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引導輿論的,用邸報的傾向相對弱些,但到了民用邸報上邊兒,所能發揮的作用便大了。”
韓國夫人顯然是再三考慮過,見了喬毓,徐徐道:“我們若要辦邸報,首先就要進行分類,確定所要麵向的群。第一類是麵向勳貴高的,講朝中人事變化與朝廷政策,發行量小,三省六部的宰相主們免費贈送,其餘吏若是想看,便得出錢訂閱,謹慎起見,這類邸報,也不是誰都有購買資格的。”
喬毓聽得頷首,又聽韓國夫人繼續道:“第二類邸報,便是麵向百姓的——準確的說,是麵向識字的讀書人與小地主僚。提及國家大政,乃至於政策變遷,為了吸引人,還可以添點兒花邊消息上去,等在長安普及之後,或許也可以送到地方上去,薔夫念給不識字的百姓聽,既能開民智,也可以引導時風輿論……”
喬毓當初隻是大略上提了一個梗概,不曾想韓國夫人便想的這樣細致,心下不覺湧出幾分驚豔,道:“還有呢?”
“長安不易居,多人在此停留,隻是為了一個機會,”韓國夫人莞爾,道:“我們或許可以單獨開辟出一個版麵,請年輕人投稿,書寫策論,暢所言,若有出眾之人,也可以舉薦為,又或者是請宰相大儒寫些文章刊載,教化世人……”
喬毓聽得點頭,又道:“還有別的嗎?”
“早先提起的兩類邸報,一個麵向高,一個麵向百姓,最後一類,隻對聖上與皇太子負責,”韓國夫人微微一笑,低聲道:“等我們辦的邸報在長安紮,或許就可以以此為基,探查民生民事,直達天聽,將來邸報辦到了地方,人手多了,種種消息匯聚在一起,邸報是不是也會為長安的一雙眼睛,作為監察和報機關,代替聖上巡視天下?”
喬毓嘖嘖稱奇,盯著韓國夫人看了會兒,不住讚道:“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能想出這麽多花樣兒來!”
“嗨,”韓國夫人擺擺手,失笑道:“現下想的再好,也隻是鏡花水月,不親自去辦,誰知道會怎麽著?說不練假把式!”
喬毓也笑了,卻聽韓國夫人道:“這事兒太大了,我一個人,怕是做不了主,看起來不甚要,來日牽扯卻多,還是皇太子掛個名在那兒,我才好做事……”
喬毓也明白心∴
……
七月的天氣仍舊是熱,隻有蟬鳴聲持續不斷,似乎永遠不知疲倦,直到暮降臨,都未見一涼風。
高庸送了盞酸梅湯過去,想著帝後近來似乎愈見和睦,忍不住說了句:“娘娘明日便要回萬年了,聖上不去送嗎?”
皇帝並非執著於兒長之人,一旦定了心,也不會婆婆媽媽,非要整天黏在一起才行,原本還想搖頭,隻是想起喬毓早先提起的幾件方略,卻是眉頭微,起道:“去瞧瞧。”
他既出行,自然有衛跟隨,林縉早些時候還在昭和公主那兒,後來昭和公主直言與他並無男之,皇帝便將他重新調回來了,這會兒自然應該隨從。
也好。
林縉想:往衛國公府去,便能見到韓國夫人,也能將東西給,免得再跑一趟。
想起明豔中帶著剛強的麵龐來,不知怎麽,他心裏生出幾分期待來。
皇帝騎馬出了宮門,剛走出去沒多遠,卻見遠有一行人飛奔至此,暮中帶著一陣風塵。
“聖上,太上皇不好了!”
皇帝跟太上皇再怎麽不和,也是親生父子,即便是連最後一層遮布都撕了,好歹也要顧及天下人的眼,轉瞬的驚詫過去,便調轉馬頭,往大安宮方向奔去。
太上皇要真是出了事,無論是死了還是病了,都是天崩地裂的大事,這一晚上就別像安寧了。
林縉估著今晚怕是要值守宮中,想著晉王回府時將東西送過去,顯然是不想拖得太晚,便將懷中取出,想著委托侍衛將東西送過去。
他還沒說話,衛統領便瞧見了,忍不住皺眉道:“聖上都走了,你還磨蹭什麽?”
林縉忙將懷中給侍衛,匆忙囑咐道:“把這個送去衛國公府,到韓國夫人手上,就說這是晉王殿下我代為轉送的……”
衛統領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扭頭看他,目中帶著幾分責備,林縉顧不得再說別的,催馬趕了上去。
那侍衛聽他火急火燎的說了幾句,馬蹄聲中,不甚真切,不太確定的問邊人:“他剛才說什麽?”
邊人撓撓頭,道:“他說,把這個送到衛國公府去,給韓國夫人。”
那侍衛有些遲疑的道:“就這一句?”
邊人想了想,認真的點頭:“就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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