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清洆，你跟小葉怎麽了？鬧矛盾了？”李全看著明顯不在狀態的兩個人，試探著開口問道。

顧清洆睨了一眼遠坐著的人，眼眸暗了暗，漠聲道:“沒什麽。”

李全微挑眉，撇了撇角倒也沒說什麽，隻是臉上的表卻昭示著他就不相信顧清洆說的每一個字。

他又不是個瞎子，能當到導演這個位置，自然也是有些看人的本領，這兩人這些天都是這麽冷著臉，就跟有誰欠了他們幾百萬沒還一樣，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小兩口吵架鬧不愉快了，不然何至於弄這個樣子？

那小葉，他看著也不像是個小肚腸斤斤計較之人，反觀平時還有點迷迷糊糊不諳世事的樣子，恐怕這問題是出在這顧清洆上，想著，李全不搖了搖頭，想來也是，就顧清洆這種子，恐怕也沒幾個人得了。

“你閑著沒事幹？”顧清洆手上翻著雜誌，漫不經心的開口說著話，隻是那話裏還夾雜著濃濃的威脅。

李全自然是聽出來了，忙開口，“得，我去忙我的，您老人家繼續看雜誌，不過....”

李全看了顧清洆一眼，一本正經的試圖以一個過來人的姿態跟顧清洆一點忠告，“我說，你也別得理不饒人了，人小姑娘是需要哄著的，你總跟人較真，待會人跑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說完，李全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顧清洆捧著雜誌的手，大拇指微微磨著書本邊緣，眼瞼半垂，似是在認真的思考李全說的話。

他最近是不是對葉冉太過苛刻和冷漠了？不要跟較真？

顧清洆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坐在那裏認真背臺詞的人，微微抿，良久，他才挪開的視線，複又轉到了雜誌上，隻是那眸底一閃而過的暗，卻令人無法忽略。

現在劇本已經差不多完全出來了，劇組趕進度也比較急促，所以現在的戲份幾乎是快走到高點了，兀珝的份終究是得以大白於天下。

搖一變，為了這部劇中最後的boss，被貶義凡間的白染此生乃是在人世間的最後一世，他隻需要平複了這人世判，便可以重新皈依仙門。

而這一場就是葉冉所扮演的夜姬和廖淩所扮演的白染之間的對手戲，老實說，是有些張的，怎麽說廖淩也算是拿過影帝的老戲骨了，在他麵前班門弄斧，還是會很不自然。

縱使他們之前已經搭過很多次對手戲了，在麵對廖淩的時候還是會覺到張。

這種張和在麵對顧清洆的時候全然不同，雖然也會覺到不自然，可隻要看著那雙眼睛，浮躁的心髒就會不自覺的安定下來。

總會萌生出一種錯覺，自己就是夜姬，顧清洆也就是兀珝，可以懼怕所有人，唯獨可以信任依賴兀珝。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的張也就不由自主的開始慢慢瓦解崩塌，並且很快就能夠被他帶戲中，如果要來評價自己和其他演員的對手戲。

想，恐怕會說跟顧大神演對手戲時，才是最自然也最戲的時候。

深呼吸了幾次，葉冉任由化妝師在臉上搗鼓，很快，無關人員都退出了鏡頭外，打板的聲音響起，也就意味著新一場的戲份開始了。

“你竟不知日夜陪伴在你邊的人就是上古兇嗎？”白染神寡淡的看著眼前一襲紅如火的豔子。

“上古兇？不，這絕無可能，兀珝他隻是...隻是...”兀珝是什麽人，竟連自己都無法說出口。

意念不開始搖，想起有時候他眸流轉的戾氣，生生頓住了自己辯解的話。

眸斂著，眸是茫然無措和濃烈的質疑，難道說兀珝他竟然真的是白染他們一直想要鏟除的上古兇？

“檮杌已然現世許久，且作惡多端，荼害生靈無數，不得不除之而後快。”

白染的話句句進心間，倏爾，抬起頭正視著白染，一字一句認真的開口道:“不，你信口胡謅，兀珝他絕對不會是你口中所謂的兇檮杌，他從未曾傷害過任何人！”

白染嗤笑一聲，顯然對的話不屑一顧，像是在看誤魔道而不自知不願意回歸正途的人一樣，眼眸裏夾雜著無限悲憫，“是否是我信口雌黃，還是確有其事，你回去一探便知。”

夜姬偏過頭，聲音冷漠:“我不會去試探的，兀珝就是兀珝，就算他是兇，我也不會相信兀珝會是你口中那個殺人如麻的怪！”

“你何苦執迷不悟？那日我便探得你上有檮杌的氣息，隨被刻意掩蓋住，但那一尚弱的氣息還是被我查探到了。”

像是怕不相信，白染負手而立，悠悠開口道:“若我猜錯，你原本就隻是一縷孤魂野鬼，而你現在擁有人的知和敏銳的五行，你以為這些變故是為何？你竟不知是兀珝私自取了人類的魂魄強行煉製嗎？”

夜姬腦袋一懵，臉蒼白，隻是還下意識的開口反駁，“你胡說，不可能的...兀珝才不是這樣的人...他才不會做這種事....”

“嗬，他的確不是這種人，因為他本就不是人。”白染毫不留的穿了事實。

夜姬本無法相信與自己朝夕相的人竟然就是那個殺人癮的兇，是正道人士都想除之而後快的上古兇檮杌...

“我並不想為難你，此次點明你真相，左不過是因為我覺得你很悉，既已知他為何，也隻他本兇惡，就趕回地府去吧，回到你該待著的地方，不要在參與這件事了。”

夜姬神恍惚，儼然一副還沒有從打擊中回過神來的樣子，呆愕的看向眼前的男人，隻覺得眼前模糊一片，癡愕的開口問道，“你們會對他怎麽樣？是要...是要殺了他嗎？”

“檮杌留不得，必須除之。”白染雖莫名的覺到不忍，可還是將話殘忍的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