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衛驍和遲早送別了易蓁,第二天上午,衛驍便去機場接他外公。
陳老爺子從廣州過來,給這對小夫妻帶了一堆的特產,廣州靠海,所以這些特產裏大多都是海產品。
衛驍接到外公,看到大箱小箱一堆的特產,無奈極了。
他一邊把大箱小箱往後備箱塞,一邊道:“外公,怎麽帶這麽多東西,這都超過行李重量了吧!”
陳老爺子道:“我昨晚特意去買的,你老婆懷孕了,得補,所以就買了些野生的幹貝、海參、鮑魚幹之類的,留著燉湯喝。”
老人家的一片心意,衛驍當然明白,隻是吧:“那你可以寄過來啊,親自帶過來多麻煩,又是搬來搬去,又是托運。”
陳老爺子淡然道:“這不過是順便的事,而且我第一次見外孫媳婦兒,兩手空空,多不好。”
衛驍到了和陳老爺子深深的代。
明明填個快遞單就可以解決的事,卻耗時耗力親自帶了過來。
衛驍把最後一個箱子搬上車,關上後備箱,笑著調侃道:“現在覺我的車一魚腥味。”
陳老爺子昨天已經聽到衛驍炫耀他新買的千萬座駕,其實仔細想想,衛驍真的爭氣的,22歲,也沒靠家裏,娶到了老婆不說,還買了一輛這麽貴的車。
買車倒是其次,有錢就能買,關鍵現在娶老婆那麽那麽那麽難。
衛驍娶到了老婆,陳老爺子莫名驕傲。
當然啦,驕傲歸驕傲,陳老爺子對外孫還是很沒好氣的:“你這是嫌我帶的東西汙染了你的新車?!”
衛驍每年寒暑假都會往外公家跑,跟陳老爺子關係相當親厚,爺孫倆相的模式更像是忘年,衛驍可以和這位曾經的封疆大員瞎幾把侃的那種,當即,衛驍恭敬笑道:“哪能啊,您可是省長大人,您能汙染我的新車也是我的榮幸,您說對吧!”
陳老爺子想他一頓,他歎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不是了。”
陳老爺子年紀大了,前兩年退了下來。
陳家人丁單薄,陳老隻有衛驍這麽一個孫輩,衛驍不去從政接他的班,陳老爺子這輩子攢下來的人脈和威隻會逐漸淡化。
衛驍顯然也想到了這個,不過他倒是隨意,他給陳老爺子拉開車門,讓老人家上車,提議道:“退下來也好的,可以清福到玩玩,你要是想出去玩我可以幫你報純玩團,去歐洲的那種,費用我全包了。”
陳老爺子覺得外孫現在太飄了,各種花錢,他鄙視道:“賺到錢了對吧!”
“對啊!”
衛驍回,闔上車門,繞到駕駛座,係好安全帶,發車離開:“以前跟你去哪裏玩,花的都是我爸的錢,現在不一樣,花的是自己賺的錢,覺還是不一樣的。”
陳老當然知道衛驍其實孝順一孩子,好不容易攢到點錢就想著孝敬他。
陳老很是欣,但還是拒絕了:“年紀大了,懶得折騰,而且,就算我想出去玩,也隻會在國玩,國好玩的地方的多了去了,我就不去支持國外的旅遊事業了。而且,我也有錢,一輩子總歸是攢到了不錢的,而且退休金我也花不完。”
衛驍聞言,隻好道:“想去了跟我說,我來安排,要是我有時間我還可以和你一起去玩,不過我現在跑國沒以前那麽方便了。”
陳老當然知道,衛驍紅了,到國的旅遊景點容易製造混。
要是再想跟當年一樣,兩人一起出去旅遊,大抵是不太現實了。
兩人一邊閑聊著,一邊往家裏趕去,氣氛溫馨融洽。
約莫一個小時,衛驍跟陳老回到了家裏。
