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
江刻問:“下午的課還上嗎?”
墨傾說:“不上。”
今天過來,還是看在江刻面子上。
下午的課很基礎,教材早就翻過了,與其在教室裡浪費時間,不如回去研究如何讓遲時快點恢復記憶。
江刻頷首:“那我待會兒送你回去。”
墨傾剛想說好,但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下午有課嗎?”
“沒有。”
“那你陪我走一趟吧。”
“去哪兒?”
“竹社村在帝城的倉庫。”墨傾喝了口湯,繼續說“以前需要藥材,是他們直接送過來的。今天我要的新藥材到了,他們要晚一點才送,我們去取一趟。”
江刻夾菜的作一頓。
他眼神微微一暗。
果不其然,墨傾又說:“最近給你喝的藥,都沒什麼效果我打算換一個方子。”
江刻斟酌著出聲:“有沒有一種可能……”
墨傾抬眸:“什麼?”
“我已經於治療上線了。”江刻說,“最近想起什麼都沒異樣。”
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墨傾一眼穿江刻的想法:“你是不想喝藥吧?”
江刻沒有否認。
一天兩次藥。
因為遲時也要喝,所以每次遲時煎藥時,都會準備江刻的份。
一次都不了。
江刻待在墨傾家這段時間,覺上一藥味兒,洗都洗不掉,活像個病秧子。
江刻問:“有沒有別的法子?”
墨傾想了想:“扎針?”
“不行。”
對於這種治療方法,江刻一直都很抗拒。
墨傾聳肩:“沒了。”
“你不是醫聖嗎?”
墨傾笑了下,挑著眉看他:“我呢,其實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降智土方,你要是想試一試的話,我不介意。”
“……算了。”
江刻選擇了妥協。
江刻和墨傾去取了一車的藥材。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藥店進貨的。
回到家後,墨傾又把自己關在製藥房裡,不知在搗鼓什麼。
直至深夜,墨傾才從製藥房裡出來,回二樓房間簡單衝個澡,就往床上一滾,睡了。
翌日。
“篤。篤。篤。”
墨傾被江刻的敲門聲吵醒。
沒睡夠一睜眼就是滿的起床氣,開門時臉沉,眼裡有殺氣。
江刻見怪不怪,毫不怵:“洗漱吃飯,我們準備出發。”
“幾點了?”
“八點。”
“我去見你們江家的後輩,需要起這麼早?”墨傾一翻白眼,抬手就要把門關上,“我再去睡會兒。”
江刻抬手抵住門。
墨傾威脅地看他。
江刻勾:“路上得兩三個小時,車上隨便睡。”
“這麼遠?”
“自從我讓澎忠去詢問了後,當晚,十三爺就去了城外的江宅。”江刻道,“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他躲你?”
墨傾立即問。
隨後,又不解:“為什麼?”
江刻默了下:“不知道。”
這消息讓墨傾清醒了不。
思忖半晌後,墨傾說:“行,給我一刻鍾。”
又要關門。
江刻把手收了回去。
門被順利關上。
墨傾洗漱後,換了一套服。
出臥室時,墨傾看了眼窗外風刮得樹枝猛烈搖晃落葉紛紛被風卷向天際,遠的天空似是被籠了層暗,灰蒙蒙的。
唔。
要表現得像個正常人。
於是,墨傾打開櫃,找到一件江刻買的大。
室溫暖,沒穿,往小手臂上一搭,然後出了臥室。
……
“遲時和戈卜林呢?”
墨傾下樓時,只見到江刻一人,便問了一句。
江刻正在擺碗筷,聞聲道:“去找回遲時記憶了。”
“去哪兒找?”
