在中央控製室的機房裏，一邊跟世雄視頻，一邊查看b大攝像頭網記錄。

“霍，我以市局警員的份，找b大it部門的有關人員查問了一下有關湖邊攝像頭的事，您猜怎麽著？那人跟我說，湖邊的攝像頭有幾個因為沒有及時維護，壞掉了，沒有錄像。他們才發現這個問題，剛剛把那幾個攝像頭換了下來。”

世雄笑得如同一隻狐貍，“我說我能不能看看壞掉的攝像頭，他居然跟說，已經銷毀了……”

“哈哈，這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趙良澤在這邊笑得不可開支，“這是連理證據都要銷毀啊，可惜他們不知道，攝像頭記錄都是同是上傳到雲端的，而在雲端要銷毀記錄，需要的程序很多，痕跡到都是。”

世雄在視頻裏也笑得合不攏，“沒想到證據這麽多，之前咱們都鑽死胡同了，隻想著找直接證據呢。”

“念之就是聰明，而且太會鑽法律空子了。”趙良澤笑著說了一句，簡直不知道是誇還是貶。

霍紹恒橫了他一眼，“念之從來不鑽法律空子。”

趙良澤和世雄一起閉了：“……”

“是那些法律空子太多，念之幫他們查缺補。”霍紹恒又說了一句，角微微勾起，一副很以為傲的樣子。

趙良澤和世雄一起閉上雙眼：“……”

霍那幅與有榮焉的樣子實在太刺眼了，他們兩人要洗洗眼睛，不然以後無法麵對顧念之。

兩人雖然不讚霍紹恒和顧念之在一起，但是種種跡象表明，蚍蜉無法撼大樹，這兩人要決定在一起，他們這些小嘍囉想攔都攔不住啊……

論智商，他們兩人加起來都不如顧念之。

論武力，他們兩人加起來都不如霍紹恒。

所以他們能怎麽做？

隻能眼不見為淨了。

霍紹恒不理會這兩人的怪模怪樣，對著視頻向世雄下命令：“調出首相邸和b大校長辦公室的電話記錄，查出是誰給b大有關人士打過電話。我相信施的人一定是首相邸的人。”

如果竇言真的跟苗雲霄沒有接過，那麽，竇首相那邊為什麽要給b大施，既刪除攝像記錄，又要搗毀攝像頭？

而且被刪除的雲端記錄，在一定時間，運用技手段還是能恢複過來的。

到了周日早上，世雄的調查已經有了重大進展，他在b大的電訊大樓裏一夜沒睡，找到好些記錄，一邊轉錄上傳，一邊下了封條，不許人再。

他從電訊大樓裏出來的時候，見天還早，就想去b大食堂吃了早飯再回去。

沒想到他剛踏b大芍園食堂，就看見顧念之托著一個食盤，同何之初走在一起。

兩人似乎在說話，顧念之側頭看著何之初，臉上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何之初還是那幅清淡冷漠的樣子，但是落在顧念之麵上的視線，卻是出乎意料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