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驍和鐘璃是在兩日前出宮的。
自從祁云宸接手朝政后,祁驍閑著無事的時候,就總拉著鐘璃出宮游玩。
因此祁云宸未能在第一時間提起警惕。
等他意識到祁驍撂挑子走人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這時候別說是去追,就算是去抓也抓不著影兒……
接下來的一切,讓祁云宸再度深刻地認識到了親爹的深謀遠慮和無恥。
祁驍早就在準備跑路了。
除了祁云宸這個天真的當事人什麼都不知道,閣大臣和朝中重臣,全都被祁驍暗中來叮囑過。
并且還頗有決心地留下了禪位詔書。
繼承人一項寫的就是祁云宸的大名。
而且還暗中籌備好了登基儀式,只等著祁驍功退,祁云宸就可順利上位。
這大概是有史以來最和平的一次帝位傳承。
沒有兄弟鬩墻沒有刀劍影。
祁家擁有繼承權的男人們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剛剛新婚的太子爺毫無征兆,稀里糊涂地就登上了大寶之位。
祁云宸腦中白刷刷的一片,迷迷瞪瞪地被趕鴨子上架穿上了龍袍。
登基大典結束后,新帝照例登泰山祈福。
前來圍觀的百姓無數,人頭攢,模糊間只能看到一抹明黃的影遠遠行去。
人群中,一白的祁驍輕輕摟著鐘璃的腰往后退了幾步,腳尖一點躍上了最近的一樹枝,站在高視覺效果更好,也看得更清楚些。
看著祁云宸沉穩地步步登山,祁驍的眼中閃過不知名的笑意,在鐘璃的耳邊輕聲道:“都親眼瞧過了,阿璃這下可算能安心了?”
祁驍原本是安排是直接連夜出城的。
盡管聽起來不太面。
可面子哪兒有自由重要?
萬一被祁云宸發現了端倪,親自追了出來,鐘璃不得會在那個臭小子的哀求下心。
祁驍籌謀多年,自然不肯功虧一簣。
可鐘璃執意要等著看祁云宸登基后才肯走。
沒辦法就拖到了今日。
鐘璃聞言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說:“宸兒今年才二十,年歲到底是輕了些。”
也不知道,能不能得住朝中那些素來倚老賣老的老臣。
祁驍聞言不滿撇,可還是耐著子說:“阿璃放心便是,萬事我都給他把路鋪好了,他只要不作死,就不會有事兒。”
想到溜之大吉的老二和老三,祁驍不懷好意地切了一聲,沒好氣道:“再說了,一開始我是想讓老二老三留下來幫他的,是他自己沒出息,沒能把人看住親手把人放跑了,就算是遇上什麼難,那也是蠢得自找的。”
鐘璃聽了表頓時就變得很是一言難盡。
敢打賭,祁云宸絕對沒想到,祁驍能這麼快就撂挑子,故而才沒能在第一時間保持警惕。
而他的松懈,難道不是祁驍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造的嗎?
面對鐘璃暗含譴責的眼神,祁驍有些心虛地了鼻子。
他小聲說:“阿璃別惱,俗話說兵不厭詐,勝敗才是兵家常事,他年紀輕經歷,過往太順了不見得就是好事兒,我這個做爹的,讓他驗一番人心險惡,那也是為了他好,自此,他心里應該知道什麼做有備無患了。”
祁驍聲音不大,說得卻是理直氣壯。
鐘璃默默無言半響,不等從兒子長大了的離愁中回神,祁驍就摟著的腰迎風而上。
鐘璃驟驚之下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正在面無表地往上登山的祁云宸,像是心有所似的回頭,看清了不遠樹枝上站著的兩個人影的瞬間,頓時就啞了嗓子。
祁云宸很想大一聲娘啊救我。
然而祁驍卻在他開口之前做了個揮手再見的姿勢。
不等祁云宸回神,摟著鐘璃瀟灑的影一閃,輕飄飄地人群,徹底沒了蹤跡。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子咱們會見!”
祁云宸攥著拳頭下大喊的沖,沉著一張俊臉死死地盯著祁驍消失的方向,很是想要以下犯上。
跟在他后同樣看見了祁驍和鐘璃的祁仲一言難盡地嘖了一聲,緩緩地籠住了袖子,輕飄飄地說:“你爹年輕的時候就這樣,如今是越老越不是東西。”
祁云宸悲憤之下,徹底無言以對。
祁云宸繼續苦哈哈地登山,祁驍則是帶鐘璃飛快地出了京城。
他們后并無隨從。
一人一馬,悠悠哉哉地踩著春風往前走。
走著走著,祁驍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扭頭看著鐘璃說:“阿璃可還記得,你來京城后,第一次與我出門的景?”
鐘璃愣了一下,眼中多了一笑意。
“記得。”
祁驍也樂了。
他松開了手中韁繩,突然翻下馬,徑直走到了鐘璃的跟前,對著鐘璃出了手。
鐘璃單手握住韁繩,另外一只手微微托著下看他。
“這是幾個意思?”