“去以前跟遲時去過的地方。”
“……哦。”
這確實也算一種辦法。
墨傾走到餐桌旁,先將大搭在椅背上,然後才坐下來。
剛端起一碗豆腐腦,就聽得隔壁傳來嗡嗡嗡的尖銳聲響,手一抖,差點沒把碗裡的糖水給灑出來。
&nbssp;皺起眉。
又來。
一到白天,就吵個沒停。
江刻道:“隔壁裝修,再過幾天就完工了。”
墨傾被吵得頗為不爽:“你跟隔壁還啊。”
“還行。”
江刻說。
墨傾本是怪氣一句,聽江刻這麼一說,有點意外。
但是,不等墨傾發問,江刻就將一籠蟹黃包往方向推了推:“試試。這個季節,正好是吃蟹黃的時候。”
墨傾夾起蟹黃包,咬了一口。
好吃是好吃的。
不過……
墨傾狐疑地問:“我們倆的口味,是不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江刻並不意外:“你發現了?”
以前的江刻,像是被程序化了一樣,待在東石市時,只要在家,三餐都是固定的,口味是完複製墨傾的。
也只有極的時候,江刻會在邊沒人時,才吃點別的什麼。
來帝城後,江刻沒有找阿姨,經常把澎忠、澎韌支開,自由的時間比較多,能嘗試其它食的機會也多了些。
於是,跟墨傾的口味差距,也慢慢展出來。
尤其是在百年前沒有過的食上。
墨傾盯著他,須臾後笑了:“好的。”
說完,低頭繼續吃蟹黃包。
江刻瞧了兩眼。
吃飽喝足後,兩人出發。
墨傾在副駕駛好好睡了一覺。
等醒來時,窗外景儼然換了一副模樣,青山綠水,街景屬於純粹的大自然,沒有高樓大廈和鋼筋水泥。
但沒一會兒,路邊又有了房屋。
行人稀,街道整潔。
車子在一扇大門前停了下來。
“這兒?”
墨傾看著門口的保安亭,以及裡面約可見棟棟現代化房屋,有些反應不過來。
江刻說“江宅”,還是古古香的宅院。
結果,半錢關系都沒有。
“嗯。”
江刻應了一聲。
有保安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江刻打開車窗,說:“我是澎家的,來找澎韌。”
保安打量他一眼:“我核實一下。”
保安轉去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就擺了擺手,讓人給江刻和墨傾放行。
從頭到尾,關於江刻自稱“澎家的”一事,墨傾都沒有問。
想也知道
十三爺似乎有意躲著江刻,萬一他在門口亮明份,十三爺收到消息就跑,完全來得及。
畢竟這地兒,太大了。
“你找澎韌裡應外合,就不怕他通風報信?”墨傾問。
江刻說:“以澎韌的話癆程度,沒人會找他做臥底的。”
“……”
墨傾覺得,這事兒,確實無法反駁。
很快, 墨傾就馬場和高爾夫球場吸引。
皺眉:“這裡怎麼搞得像個私人度假區?你們江家人,是不是太奢靡了一點?”
“我也是第一次來。”江刻道,“平時江家會在這裡談生意,招待客人。江家的晚輩,寒暑假都會過來。”
“過來做什麼?”
“不知道。”
江刻回答得理直氣壯。
墨傾噎了噎。
不消片刻,視野就出現一個蹦跳的影。
遠遠的,就見到澎韌站在路邊,手裡抓著一件外套,一個勁地畫圈揮舞著,他自己一蹦一蹦的,跟一隻兔子似的。
江刻很想踩油門。
但是,在路過澎韌時,還是踩了剎車,把澎韌捎上了。
“江爺!傾傾!”
一上車,澎韌就喜滋滋地打招呼。
江刻問:“十三爺呢?”
澎韌小一張,就開始叭叭:“他剛剛在馬場,但有人送來一盒茶,好像是他求了很久的,他現在去喝茶了”
江刻及時打斷他:“指路。”
這要是不,澎韌能叨叨三分鍾,還不帶給你說出地址的。
“哦,”澎韌乖乖應聲,“好的。”
三分鍾後,澎韌指了指一棟三層的現代建築,說:“江家人平時過來的話,都是住這裡的,十三爺也不例外。”
江刻將車停在路邊。
然後,三人一起下了車。
江刻將車門一甩,問澎韌:“幾樓?”
“……這我就不知道了。”
澎韌搖了搖頭。
墨傾手掌抵著另一隻手的骨節,稍稍用力,骨節就哢作響。
緩緩道:“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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