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理直氣壯，越想越覺得不該責怪凌不疑，人家只是嚇唬嚇唬，威脅威脅，差點要了的命…而已，其他什麼也沒做嘛！

凌不疑終于笑了出來，隨即又沉下目，面郁，忽道：“我是真的想放過你。”

商心中哀嘆：那你就當沒看見我不行嗎。

“……前陣子，太子殿下失竊了一枚印信，鬧出了許多事，應是太子府中賓客所為，是以我設了個局，只等著對方轂。我大致知道對頭是誰，但不知埋在太子府中的細作是哪些個，只盼今日不要打草驚蛇。”凌不疑緩緩道。

商又驚又怕，強笑道：“這些機要大事我哪里懂得，大人您不用告訴我的！”

凌不疑猶如清水般的目掃過來：“適才，我只斷斷續續聽了幾句，聽不大清。你聽清他們的聲音了嗎？”

商何等機警，連忙道：“沒有沒有，我也沒聽清。”

凌不疑看了良久，才道：“那就算了。”

商猶自心驚膽戰，忽聽凌不疑道：“天快要全黑了，你可想好我們回去后的借口？”商連忙搖頭，表示完全聽憑吩咐。

凌不疑手握住孩的左小臂，他手掌寬大，指節修長有力，孩手臂纖瘦，這樣一握竟然五指全部合攏。

他道：“待會兒我折斷你的手臂，再撕幾條你的裳掛到那山崖邊，就說你貪看風景，不慎滾落下去，是我路過救了你…放心，我只輕輕裂你的臂骨，很快會好的。”

商抱著自己的胳膊瑟瑟發抖，心知這是好主意，卻實在舍不得自己的骨頭！

凌不疑看了一會兒，孩麗的臉頰猶帶著絨絨之意，顯得稚弱可憐，此時驚恐之下，花苞般的瓣輕輕，好像一支細細的羽到他心頭。

‘咔’的一聲輕輕悶響，商睜大了眼睛，凌不疑用右手握斷了自己的左小臂——是見識過這條左臂的力量的，曾單臂掄起金烏般輝煌的長戟將那悍匪連人帶刀劈斷。現在，卻因為他的不忍，生生被折斷。

“算了，換你來救我吧。我們再套一套詞。”凌不疑蒼白著臉，微微而笑。

商瞬時流下眼淚，好像心頭被狠狠砍了一刀似的。

一下撲到凌不疑邊，哭到稀里嘩啦：“我聽見那兩人的聲音，我記得的，以后我幫你去認出來！你…你疼不疼，疼不疼…”

這次哭的沒有任何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