遲早已經聽衛驍簡單說過自己的外公,也看過對方的照片,遲早打開門,看著麵前神矍鑠、把自己收拾得幹淨到一不茍的陳老爺子,連忙禮貌喊人:“外公好。”
陳老爺子悄然把遲早打量了一遍。
因為在家,沒化妝,20歲的孩子,素也是無敵,皮非常好,白皙細膩,而且通,那張臉別說是黑眼圈了,那是連孔都看不到的。
眼睛非常好看,標準的杏眸,水汪汪又亮晶晶,像是一汪清泉,又似漫天星。
人嘛,關鍵還是看眉眼,麵前的孩子眉眼已然是極品人該有的樣子,更何況鼻子秀,櫻花小巧盈潤,拚湊起來就是一張清純幹淨又立的麵龐。
再加上氣質幹淨嫻雅,陳老爺子覺得這姑娘,看著就招人喜歡。
為長輩,陳老爺子對這樣乖巧安靜的小姑娘印象自然很好。
事實上,以前,陳老爺子對遲早心底有些偏見。
外孫當年不出國沒去清北這樣的名校,而是考了北電打算當個演員,而且是為了一個人去當演員,陳老爺子就覺得外孫是被一狐子迷了心竅。
這真不怪他把人心想得太過黑暗,他一生場沉浮,見識多了社會的黑暗麵,娛樂圈的相也曾窺伺過,也見到過太多富二代二代玩人然後墮落……
衛驍當年年紀又小,玩心又重,陳老爺子怕外孫被娛樂圈的人帶壞了,哪裏會準許衛驍混娛樂圈,當時衛驍未出道便被封殺多有點陳老的手筆,陳老希外孫撞了南牆乖乖回家好好讀書繼承家業。
但衛驍太軸也太倔,找了比衛家還有權勢的家,簽了品優娛樂,七年賣契,而且是非常坑的新人分合同,他運氣不錯又肯拚命,再加上有演戲的天賦,每次機遇都牢牢抓住了,愣是憑借著自己廝殺出一條路,到如今火一線。
陳老爺子是在電影院看了《絕命狙擊》才對外孫改觀的,過楚燃這個角,陳老爺子看到了衛驍對表演的熱。
看完電影,就把全部的電影和綜藝節目都補了,還一直在追《絕地求生》。
慢慢了解了這四年來的衛驍,陳老爺子陡然發現,當年那個沒心沒肺的衛驍,變好了非常多,他變得溫和善良,變得寬厚包容,他在他熱的行業裏拚命著。
哪怕陳老不喜歡他的行業,也看得出外孫這次是認真的。
而改變衛驍的,顯然就是麵前這個孩子。
男孩子,長大真的就是談個的事兒。
陳老是真的覺得,外孫現在長大了,已經不是個男孩,而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衛驍,已經扛起了他的家。
思緒起伏也不過是轉瞬,陳老看著麵前沉靜漂亮的小丫頭,笑得和藹可親:“你好呀!小遲早。”
對遲早,這個把他外孫勾去娛樂圈的孩,陳老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一見就發現指不定人小遲早沒想過勾引自己外孫,而是自己外孫眼跟著人去的。
小遲早怎麽看都不會是那種主去追求男孩子的那種孩子。
反倒是自己孫子,一旦看上了,獵基本難逃魔爪了。
陳老莫名同了一下小遲早。
遲早被陳家老爺子喊“小遲早”,一陣錯愕,但也沒在意,畢竟對長輩而言,自己真的很小。
倒是衛驍,輕輕笑了一下。
對自己外公的心思,衛驍也猜得七七八八。
無非是覺得他被人拿住了所以去混娛樂圈了,見到遲早本人,發現遲早就一單純無害的小丫頭,就覺得是自己拿住人家了,開始同弱者了。
其實,衛驍對這次的見麵其實非常有信心。
他外公隻不過是希他娶個單純善良的孩子過日子罷了,而遲早就是那種萌單純、沒什麽心機、宜室宜家的孩。
遲早已經招呼道:“外公,你剛從機場過來,肯定什麽都沒吃,先吃飯吧!”
