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弘不是白死的。他的死,讓安全部門順藤瓜,將那個醫院裏潛伏多年的敵國特工人員一網打盡了。”霍紹恒順手拿起一本軍事雜誌,坐在後車座上淡定地翻看,氣定神閑地偏了偏頭,打著腔說:“對國家人民還是做出了一定的貢獻。”
世雄無語至極,朝霍紹恒豎起大拇指:“霍,您要是等下能這麽跟議會的人說,我就敬您是條漢子!”
趙良澤白了世雄一眼,說:“大雄你是幾個意思?左清弘死了,跟我們有什麽關係?再說他都得那位夫人親自現了,他還有什麽價值?”
如果不是霍對那邊的安保完全放手,那個什麽夫人怎麽會輕易上鉤?
要釣大魚,隻有舍得放餌。
世雄了個懶腰,歪著頭靠在車窗上想了一會兒,有所領悟道:“……也有道理。那個什麽夫人真是太謹慎了。之前我們有人在附近晃悠的時候,真的沉得住氣,本不麵。”
“直到確信我們所有人都撤走了,才帶著人進來看左清弘。”
趙良澤膝蓋上放著一個小型筆記本電腦,正在劈裏啪啦地打字,一邊頭也不抬地說:“你知道有多努力嗎?為了確信我們所有人都撤走了,不惜用了3x1醫院裏所有潛伏對象。有的人啊,嘖嘖,真是完全想不到是外諜。”
世雄嗤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認為,如果這件事不是發生在國,而是在國外,我們一定有更好的方法能夠對付。”
他們特別行司在國的權限到極大限製,很多時候都是束手束腳。
好在以前霍紹恒對國的事非常避嫌,極手國的事,除非這件事跟顧念之有關。
這一次是因為有凱文這個國人的卷,又跟宋錦寧有關,他們才能名正言順的手。
“你也別太樂觀。那個夫人到底是誰,我們還不知道,隻知道有這麽一個人,是凱文的靠山。”
“凱文為什麽是的繼承人?那個左清弘為什麽也想做這個夫人的繼承人嗎?”世雄疑地問。
“這是我們需要繼續調查的東西。”霍紹恒將雜誌闔上放回去,一邊問趙良澤:“通知國的外勤人員了嗎?凱文跟哪些人來往切,這一次要重新調查。”
之前他們調查凱文的父母親友,居然從來不知道還有這樣一位“夫人”跟凱文過從甚。
“都是繼承人關係了,為什麽我們上一次一點都沒有查到?”世雄也很不解,“這是瞞得有多?”
“也不一定是瞞。”霍紹恒想得更多一些,他端坐在後車座上,深思道:“應該是我們調查的地點不對。”
“什麽意思?”
“我們調查的是凱文在紐約的況。萬一他跟這位夫人的往,不是在紐約呢?”霍紹恒抬頭看了看趙良澤,“讓外勤們思維開闊一些,不要局限在一個地方。”
“是,首長。”趙良澤將霍紹恒的命令記錄下來,用加方式發了出去。
世雄眼看前麵就要到議會了,拿出手機,給顧念之發了一條短信:我們來了。
顧念之是議會上院的首席法律顧問,直屬龍議長。
當然知道今天是霍紹恒他們來議會接質詢的日子。
一大早就來到辦公室,查找今天來議會的那些新聞從業人員的背景資料。
知己知彼,也了解一下這些人采訪風格。
霍紹恒的專車到達議會上院的地下停車場,他四下看了看,發現安全部門和警察部門大頭頭的車早就到了。
他們和他一樣,都是來接質詢的。
看著地下停車場裏停著的麻麻的車,比平時多了一倍以上。
霍紹恒推開車門下車,心想,這一次到底來了多人?
坐著電梯上了議會大廈十二樓,也是議會大會議廳所在的樓層。
等候在電梯門口的幾個議會工作人員見霍紹恒一行人來了,馬上把他們引到一旁的休息廳裏,給他送上咖啡和茶,還放上幾碟小點心,一邊地說:“霍將您別急,顧首席都給您安排好了,我們不會讓您吃虧噠!”
