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我這是為了您好呀。”

商假惺惺的笑著，然后臉一狠，沉聲道，“您要人盡管，我當著眾人也敢這麼說！您大仁大義，您憐惜何氏孤苦，那就拿出點作為來呀，別說呀！上仁義誰不會，去坊間走一圈我能給您找九九八十一個來，個個唱的比您還好聽！適才大夫人那番有關何家恩義忠勇話說的小子我好生敬佩，這樣吧，您膝下四子，個其中一個絕婚后娶了何昭君好了，到時您可盡的恤何家孤，我也保管明日滿都城都會頌揚大夫人您的高仁大義！如何？”

樓大夫人被氣的幾乎噴，指著商發抖：“你，你……”

樓大夫人趕上前著君姑的背，一邊一邊轉頭道：“程小娘子，您怎可這樣潑皮蠻橫，就不怕惡名傳揚出去嗎？”

“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呀。”商又換了一副臉，端坐著整理袖，慢條斯理道，“若是大夫人和大夫人去外頭說話，我是一概不知的，也定要四哭訴的，說您二位為著我家退婚才行此下作之事。大夫人您說，有多人會信這話呢？”

——這是一個沒有錄音機的世界，果然科技落后還有好。

樓大夫人憤而轉頭，大聲質問：“弟婦，你就看著這小潑婦這樣辱我？”

樓二夫人張著大大的，臉上還掛著淚珠，結道：“姒婦…我，我不是…這，商說的也沒錯呀……”越說聲音越低。

這些年二房和長房偶有齟齬，都是自己長子新婦出馬，所以樓二夫人對強勢的新婦并不排斥，討厭何昭君更多是因為兒子樓垚一直欺，若像長子兩口子一樣兩相悅，新婦厲害點也沒什麼。正惦記著自家長媳呢，外面忽傳來一個聲音——

“商說什麼了，我怎麼什麼都沒聽見？是吧，阿垚，善見。”

眾人一驚后趕轉頭，只見側門移開，當中站了三人，分別是樓二夫人，樓垚，和扶著樓垚的袁慎——樓二夫人照舊眉眼冷峻，樓垚卻側著子曲著左，袁慎雙臂撐著樓垚同時低頭側臉，形微抖。

樓二夫人大步進來，徑直坐到婆母旁，聲道：“君姑，您弄錯了，適才商什麼也沒說，大家不過閑聊而已。”

樓二夫人見靠山來了，驚喜的又要哭了：“對對，你說的對，商什麼都沒說。”

袁慎看見程家母驚疑的目來，趕道：“樓二公子曾與在下同在歐夫子門下讀書，日前師兄順手托同門給夫子來函，將家書夾在其中，夫子命我給府里送來。適逢…適逢…”他飛快瞥了商一樣，忍著笑。

因有袁慎這麼一個外人在，樓大夫人更不能計較適才商的‘惡言’，只能強自忍氣道：“原來是善見來了，先坐下吧。”

商倒不在乎袁慎聽見了什麼，反正和他當面都‘惡言’鋒過，注意到樓垚一瘸一拐的樣子，驚呼道：“他們把你的打斷了！”馬的，要去找回場子來！

樓垚艱難的坐下，紅著臉：“不不是，是…是我前兩日翻墻出去見你，摔了下來…”

“翻墻都會摔斷？！”商心中大罵沒用，當年教學樓寢室樓翻過無數次，從沒出過事——真是個公子哥，以后再好好教他吧。

樓垚不知未婚妻心里吐槽，還自認道：“商你放心，適才你的話我一句也沒聽見。”

眾人：……

樓二夫人卻對適才商那番話覺得十分痛快，自己許多話不好說，樓大夫人虛偽的假面皮今日卻被程小娘子撕破了，尤其那句‘您家出不來子弟，朝堂上自有旁人站上去’，當真愜意極了！

“這幾日一直聽大伯母在家里念叨何家如何可憐，不如就請伯母勒令休一位新婦全了昭君妹妹如何？反正何將軍臨終之言是‘歸樓氏’，也沒指定非要阿垚不可嘛。”樓二夫人快活的說著風涼話。

“你，你也來氣我？！”樓大夫人怒而大，“我要告你忤逆……”

樓二夫人毫不理會：“您可不是我的君姑。”

樓大夫人轉向弟媳，一把扯住的胳膊，嘶著：“你要死我麼？！”

樓二夫人被嚇的暈頭轉向，忽然靈一現，道：“不，不如…不如花開并，讓昭君和商并嫁了阿垚，不分大小，姊妹相稱，豈不甚哉。”以后兒子不理何昭君就是了。

堂眾人一驚，樓大夫人眼神一閃，立刻靜待不言了，一旁低頭避開這番談話的袁慎忽轉回頭來，目中出興的笑意。

“阿垚，阿垚你說好不好…”樓二夫人慌忙的去扯兒子，“以前何將軍對你多好呀，不然里里外外那麼多人不肯放過我們家呀！”

樓垚想起何將軍，心中一，猶豫道：“也不是不，但我以后可不要理……”

“行什麼行？！”商用力拍在樓垚的傷上，厲聲道，“你敢這樣，我寧肯換個人嫁！”

“……對對對，并什麼嫁，我才不要娶何昭君！絕對不娶！”樓垚有些昏頭，盡管他不知緣故，但未婚妻總是沒錯的，他早習慣了全盤贊。

樓二夫人看商發威，也萎了回去，連聲道：“算了算了，阿垚決計不娶何昭君的！”

見此形，蕭夫人暗自搖頭，嘆了口氣。

“阿垚，你說一句，究竟要不要和我退親！”商揪著樓垚的袖子質問。

樓垚熱沸騰，鏗聲道：“決不退親！”

“好！只要你不反口，我也絕不退！”商站起來，眼睛盯著樓大夫人，字字句句說給聽。不親另說，這口氣絕不咽下！

樓大夫人攥著袖，憤怒不能言。

眼看和樓大夫人的話談不下去了，二房婆媳連忙請蕭夫人母去己方院里說話，商覺得這里憋氣的很，再也待不下去了，就吩咐樓垚好好養傷，然后自己先行告退回家了。