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長的白白胖胖，笑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實在太有迷。

這次如果不是李承乾主說起，李昊還一直把這老貨當和藹可親的鄰家大叔呢。。

只可憐魏徵那老頭，估計他怎麼也想不到所謂油脂滯銷不過是長孫無忌爲了給外甥出氣，特地搞出的一場謀，爲的就是讓他丟臉。

人老，馬老，兔子老了鷹難拿。

這幫子老貨就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以後還真不能小看了他們。

李昊暗自警醒的同時，打了個哈哈：“太子殿下，那個……臣還有事，先行告辭，告辭！”

見李昊要走，李承乾忙拉住他：“哎你等會兒，我跟你說，宮裡的貞觀皁快要用完了，你得抓時間再送來一些。”

“沒問題，一會兒我就讓人再給你送百十塊，另外……我看長孫僕手上尚有墨漬，殿下要不要也送幾塊？”藉著說話的功夫，李昊眨了眨眼睛，藉著李承乾的阻擋，手指了指他的後。

李承乾這小子鬼鬼的，立刻反應過來，給李昊還了一個瞭然的表，大聲說道：“話說我舅舅家裡人也多的，既然要送……我覺著怎麼也得幾十塊兒。”

長孫無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哼了一聲：“哼，你們兩個臭小子，真當老夫是老糊塗麼！”

“呃……舅，舅舅。”李承乾被抓了現形，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吱唔道：“那個……，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長孫無忌瞪了李承乾一眼，咂咂說道：“高明，你雖然年齡尚小，但份卻非同一般，以後說話做事要過過腦子，不要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舅舅不可能每次都能幫到你。”

李承乾低下頭，癟癟：“是，舅舅！甥兒知道了。”

都說長孫無忌與李唐皇室的關係如何如何親，李昊這回算是真見識了。

堂堂太子在長孫無忌面前乖的就像老鼠見了貓，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其中固然有長孫皇后的震懾，但如果李二不是特別看重長孫無忌，李承乾爲太子又怎麼可能會把老長孫這個外戚放在眼中。

獨孤家同樣是外戚，與長孫無忌相比，背景也要深厚得多，可還不是要夾著尾做人。

“唉，你們兩個啊！”長孫無忌見李承乾認錯態度良好，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魏徵此人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在他眼中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存在什麼將功補過，老夫如果不用油脂滯銷的法子拖住他，你們兩上不得要因爲私自離京的事被他彈劾一翻。”

誒，說的好有道理哦。

李昊吧唧吧唧，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好人，什麼又是壞人？

長孫無忌護著自家外甥錯了麼？站在李承乾的角度來看，老長孫無疑是個好舅舅，雖然護著李承乾的最終目的還是爲了長孫家的未來，但爲自己家族的未來考慮難道不應該麼？

再看魏徵，正直、清廉、喜歡較真，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忠臣的典範，可站在李昊的角度看，這老傢伙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他的行爲卻是在阻礙文明發展進程。

呃……好吧，老子只是個軍校生，學的又不是人文專業，這種複雜的哲學問題還是留著以後來解決吧。

拋開惱人的煩心事，李昊笑嘻嘻湊到長孫無忌邊：“長孫伯伯，小侄知道您是爲殿下和小侄好，以前是我們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啊。”

長孫無忌瞇著眼睛看了看李昊：“你這小子，倒是能屈能。”

“伯伯說的哪裡話，

“嘿嘿，伯伯說的哪裡話，您是長輩，在您面前低頭不丟人。”李昊嘿嘿一笑，鼻子岔開話題：“那個，衝兄弟這段時間在忙啥？好些日子沒見怪想他的，若是有空的話，讓他出來跟我們聚聚唄。”

長孫無忌若有所思的瞥了李昊一眼：“那小子正忙著上元節大比的事呢，忙哪樣，老夫也不知道，若想找他直接去家裡便好。”

李昊與李承乾對視一眼，點點頭：“嗯，小侄知道了。”

長孫無忌沒來由的心裡忽然‘咯噔’一下，似是想起什麼，皺眉道：“你們幾個小子聚在一起該不會又要去闖禍吧？”

“看您說的，哪兒能呢。”李昊連連擺手：“我們最多就是聚聚，談談詩詞，打打馬球啥的，怎麼可能去惹禍。”

“嗯，不去惹禍便好。”長孫無忌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扯住李昊問道：“不，你還是說說要找衝兒做什麼，否則老夫不放心。”

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李昊撓著後脖子說道：“其實也沒啥，就是想找衝兄弟合夥搞點生意，您是大佬，不適合幹這個。”

長孫無忌並未把李昊說的生意放心上，長孫家掌管大唐百分之七十的冶鐵生意，每年賺的錢數都數不清，李昊口中的生意並不能打他。

在他看來只要幾個小子不出去闖禍，就比什麼都強。

“好吧，老夫今日回去會告訴那臭小子一聲，讓他明日去找你好了。”

李昊聽完樂的眉開眼笑：“哎，那可太謝謝您了。”

“行了，你們年輕人忙你們的吧，老夫還有事，先走一步。”正事說完，長孫無忌也沒心思與兩個小屁孩兒多說，待一聲，與李承乾互相行了一禮便去中書省當值去了。

李承乾直起腰，了一把鬢角並不存在的冷汗，噓聲道：“總算是走了。”

“怎麼？殿下就那麼怕長孫僕？”李昊好奇問道。

“我倒是不怕舅舅，我是怕母后，舅舅跟母后關係極好，若是把今天的事告訴母后，不得本宮又要罰。”李承乾小聲的說著，末了似是想起什麼，對李昊問道：“對了，你說要跟衝表哥做生意？是什麼生意？”

李昊笑道：“合夥兒養豬，怎麼樣，殿下要不要也摻一？”

李承乾：“養……養豬？李德謇，你……你瘋啦你？！讓舅舅知道，再告訴母后……，我會被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