說話的議會工作人員是個虎頭虎腦的年輕男孩,說起“顧首席”黑亮的雙眼就會放,確實是很崇拜了。
霍紹恒微笑著看著他,點了點頭,低沉磁的嗓音男人味棚:“謝謝。”
“霍將要見顧首席嗎?我幫您去說一聲。”另一個伶俐的胖工作人員磨掌拳說道,一點都不見外。
霍紹恒其實可以直接給顧念之打電話,但他還是接了工作人員的好意,請他們幫忙去打個招呼。
這些人走了之後,趙良澤笑著說:“霍,我從來不知道您的人緣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這些人完全不把您當外人啊……”
“什麽外人人的?”世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吃幾塊小餅幹,怪笑著說:“霍就是議會上院的婿啊,自己人……念之是議會上院的顧首席,是念之的人緣好……人家是屋及烏……”
趙良澤看了看霍紹恒,不知道腦補了什麽鏡頭,忍著笑移開視線,看向休息廳牆上的lcd大電視。
這時候接質詢的,是安全部門的首腦聶部長。
大會議廳裏的座椅從低到高排列,就跟電影院裏的座椅一樣,但又呈圓形分布,圓心中央是一塊空地,有幾套桌椅。
聶部長就是坐在圓心中間的座椅上,接議員和有資格的新聞記者的質詢。
現在說話的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記者,脖子上係著一條馬仕巾,顯得脖子特別長,腦袋特別大。
一臉嚴肅地說:“聶部長,我想問你們,你們安全部門的工作流程是什麽?為什麽會讓兩位被置於你們保護之中的人員喪命?其中一位還是國公民!”
聶部長五十多歲年紀,腦袋都沒有多頭發了,一張,頭皮就油鋥亮。
他扶著麵前的話筒,結結地說:“我們提供了最好的保護,但是記者同誌,再好的保護也不是萬無一失的……”
說著,聶部長把他們提供的保護的細節說了一遍,非常詳細,很多議員頻頻點頭,已經很滿意了。
“你這話我不能接。”可這個記者咄咄人地打斷了安全部門首腦的回答,“是不是提供了最好的保護,不是你說了算的,你的工作流程必須是正確的,這才能現程序正義。你把你們工作流程的細節說一遍,說出來大家一起評評理。”
聶部長驚訝地搖頭,說:“請恕我不能提供工作流程的細節。這是違反紀律的。”
“違反什麽紀律?聶部長,你來這裏就是來接質詢的,怎麽能什麽話都不說呢?那你來這裏幹嘛?你是拒不接議會和監督了?”
世雄和趙良澤兩個人看見這一幕,都驚呆了。
原來質詢是這個樣兒的?
他們孤陋寡聞了!
兩人麵麵相覷,正想說什麽的時候,霍紹恒突然坐直了子。
趙良澤瞥了一眼電視屏幕,發現居然是電視上居然出現了顧念之!
原來已經在質詢會場上了。
“念之也在啊!”趙良澤眼前一亮,發現幾天不見,顧念之好像又漂亮一點了。
沒有和別人一樣坐著,而是站在一個演講臺後麵。
材高挑纖細,樣式簡單低調的定製煙灰職業裝沒有降低的值,反而襯得白勝雪,眼亮如星。
會場上,聶部長很是局促不安,那樣子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大家的事,其實他隻是一時不知道怎麽回應記者的問題而已。
那記者卻更得意了,自以為抓住了聶部長的把柄,打算要一戰名了。
正要開口繼續追問,顧念之開口說話了:“這位記者同誌,你的問話已經在違法邊緣試探,請不要繼續你的違法話題,否則的話,我們可以報警當場逮捕你。”
那記者愣了一下,看過去之後,頓時大怒,“我在質詢安全部門的首腦人,你憑什麽?這裏是議會!我有說話的自由!難道你要封住我的嗎?!”
