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的敵人，對對麵世界到底知道多，跟對麵世界的秦家是什麽關係，還有，對念之的事，知道多。”

霍紹恒又說：“念之，你還記不記得，溫守憶曾經代過，在這邊世界以日本人份活，秦霸業曾經讓聯係一個代號紅桃Q的人？”

“紅桃Q？！”顧念之倏然抬眸，“對啊！怎麽把這個人忘了！”

“這個人隻從溫守憶裏說過一次，就連秦瑤和秦霸業都沒說過。”霍紹恒點了點頭，“應該好好查查，這個紅桃Q，到底是誰。”

但這不是一時半會能查到的，他們手邊的線索太了。

所以大家的思緒，還是回到了那四位數的無效號碼上。

顧念之沉道：“可是，如果不是從對麵世界發來的，那為什麽會顯示出同樣的四位數無效號碼呢？到底是誰發的？”

而且還能讓父親路近的量子計算機算出這個結果……

這也太厲害了吧！

顧念之想到這個問題，第一反應是拒絕的。

父親不會出錯，量子通信儀也不會出錯。

四位數的號碼肯定是四位數。

難道是他們先為主？

一看見四位數，就想到這號碼是來自對麵世界的？

起居室裏一時陷沉默之中。

霍紹恒用手挲著下頜，沉良久，緩緩地說：“……其實還有一種況，會出現四位數的號碼。”

顧念之眼眸輕閃，也想起來了。

如果他們不是被先為主的誤導，一看見四位數的電話號碼就想起上一次來自對麵世界的波折，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

挑了挑眉，脆生說：“線電話！一個區域網的線電話，是有可能出現四位數的號碼的！”

顧念之之前遇到的四位數號碼，已經證實不是區域網的線電話，所以最後才追查到對麵世界。

而這一次，他們本就沒有去排除線電話這種可能，一下子就認定是來自對麵世界！

對方的準備實在太充分了。

先是用一道非常繁瑣的加程序掩蓋發短信的電話號碼。

然後就算他們能破解這道程序，也算到了他們一破解程序，看見四位數的“無效號碼”，立刻會想到是來自對麵世界的量子通信儀！

可想而知，對方對他們思維習慣的把握，和人心走向的預測，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霍紹恒點了點頭，“這就容易了。我馬上讓小澤去查誰的線電話是這個號碼，不過不能打草驚蛇，暫時要按兵不。”

鑒於這三條短信是陳院長收到的，那發出短信的人，看來應該是軍部總部大院部的人。

霍紹恒麵沉如水，同時給季上將發了一條消息，告訴他“筐子裏的螃蟹變質了，得喂鋇餐了”。

這是他們的報語。

就是部有賊，要抓賊的意思。

……

趙良澤接到霍紹恒的文短信，立刻將那四位數的電話號碼輸線區域網查詢。

一查之下，果然查到這號碼正是軍部總部一個大校家的線號碼！

這大校姓言，出自帝都言家，負責後勤裝備，曾經立過大功，據說馬上就要升將了。

軍隊係統的人都知道，從校升到將，是一個質的飛躍，多大校熬到轉業或者退役的年頭，還是升不上去，最後止步於大校。

這可是“路多不，藝高人膽大”了。

趙良澤鎖定言大校之後，誰都沒有驚，隻是給霍紹恒發了加電碼：【已鎖定】。

霍紹恒微微笑了一下，對起居室裏的人說：“人已經找到了，從現在開始，他會於我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控之中，放心。”

這個人不能馬上抓，得留著順藤瓜。

顧念之嗐了一聲，綿綿地靠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頭，說：“真是太累了，我覺得我要睡兩天才能緩過勁兒。”

差一點就被對方引得走了彎路。

真是太兇險了。

如果真的錯了，那就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了。

路近抱著胳膊，在旁邊慨地說：“這一次，就不是簡單的算法問題，而是包含了對人心的估測，和條件的把握。——念之，這個局，就是《易經》和混沌數學相結合設下來的。”

顧念之漸漸明白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就像一幅拚圖，《易經》給你拚圖的規則，混沌數學用這個規則給你算出各個事件可能發生的概率。——最後取最大概率的事件進行布置，基本上後續就會按照你設計的套路走。”

所以都是算出來的。

顧念之想起那個可以模擬各種事件的網遊，眼珠轉了轉，說：“這個對手也真是有心了，花了這麽大力氣針對宋士。”

接著話鋒一轉，說：“不過這個對手好像不知道對麵世界已經沒有高能磁場能量了。”

這是這個局裏最大的敗筆。

如果沒有這個原因，顧念之他們沒有那麽容易發現這個局的破綻之。

路近點了點頭，推理說：“這說明這個人跟對麵世界的聯係，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多，而且應該不是何邊的心腹之人，也就不是位高權重的核心圈中人。”

“對，如果是何邊的心腹之人，又或者是核心圈中人，就會知道磁場能量的問題。更不會設計出這個有重大的局。”

知道了跟何之初那邊完全沒有關係，顧念之忍不住喜上眉梢，在沙發上挪了挪子，笑容更加甜。

路遠靜靜地聽了半天，一隻手一直撐在側頰上。

過了一會兒，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才疑地問：“你們真的覺得，對方的目的隻是錦寧嗎？”

顧念之：“……”

“還有誰？我嗎？”忍不住反手指著自己，“不是說我也許是順帶的嗎？”

“不，我是說，他們的目的，好像還有紹恒。”路遠深思的目看向了霍紹恒。

“念之你那幾條短信，我已經在路教授的手機裏看見了。那個時候，你還在對麵世界，大概他們都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可是他們還是在發短信，並且是發給肖夜的母親，裏麵的話題都是跟紹恒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