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命師界追殺?”
我大吃一驚,也顧不得上的疼痛,猛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眼睛落在了四周,一瞧這才發現自己正坐在高速行駛的汽車里,車子行駛的速度非常快,而且已經是白天了。車子的正副駕駛座上各坐著一個男子,都是五大三的漢子模樣,其中一個人臉上還有一道傷疤,面看起來頗為猙獰。
李三兒頗為認真地對我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兩個是我過命的兄弟,我們現在帶你離開北京,事剛剛發生,命師界的反應應該還沒那麼快。誒,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李風一起外出請鬼,然后上惡命發,厲鬼被你所控打傷了李風啊?”
我一愣,這是怎麼回事?用了惡命的不是李風嗎?怎麼變我了?還有我對昨天晚上的事記憶非常模糊,只是記得那個厲鬼傷了我接著便在昏迷中聽見有人對我說話,其他的事我全都忘記了,我怎麼會打傷了李風呢?
“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打傷風大哥!還有請鬼的時候是風大哥自己使用了惡命,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急忙辯解道,李三兒片刻沉后低聲說道:“看來這里面有謀啊。林兒你聽我說,昨天晚上我正和幾個我圈子里的朋友一起喝酒,當時喝到一半就傳來了風聲說李風帶傷回到了西牌樓,見了閆封如,接著閆封如就異常震怒。風聲里還說昨晚請鬼,李風親眼所見你是天生惡命纏,厲鬼都被你控制,你年齡雖小但是因為惡命的緣故特別狠辣,被李風發現了后想出手殺了李風,李風被你打傷后逃走。而你們那個雇主重傷昏迷,生死未知。現在閆封如代表人脈和整個命師界大宗師的份通緝你,要不是我多方打聽找到了昏迷的你,并且給你包扎,帶你出逃。現在你估計就落在命師的手上了。林兒,這事如果真的和你所說一樣,我雖然不知道李風為什麼要害你。但是,你現在一旦落在命師手上肯定沒個好,我先帶你回東北躲一陣子,等有機會再帶你出來澄清。強子,開快點,晚一刻就走不了了。”
李三兒對駕駛員催促了幾句,我則震驚于李三兒的話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對于那時候還年的我來說這幾天連續發生的事太多也太混了。
先是一個月前遇見了封鬼葫蘆和李風,接著是見到各種不干凈的鬼怪,隨后二叔被鬼脈命師蛇爺所殺,五七之后我來了北京,第一個晚上就被李風算計,我甚至都還沒明白為什麼他要算計我。隨后便是被厲鬼重傷,昏迷中卻有神人對我說話,我醒來后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而現在,我卻已經坐在了李三兒的面包車里,正在逃亡東北的路上。
一切的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到讓我本就沒有任何息的時間,甚至已經遠遠超出了我這個七歲孩子能夠承的心理極限。
坐在面包車里,沉默了片刻的我頓時嚎啕大哭起來,一把抱住了李三兒大聲地哭泣著。
只是,那時候的我并沒有注意到副駕駛座上那個臉上帶著疤痕的男子說的一句話,如果注意到了我或許我當時就會跳下車,而如果當時我跳下了車,那我之后的人生也許就會徹底改變。
那時候,在那輛搖晃的面包車里,那個臉上帶著疤痕的男子看著窗外,低聲說了一句:“哼,哭吧,很快你就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面包車開到火車站,李三兒和強子陪著我,而那個疤臉男則去買火車票,我頭上戴著李三兒給我準備好的兜帽,穿著大棉襖子遮住了臉,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渾都在打。
“我去買點水,你照看一下。”
強子說了一句后轉走進人群中,往候車廳的小賣部走去,我抬起頭看著李三兒低聲問道:“三大爺,我不會被抓到吧?我不想被抓到。”
聲音帶著孱弱的抖,對于一個多月前還在教室里上課,剛剛學了拼音的我來說這一切變化實在是太快了,快到讓我承不住。
“放心,沒事的。有我在呢……”
李三兒剛說出此話,忽然間臉一變,拉住我的手就往人群后面走,我吃了一驚剛要開口問卻聽見李三兒對我低聲說道:“別抬頭,把臉捂嚴實了。后面有命師跟著!”
我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命師追來的這麼快,余往后看了看,果然瞧見了一個穿白西裝的男子,不是他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顯了他命師的份,而是他的氣質一看就特別的鶴立群。那種翩翩公子一般的氣質讓人過目難忘,就好像是電影明星一般,就連四周走過的人都不住地往他上看。
“那是仙脈的命師,你別多說話,跟著我走,要是被他發現了我倆都沒好下場。”
李三兒特別張,當然他的張在我看來是因為害怕被仙脈的命師抓住,當然,那只是在我看來罷了。
我們一路過人群,然后在候車廳的外面進了一堆吸煙的打工仔中間,李三兒讓我蹲下來,大包小包的行李正好遮住了我的子。
就在我們等了一會兒以為安全的時候,我卻探頭看見那個穿白西裝的男子居然緩步追了過來,他慢慢地走到我們這一大群人中間,站在了民工們面前,眼睛掃了一掃最后落在了李三兒的上。
我當時的距離很近,雖然不敢抬頭可是依然能夠用余看清那個男人的臉,長的非常英俊的一個男人,帶著幾分般的,臉部的廓和線條特別和,角帶著一種類似嫵的笑容。
“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仙脈雀仙人,真是幸會幸會啊。”
李三兒見自己已經被對方盯上了,索哈哈一笑,拱了拱手開口說道。
對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哦?你認識我?”
李三兒看起來有點張,但是依然表現出了足夠的從容和鎮定,低聲說道:“仙脈有七十二天仙,三十六地仙,個個都是圈子里大名鼎鼎的前輩高人,我又怎麼會不認識呢?”
仙脈的分支是四脈命師之中最多的,據說出的高手也是最多,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李三兒這樣在圈子邊緣混的人反而知道的更詳細,此時雀仙人淡淡一笑道:“兄臺又是哪里混的?”
李三兒臉上笑容不變,低聲說道:“長白山上一草,北坡樹下一塊石。在下不才,在長白山神算門掛了個名,這樣的份自然不雀仙人的眼界。”
雀仙人一愣,隨后臉上笑容更盛,淡淡說道:“原來是神算門的朋友,五年前我去長春公差,還遇上了神算門的卜算子趙武明,當時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只是不知道,一向不來京城的神算門弟子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呢?”
對方果然警惕心很強,同時眼睛還在不住地往李三兒后看,李三兒依然從容地說道:“雀仙人說笑了,我只是去南邊辦事,路過北京拜訪個朋友。倒是沒有特別的事,對了,我大師兄云海洋也來了,要不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就沒有什麼云海洋,這都是李三兒編出來騙人的,只是不知為什麼效果卻很好,仙脈命師雀仙人一聽這話,臉上笑容登時消失,低聲說道:“那個云瘋子?我可不想和他見面,不過既然你們只是路過京城,還是盡快離開,最近京城要有大變化,別牽連進去了。”
說完之后,雀仙人轉踱步離開,等他走遠之后李三兒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我帶了出來。
正巧強子和疤臉男也都返回了候車大廳,檢過票后我登上了開往長春的火車,上車的那一刻我回頭看了一眼北京,卻不知這一次離開等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年之后的事了,更不知道,這十年里我發生了連我自己都想不到的驚人變化。
火車開了很久,等到了長春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迷迷糊糊的,似乎還發著低燒,李三兒拉著我出了站,坐上了等在車站外的廂式貨車,而一上車后,況猛然間就發生了變化。
因為強子一抬手,重重地擊打我的腦袋,一拳把我給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