“你是有說話的自由,但你不擁有不法律控製的無限自由。”顧念之冷靜自持地回應道,抬起右臂,優雅地對著那邊明顯鬆了口氣的聶部長,繼續說:“聶部長已經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回答了你的問題,請你不要拖延大家時間。”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記者憤怒地握拳在空中揮舞晃,“他不肯說出工作流程的細節,違反程序正義原則!”
顧念之抬在空中的手掌往下了,做了個“安靜”的作,說:“記者同誌,安全部門的工作流程,是有保規定的。你再三要求他在這種直播的場合下公布細節,違反了保法,如果他真的說了,我們可以舉報你們,一人可以得到獎金五十萬。”
記者被顧念之說得麵紅耳赤,一貫在鏡頭前的伶牙俐齒不見了,結結起來:“你你你……你胡說!我隻是希程序正義能夠得到保障!你要知道,今天是凱文和左清弘出事,明天就能是你我出事!”
顧念之很明顯地歎了口氣,那聲音通過麵前的高清話筒傳遍全會場,當然也被直播傳到億萬電視觀眾的耳朵裏。
霍紹恒的角噙著一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笑意,平時剛冷毅的神像是綻開一條裂,讓人看見裏麵包裹的溫和愜意。
他定定地注視著電視屏幕,聽顧念之糯的嗓音從電視裏傳出來:“記者同誌,你什麽不好比,非要把自己比作是罪犯和犯罪嫌疑人呢?”
“我不會非法持槍,武力綁架他人,危害公共安全。”
“我也不會裝醫生非法進醫院,買通醫院部人員,將裏麵的重刑犯帶走。”
說得分別是凱文和左清弘做的事。
記者被顧念之看似簡單隨意但又連敲帶打的話弄得張口結舌,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顧念之這才出“和藹又看白癡”的表,微笑著說:“當然,聶部長沒有泄,你的刺探不功,所以暫時不予舉報,以觀後效。”
看向記者後麵的議會質詢會主持人,“請問能開始下一個人問話嗎?”
那邊的主持人忙點頭說:“可以,下一個是來自北方的王議員。”
這個議員問的問題就比較正常,沒有像剛才那個記者一樣咄咄人,非要追問人家工作的流程細節問題。
事實上,安全部門的工作流程確實是屬於保範疇,知道了他們的工作流程,很多時候都能推導出來他們在做什麽事。
也由於這個原因,安全部門的工作流程也不是固定的,而是不定期更換。
就像你的電腦碼一樣,可以強製你定期更換碼,以取得更高的安保效果。
因為顧念之坐鎮會場,保證問話和回答的雙方都不會犯法律,因此後麵的質詢進行得很順利。
帝都的警察部門首腦更是隻被問了幾個場麵上的問題就功退了。
世雄架著,看著電視,慨地說:“……這些人對安保部門的人更興趣啊……也不知道是出於先天的好奇心還是後天的好奇心……”
警察部門的工作流程和各種法規製度都是公開,關鍵是執法度問題,因此大家問的角度並不刁鑽。
隻有之前對聶部長的問話,簡直像一場嗜的禿鷲麵對傷羚羊的盛宴。
對警察部門首腦的問話結束之後,就到霍紹恒了。
他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往會場上大步走去。
世雄和趙良澤跟在他後,一起走進會場。
來到圓形會場中央的圓心坐下,霍紹恒抬眸往會場裏看了一眼。
像是自帶強大氣場,一下子把滿屋子的人都鎮住了。
顧念之含笑跟他對視一眼,他剛冷毅的俊容也回了一個同樣的笑容。
會場上和電視機前以及網絡上看直播的人群頓時炸鍋了。
臥槽!猝不及防被一把狗糧撐到無法呼吸!。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說好的是嚴肅的質詢場合呢?!那種的酸腐味都快從我電視機裏飄出來了!。
我實名拒絕這種不分場合隨地灑狗糧的行為!如果還要再灑,我希再多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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