陳老當然沒意見,又恰好是飯點,於是三人先上桌吃飯。
這是家宴,當然沒那麽多規矩,陳老就一麵吃飯一麵和遲早閑聊起來。
遲早是個沉默話不多的孩子,所以基本是陳老在問在回答,問的也無非是“和衛驍談了幾年”“懷孕多久了”“預產期什麽時候”這種問題。
遲早一一作答,陳老連連點頭,對外孫媳婦兒也是越來越滿意。
小姑娘才二十歲,但沉靜有禮貌有教養且子大氣淡靜,讀的院也是國頂級的,模樣更是頂尖,和自己外孫配一臉。
而且二十歲就給自己外孫生孩子,怎麽看都很有魄力也很自己外孫了。
一頓飯,陳老很是滿意。
飯後,三人接著在客廳閑聊,陳老把帶給外孫媳婦的禮給了遲早。
遲早當著陳老的麵拆開,是一隻翡翠鐲子,單看水就知道頗為貴重。
遲早看向衛驍,不知道該不該收。
衛驍看到那隻鐲子,道:“收下吧。”
遲早這才把翡翠鐲子收了。
衛驍解釋道:“這鐲子可是陳家的傳家寶,不過傳不傳男,上一個帶這鐲子的是我媽,我媽嫁給我爸的時候,我外婆把這鐲子給了我媽,後來我媽跟我爸離婚了這鐲子就重新到了我外公那邊了,打算我結婚給我媳婦兒的。如今我們結婚了,這鐲子理應就是你的。”
遲早怔怔,連忙把鐲子帶上了,然後道謝:“謝謝外公。”
遲早一直都知道,衛驍那邊的家人不會接自己,衛驍的外公過來的時候其實張又擔憂,已經做好了被陳老爺子各種罵和嫌棄的準備,但陳老對他各種慈和,還把這個鐲子給了。
某種意義上,這是一種認可。
遲早是真的跟激,好在忍住了,不然還得當著長輩的麵落淚。
衛驍把一切看在眼裏,就很自然地了遲早的頭發,特別心疼這傻丫頭。
雖然遲早再三表示已經準備好了和他去對抗全世界,但是還是希他們的婚姻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不僅是的,還有兩邊家人的。
如今他外公接了,收了個鐲子,便什麽樣了。
陳老場沉浮數十載,察言觀自是一把好手,瞥了一眼遲早,就知道其中藏的緒。
衛驍跟遲早雖然扯了證,但也就隻有一張證,本沒得到衛家的尊重和認可,更遑論禮遇了。
結婚,從來不隻是一張結婚證的事,還得人說、男方家人登門拜訪說親、訂婚、結婚,那是一套很傳統很古老的儀式。
但這個孩子,二十歲,漂亮得一塌糊塗,結婚了,但是老公的家人卻仍是不承認的狀態。
確實是委屈了。
不過陳老來這裏本來就是解決這事兒的,他當即歉意地道:“小遲早,是外公做得不妥,本來你跟小驍結婚,我們得按照傳統儀式一步步來的,但最後卻是你們結婚了,外公才來見你,甚至至今都沒見你那邊的家人。”
遲早連忙道:“沒,是我跟衛驍太過任了,結婚之前都沒通知您。”
陳老笑笑,安道:“小驍他爸那邊我來說,我保證他絕不會再說半個‘不’字,至於你那邊的家長,我們商量個時間,我跟小驍他爸一起前去拜訪,然後再開始辦訂婚酒和結婚酒。”
遲早還沒開口,衛驍直接回拒道:“我們近期沒打算擺酒。”
陳老愣了一下。
衛驍道:“我跟早早年紀還小,不急,等我再賺幾年錢,我再跟辦個盛大的婚禮。婚禮這種一輩子隻有一次的事,我還是希辦好一點。”
陳老笑了:“所以是沒錢辦婚禮對吧!”
衛驍了下,沒吱聲,默認了。
他要辦世紀婚禮,得可勁兒攢幾年錢才辦得起。
陳老輕笑:“找你爸要唄,反正現在哪家孩子結婚是孩子自己買房買車辦酒席的。”
衛驍立馬道:“得了吧,我不會找他要錢的。”
陳老知道父子倆關係不好,他歎氣道:“那也得讓他去遲家拜訪談好結婚的事。”
衛驍懶懶的:“不需要。”
陳老愕然。
衛驍眼神淡漠無波:“我跟遲早,不需要他的認可。”
這話就有點過於冷漠了,顯然衛驍和衛城的關係已經僵到了極點,才會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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