祁驍勾輕笑,說:“我給阿璃牽馬。”
鐘璃聞言有些好笑。
可不等多說,手中的韁繩就已經到了祁驍的手里。
祁驍牽著鐘璃的馬慢悠悠地向前,另外一匹馬則是蹬著蹄子悠哉悠哉地跟在后。
鐘璃坐在馬背上看著祁驍樂在其中的后腦勺,笑意在眼底無限彌散。
吹了一個玩味的口哨,戲謔道:“世人皆稱太上皇好大的威風,可誰能想到,萬人之上的太上皇竟在郊區當個牽馬的馬夫?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了,會被取笑?”
祁驍聞言半點不覺得恥,眼角眉梢甚至還洋溢著說不出的小驕傲。
他搖頭晃腦地嘆道:“世人還說,男子當以頂天立地,開創功業,才算不枉此生。”
“可我這人沒什麼大志向,忙碌半生,飄零半生,如今一心只想給夫人做個掃榻牽馬的武夫,簪花描眉的隨從。”
祁驍回頭笑地看著鐘璃,略顯自豪。
“能給阿璃牽一輩子馬,我也是愿的。”
鐘璃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說:“武夫的活兒你要做,丫鬟的活兒你也包了,你倒是不覺得自己金貴。”
祁驍嗨了一聲,說:“家有金貴人,是妻不是我。”
“但凡阿璃不棄,這些活計我還是能行的。”
鐘璃啞然失笑。
祁驍得意揚眉。
他晃晃悠悠地往前走,走到道分叉口時,笑著問:“阿璃,咱們往哪兒走?”
鐘璃仰頭看到天邊飛過一群飛鳥,隨意指了指飛鳥的方向。
“跟著它們走?”
祁驍輕笑出聲,像模像樣地對著鐘璃行了一個禮,說:“小的遵命。”
春風起,馬蹄輕揚千萬里。
水邊小船上輕起水調,
聲遙遙隨波而去。
青發夫妻白首恩。
是為相兩不疑。
(本章完)
都知道當今皇上喜怒無常,朝中無人敢與之相駁,宮中更是無人敢伴君側,但也有件讓人津津樂道的罕見事兒—— 和光大師贈了皇帝一幅美人畫,甚得皇帝喜愛,被收于景陽宮。 自那以后,但凡五官有一處與畫中女子相似之人,都被納于后宮。 但也聽聞,無人曾被臨幸過,甚至還死了好幾個。 付家的五姑娘出身不好,自幼膽小如鼠,被傳召進了宮,又因坊間對這位帝王的傳言,她更是提心吊膽,瑟瑟發抖。 緊張之下打碎了景陽宮的一只白玉杯,嚇的魂都沒了,一張臉血色褪的干干凈凈。 宮人見狀,個個閉眼為她默哀,誰知一向淡漠的君王蹲下身子,將付茗頌的手從那堆白玉碎片中握住。 付茗頌嚇的眼淚不止:“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賠給你…” 聞恕抬手擦掉她的眼淚:“你拿什麼賠?” 他身音低啞,像在壓抑著什麼似的:“拿你賠給我,可好?” 一眾宮人面上波瀾不動,心中卻波濤暗涌,唯有一直伺候聞恕的元公公知曉,這付家五姑娘長了一張跟畫中女子一模一樣的臉,連眼角那顆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后來果然不出元公公所料,付茗頌盛寵加身,冠寵后宮。 她害怕,聞恕哄著,她哭了,聞恕哄著,就連晚上做個噩夢,聞恕都抱在懷里哄。 聞恕吃飽饜足后,半彎著唇想,美人都是有毒的,栽了一次,卻還想栽第二次。 閱讀指南: *前世今生,非重生。男主有前世的記憶,女主一開始沒有 *前世be,今生he,別被嚇到,我jio得挺甜的 *女主前期膽子很小,很小很小很小 *雙c 【一切設定為劇情服務,人設不完美,完美主義者慎入。眾口難調,不合口味的話換一本就好啦~】 一句話簡介:別枝未驚鵲,只驚了他而已
顧鸞是太子寵妃,寧王篡位后屠戮東宮,唯獨留了她。 新帝召她侍寢,顧鸞小心逢迎,完事卻被他擰了脖子! 重生后的顧鸞瑟瑟發抖:變態好可怕! 注:男主趙夔,kui,二聲。
別名:攬嬌 梁知舟一生沉浮,越過尸山血海,最后大仇得報成了一手遮天的國公爺。人人敬著他,人人又畏懼他,搜羅大批美人送入國公府,卻無一人被留下。都說他冷心冷情不知情愛,卻沒有人知道。他在那些漫長的夜里,是如何肖想自己弟弟的夫人,如癡如狂,無法自拔。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